“能挺多久?”高远见握紧了双手道。
袁迪看了一眼商诚,他说:“熬不熬得过今天就要看他的意志了!”
高远见埋头挽起衣袖,露出一只手表,他说:“才十一点,今天你们就负责照看他,务必要然他头脑保持清醒,还有,多给他补充些水份,尽量延长他存活的时间……!”
“是!”商诚和袁迪齐声答道,这时他们发现高远见手中多出了一个电话个一包从未见过的香烟。
昨天晚上,马天在给红蝎子换衣服的时候搜了它们,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有些不道德,但出军人本能的戒心,马天还是将这两件东西交道了高远见的手上。
“毫无疑问,他不是这一代的居民。”这是高远见拿着手机的第一时间想到的,他翻开电话簿,令他感到好奇的是,他电话簿中存档最多哦的就是些人的绰号,诸如“猴子”、“黑狗”、“大鳖”之类的名字足足存了几大篇,偶尔也会有“建哥”、“牛哥”、“莉姐”这样的字眼从页面中蹦出来。
如果说高远见从电话中看出了红蝎子有些不同寻常,那么,当他打开那盒香烟的时候他就立马肯定了这人的来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古灵精怪的烟盒,它是不锈钢制品,烟盒的正面映着一副幽美的风景画,里面装着一个打火机和三根香烟。高远见没见过这玩意儿,他从中抽出一根香烟放在鼻子下下面一嗅“味道有点不对!”他想,它不像一般香烟味道那么醇正,其中似乎间杂了什么东西……。高远见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干脆将整个烟盒放到了自己的鼻下,向猎犬一样细细的嗅着它的味道。
“是****的味道,这盒香烟里含有毒品!”高远见曾经参加过一次缉毒行动,接触过不少的****,所以脑海里储存着这东西的味道,他将红蝎子的烟盒拿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嗅着,伴随着他的呼吸,****的味道渐渐的浓郁了起来。
马天从高远见手中拿过香烟盒子,放在鼻下深吸了一口气,“的确,正是****的味道,没想到他还是个瘾君子,看来这次我们不救他,他还是会毁在自己的手上!”双眉紧锁,他说。
“哼,瘾君子,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高远见翻开红蝎子的手机中的电话薄递给马天,翻看了几页,高远见说:“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马天按着手机,他说:“名字,有点问题……我初步的浏览了了一遍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全名,尽是代号,就像……!”马天想不起用一个什么词语来形容的好,说到后面他语塞了起来。
“就像什么?名字?”高远见说。
“就像…就像……!”马天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吱吱唔唔着。“就像我们的编号一样!”马天终于说了出来。
“对,这些代号跟我们编号有着相同的意义,那定是一个神秘的地下组织!”高远见很肯定的说。
“有道理,我也正有此意!”马天说。他继续翻阅着红蝎子手机的电话簿,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便对高远见问道:“这个神秘的组织会不会跟古董走私有关联?”
高远见沉思了片刻,他指着休克的红蝎子说:“你看他是不是巧合!”
马天并不愚钝,经高远见一点拨,他立马就想到了这里面暗藏着玄机,眼光在红蝎子身上扫过,他说“既然这家伙跟这次的古董走私案有关系,那我们大可以拿他入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诈出些东西来。”
高远见也正是这个意思,他收起了从红蝎子身上得到的两件物品,便吩咐袁迪和商诚两个精通医术的士兵给红蝎子清洗包扎了伤口。
红蝎子的大腿内侧被刺穿,木棍虽然没有伤及到腿部的主动脉,但是几处动脉的分支被刺断,加之红蝎子被困子在陷阱太久,待到马天把他救到小镇上的时候红蝎子身体的血液已经流失了很多。袁迪和商诚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高远见让他们为红蝎子包扎伤口,可是丛林飞虎队这次出行所带来的部分药品又因为阿彪的嫂子的病,被王贺带走了作为路上应急使用,他们药箱里所剩的药品不多,别提那些镇痛止血的特效药,现在就连最普通的医用绷带也变得金贵了起来。
关键时刻,袁迪想起了一味药,他们为红蝎子灌服了足量的三七,三七有镇痛止血之功效,效果虽不是那么立竿见影,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能找到三七这种药物红蝎子也算幸运的了。给红蝎子灌了三七,袁迪和商诚相互协作着,小心翼翼的把刺入红蝎子大腿的木棍拔出,用生理盐水冲洗过后,又将伤口缝合了起来,整个过程持续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当两人再次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满头大汗。
袁迪个商诚知道,为红蝎子包扎好了伤口并不意味着挽救了红蝎子的生命,给他包扎伤口只是权宜之计,这样可以减缓血液的流失,但不能阻止血液的流失,若他再一不走运,大腿的伤口再次裂开的话,红蝎子在没有血液补给的情况下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起初这只是一个假设,但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可怕的假设在十几个小时后却变成了现实,就在商诚撩起红蝎子的被子,看见红蝎子大腿上被血液染红的纱布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床上躺着的这个男子注定逃不过这一劫。
出于医生本能的反映,袁迪和商诚想到了用水来延续红蝎子的生命,他俩前脚刚跨出房门高远见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听了士兵们的汇报,高远见心里也担忧了起来,他的担忧不仅仅是害怕失去了红蝎子这个得来不易的“舌头”,更多的是对红蝎子的怜惜和同情。
“难道我们的计划到这步就要断线了?”高远见躁动不安的将红蝎子的手机和烟盒托在手中,他想:“这家伙就快死去,若是再不抓紧时间从他口中套出些信息,等他闭上了眼睛,后悔都来不及……就算问不出什么对自己有益的信息,他能够告诉我他的来历也总是好的,这样就可以给他的家人一个交代了……!”
