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表情那么难看,好像她要来向你索命似的。”一看周恩雅的变化,蔺水寒就断定,她一定是知道的。“难不成,幽婼是被你杀死的?”
“放屁!”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优雅从容的周恩雅这个时候那么轻易就被蔺水寒激怒了,她现在就好像一头会随时爆发的狮子。“我和那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别******把我和那个女人扯在一起。”
周恩雅似乎很恨幽婼,如果是这样,那她一定也参与了那件事。不过,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看见过这个人呢?不可能是记错了的,那个事件里面,只要是和幽婼有过关系的人,那自己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曾经发过誓,要把那些人一个一个亲手解决掉,来祭奠幽婼。“那么激动干什么,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但是,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和幽婼认识似乎是个不争的事实了。”
“那又怎么样,似乎和你没关系吧。”周恩雅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这次来是把陈昊那个东西交给蔺水寒的,不是来寻事的,不然陈昊一定会生气的。“我还想问,你和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你先回答我。”
“对不起,请恕我无可奉告了。”
这么快就回绝了吗?不,一定要从她口中挖出真相。“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这个样子,你也知道,动手很不方便。”
“你也太小看我了,别说你们现在一只手完全不能动,就是你两只手运用自如,那也不是我的对手。”
“周恩雅,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还可以吧,我一向都是这么自信的。”
“看来今天还是避免不了啊!”
周恩雅掏出一个信封,说:“对不起,今天我不是来打架的,所以对和你动手没有兴趣,如果可以的话,下次一定奉陪。”说完,她把那个信封扔了过去。
三米之外,蔺水寒用那只正常的手轻松地接住了信封,他低头看了看那个土黄色的信封,抬起头来想问这是什么时,却发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周恩雅竟然已经没有了踪影,这,也太快了吧!蔺水寒看着这个信封,也没有了要去追周恩雅的意思,他在犹豫,要不要打开来看,万一对方在这里面下毒怎么办。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先看了再说。陈昊似乎还没有让自己那么快就死的打算。用那只提不起劲的手那住信封,撕开口子,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两次的纸。蔺水寒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打开,他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惊住了。
“幽婼未死。”
“找到你了。”
坐在地上的蔺水寒头也不抬,只是手中紧握着那张纸,此刻,他什么都不行说,什么也不想做,脑子里一片混乱。蔺水寒现在只是想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一会儿,他以为没有人可以找到他的,但是为什么,凌散潇会出现在这里呢?在这个世界,还有可以找到他的人吗?如果真的有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呢?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蔺水寒还是一动也没有动。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冲上去和凌散潇好好地打一架,否则不能发泄自己心里的情绪。但是,蔺水寒却没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向一个外人宣泄情绪,不管怎么样。然而,蔺水寒却也生气,生凌散潇的气,谁能够确定他不知道那件事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绝对不能够原谅,绝对绝对不原谅!
凌散潇只好往前走了几步,和蔺水寒并排坐着,一成不变地掏出香烟点上,又把烟往蔺水寒那拿过去,看蔺水寒并没有要抽的意思,他便收了回来。大概抽了半支烟,凌散潇眯着眼睛吐出一大串烟圈,终于开口说话了:“小乌,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我也没有想过你会告诉我些什么,只不过,我想让你知道,现在大家都在等着你,所以你必须回去,而不是一个人坐在这里,知道吗?”
“你知道多少?”蔺水寒突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凌散潇。
凌散潇被蔺水寒这一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他一脸迷茫,可是对面的那张脸却神情异常严肃,所以他也只好认真起来,只是,他仍然不知道蔺水寒说的是什么,所以根本就无法回答。“什么知道多少?”
“你还在装傻!”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连你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装傻,至少该让我知道是什么事情吧!”
把头撇过去,蔺水寒将手中那团已经揉得变了型的纸往凌散潇面前一推。
凌散潇看着蔺水寒那奇怪的举动,又看看他手中的纸,还是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将那张纸接了过来,然后打开。如果说在看见里面的内容之前,他是平静的湖水,那看完之后,就是咆哮的大海了。凌散潇不可置信地摇着头,震惊,愤怒,耻辱,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羞辱感顿时油然而生。他“霍”地站起来,在蔺水寒面前抖着那张纸,大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呢?”
