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女的才重新开口:“你们都出去。”她说的“你们”,是指那些佣人。
等到大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女人走到蔺水寒身边,拉着他的手,哭着说:“寒儿,你那狼心狗肺的爸爸,竟然为老不尊,都五十多岁了,竟然还在外面包养一个比你还小的女人,你说……”
“寒儿,别听她胡说八道,这个女人已经疯了!”男人为自己辩解道。
女人一听,便来了劲:“你说谁疯了?我告诉你,我正常的很!胡说八道?你说我胡说八道?我可是有证据的,你还敢狡辩,实话说吧,那女的什么来历,我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本来想,要是你还念在我们夫妻一场,肯道个歉认个错,我就算了,但是,你既然不讲什么夫妻之情,我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了。”
“你……你要再敢无中生有,我们就法庭见!”男人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寒儿,你听见了吗?”女人又开始哭诉了,她还没说什么,蔺水寒就知道她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一定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诉说她的艰辛,她的不幸。“我十九岁就跟了你,当时我要什么有什么,追我的人一大把,可我就是瞎了眼,即使是违抗父母也要跟着你这个穷光蛋走。这么多年,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可你呢?生活条件一好,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不说,还学别人玩小三……”
不知道过了多久,蔺水寒终于爆发了,他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眼睛一直是闭着的。一瞬间,蔺水寒睁开双眼,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边缘的一只茶杯被震掉了,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人和男人都被蔺水寒这样的举动吓坏了,他们都闭上了嘴。
“够了!你们俩之间的这些破事我不想知道。”蔺水寒冷冷地说。
女人含着泪,怯懦地叫了声“寒儿”。
“别叫我。”
“寒儿……”
“以后我在睡觉的时候,你们要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吵醒我的话,那就试试看。”蔺水寒说完,背着两人,上了楼。楼下果然没有了动静,他再次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可是,却变得很难入眠了,想要完成刚刚那个梦。但现在,连梦境都进入不了,如何完成呢?蔺水寒恼怒地在床上翻来滚去,最后,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静止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地方看,眼睛竟然不觉得有多累。
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那么想进入那个梦呢?只不过是一片原野而已,我怎么就这么着迷呢?十年了,我还没有厌倦,也算是一个奇迹了。算了,不想了,想了也无济于事,都是空的,都是假的,何必在乎呢?睡吧……
“哟,最近怎么样啊?混得不错吧!”
上官冥抬起头,眼神是懒懒的,他看着眼前这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同龄人,没有回答,重新将头低下去,闭上眼睛。
红头发似乎有些受伤,他的声音提高了一倍:“老子问你话呢!”
“滚。”上官冥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而且这次,他连头也没抬,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情感。
“你******再说一遍,老子让你怎么说出来的,就怎么吃进去!”
“滚。”还是那么一成不变的语调。
“操!”红头发顺手抓起身旁的板凳就往上官冥身上砸去。
然而,上官冥一动不动,他依然还是斜靠在那张破烂的老板椅上,双手交叉抱住前胸,低着头,紧闭双眼,对眼前发怒的人视而不见。板凳砸下来的那一刻,他突然一只手接住了板凳的一条腿。
红头发立即愣住了,他没想到,上官冥单靠一只手,就能接住他拼尽全身力气砸下去的板凳。他吃惊地看着上官冥,“你……”
“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你还当我是那个随你欺负的小混混吗?”上官冥终于有了些精神,他站起来,只是稍微用了些力,就把板凳夺了下来,他转过身,冷不丁地再次将板凳狠狠地砸在了红头发的脑袋上,红头发的脑袋就真得变成红的了——血流的很凶。“我叫了你滚的,是你自己不肯走。”
红头发摸着自己流着血的头,结巴了,可刚才的气势还是没有丝毫减弱:“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现在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