又是木门发出的“吱吖”声,高远见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红蝎子以为士兵们盛水回来了,他干咽了一下喉咙,睁开了半闭的眼睛。
“你……你……是?”红蝎子睁开了眼,咋一看又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他鼓起沙哑的嗓子问道。
高远见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回答红蝎子的话,见他挣扎着想移动自己的身子,高远见忙伸出一只手向下挥手动一下道:“别用力,再用力你的伤口就会裂开了!”
听高远见这么一说,红蝎子当真就停止了徒劳的挣扎,眼巴巴的望着高远见,他清了清嗓子说:“你……是?”
“我是谁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高远见把背在身后左手伸出来亮在红蝎子的面前,他说:“这两样东西都是你吧!”
“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红蝎子不怀好意的给高远见使了一个眼神,责怪道。
“那么你是承认了?”高远见说。
“废……话!”这两字红蝎子拖了很长。
看着红蝎子那桀骜不驯的样子,高远见在心里为他感到惋惜。“你可知道你吸的是什么东西?”高远见把烟盒往小桌子上面一丢,几根香烟从盒子里面蹦出来滚到了地上。
红蝎子眼珠子打着转,看了一眼在地上回旋的香烟,又将目光射向了高远见,他说:“你这……算什么……,它不过……是一盒香烟,你……有什么……意见?”
这时,商诚端着一大腕水站在门前,听见高远见跟红蝎子在说话,他敲了敲门,高远见转过头来看过他一眼后,商才端着碗来到红蝎子面前。他蹲着身子,右臂把红蝎子扶起,将盛满水的碗口递到红蝎子的嘴下,商诚说:“快喝水润润喉咙,喝了水嗓子就不会那么沙哑了!”
红蝎子也感到口干舌燥的,像火在烧一样,他一口气就将一大碗水喝了个精光,喝足了水之后,红蝎子这才觉得喉咙不再那么纠结了。躺下了身子,红蝎子看着旁边站立着像根木头似地高远见,他重复了一边自己刚才说的话,他说:“你这算什么,它不过是一盒香烟!”
“没想到这家伙死到临头了还不觉悟”高远见心里想着,他说:“别傻了,你当我没见过烟?还是当我不知道你的烟里面含有****,还是……?”
高远见的话还在继续,可红蝎子这下却没有镇定下来,他挺直的脖子就像一匹长劲鹿,而瞪圆的眼睛却更似一只红皮的青蛙。“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他惊恐万分的打断了高远见的话。
“我说过,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高远见淡然的说。
“我是什么人对你来说有那么中要吗?”红蝎子不以为然道。
高远见不语,犀利的眼神与红蝎子对峙着,高远见这样的举动让红蝎子觉得很不自然,他不得不转过眼去,避开高远见的眼神。
“你真的这样认为?”良久,高远见面带怒色道。
红蝎子对这个刚一见面就给自己脸色看的男子十分的反感,他不知道高远见是怎么知道香烟中含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知道自己的来历,但凭直觉,红蝎子对眼前这个男子有种不详的预感,直觉告诉他,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最好什么多别说,于是……。
“无可奉告!”红蝎子说。
“随便你,我无所谓!”高远见说:“我只是不想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人还没有来得急为自己的亲人朋友们留下一句祝福的话便客死他乡,不想让他的们在他死后的数年还苦苦等待着他的归来,想象一下那一双双望眼欲穿的眼睛吧……!”高远见这话看似做作,但其实却是高远见自身敢情的流露,想起自己那善良的母亲和可爱的妻子,高远见的心里怎么都不能平静,说完这些话后他没有哽咽,也没有哭泣,不过他那双渐显老迈的眼睛里却饱含着深情的泪花。
听过高远见的话,红蝎子犹如受到了一个霹雳般的惊慌失措,他慌张的眼神四处游荡着,似乎在屋子里寻找这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