无论凌散潇多么激动地问着,蔺水寒都不说话,他只是坐着,两个巴掌的十指交叉着,脖子搁在手指上,想着这件事。现在可以确定了,从凌散潇的反应来看,他也一直不知道真相,我们姑且将之称为“真相”,因为这个消息是周恩雅带来的,对方是敌不是友,所以他们的话也不能够轻易地相信。只不过,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扰乱我们的思绪吗?可他们有必要这么做吗?除了蔺水寒本人,唯一和几年前的那件事有关联的就是凌散潇了,其他人对此都毫不知情,他们这样做,最多也就只能乱了两个人。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蔺水寒更加倾向于纸条上面说的都是真的,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不过是第六感告诉他,也许,幽婼真的没有死。
过了很久,凌散潇也累了,他腿一软,往后跌坐在地上,缓缓地问:“这是谁给你的?”
“周恩雅。”
“不,不是周恩雅给的,是陈昊,一定是他,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人的目的,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放弃。”
那个时候,蔺水寒只不过是一个误打误撞才闯入他们世界的一个不知社会黑暗的富家公子,那个时候,他根本想不到,他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在那里,他和那个美丽的女子相爱,最后,又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女子死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可是当时,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因为某个人,他得以逃脱,可是,他一直都在想,究竟谁才是幕后黑手。而照现在来看,凌散潇一定是知情者。“告诉我,陈昊在当年的事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你说陈昊?他,如果我说,他才是终极boss,你相信吗?”
“可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听过他的名号。”不错,在他们的世界中,每个人的职业都分工明确,只要稍微厉害一点的人,都会被人所熟知,即使不至于前呼后拥,但也至少少不了大排场的。如果只是一个连姓名都被人知道的人,那他必定是一个普通的角色,这样的人,能够做得了什么呢?
“可是,蓝染不也是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死神,慢慢有了席位,然后成为副队长,接着是队长,他苦心经营,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处心积虑,最终从露琪亚体内拿到了崩玉。终极之所以称之为终极,就是因为他比一般人更加有耐力,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任何代价,即使要完全隐瞒自己的身份,即使要屈身成为金字塔的最底层。”凌散潇苦笑着,他想,如果告诉蔺水寒,陈昊曾经是自己手下的人,一定会被嘲笑的吧。是呀,当初他就像是平子真子,虽然察觉出蓝染的用意,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反而被蓝染所伤,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一开始,他就应该把陈昊杀了的,而不是留在身边。
原来是这样,蔺水寒忽然好像就明白了,感觉自己真得走进了二次元的世界,一切都没有按照自己预想的走,全都变样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要寻找到那个世界的人,不都是为了找出杀害幽婼的凶手吗?但是,现在呢?
凌散潇忽然站起来,说:“走吧。”
蔺水寒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凌散潇,问:“去哪里?”
“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应该是这个信息的真假。”
“怎么才会知道呢?”
“所以我们才要去调查啊,不管怎么样,是真是假都得知道,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也要主动出击一次吧。”
蔺水寒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还是坐着不动,他如今脑子完全乱成一团了,什么都想不到,“要怎么做呢?”
凌散潇想了想,说:“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回归大部队,我们现在去追小克他们,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陈昊不但要找我们俩,也会找他们,所以,我们可以养精蓄锐,等陈昊来找我们。第二,依靠我们自己,不过,你也应该知道,陈昊的行踪一般没有人知道,所以我们要找他的话,是很难的。那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是什么?”
“找到木木。”
“找木木?”蔺水寒不明白,为什么要找她。“找到木木有什么用?”
“你知道木木的身份,她的能力我们也有目共睹,所以说,如果找到木木,那么我们就能够事半功倍了。因此,从三个方案的对比结果来看,第一个无疑是最笨的,最后一个则值得一试。”
“不,我选第二个。”
凌散潇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蔺水寒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这样的选择却很符合他的性格,所以一开始想出这三个方法时,他就知道了蔺水寒的选择了,因此,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认为是理所应当的。蔺水寒不这么选,他才会纳闷儿呢。“那好吧,我们要怎么和小克他们说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也行,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要找到陈昊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实际上,比想象中的更难。如同黑崎一护要去虚圈,他连如何打开黑腔都不知道,更何况要找到蓝染呢?而蔺水寒和凌散潇找陈昊可以说比黑崎一护找蓝染更难,因为至少黑崎一护至少还知道蓝染在虚圈,只要浦原喜助打开黑腔就可以了。其实,木木就是他们的浦原喜助,只要木木在,相信就一定能够知道陈昊所在位置了。但蔺水寒不愿意依靠木木,而且就算他临时改变主意了,可他们连木木都找不到,更别说是陈昊了。因此,两个人就这么陷入了僵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