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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根据约阿希姆接近于准确的推算,谈话的情况大致如此。他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断定汉斯·卡斯托普不会与他一起做出院的准备了。然而,善良的约阿希姆内心又有多么矛盾啊!他真的不能再关心自己表弟未来的命运了。他胸中很不平静,可以想象。好在也许他不用再量体温,故意让他的体温表掉到地上摔碎了。量来量去结果反使人更糊涂——他是如此激动,脸色一会儿发紫,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兴奋,一会儿紧张,跟他一贯那样。他再也躺不安稳,汉斯·卡斯托普听见他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日四次,每当“山庄”整个儿都在实行静卧的时候。一年半啦!终于可以下山去,回家去,终于真正去团里啦,尽管只获得了一半的准许!这是个小问题,没有关系——汉斯·卡斯托普体会着坐立不安的表哥的心情。十八个月,地球绕太阳转整整一圈又加半圈的时间都在山上度过了,已完全习惯了这儿的环境,已进入这儿的秩序轨道和牢不可破的生活程序,春夏秋冬全都捱过来了——现在却要回到陌生的家里去,到那些无知的人们中去!将面临何等巨大的适应气候和环境的困难啊?还有什么可奇怪呢,如果约阿希姆的激动不安不只是出于喜悦,而且也出于恐惧?如果他在与彻底习惯了的生活告别时心情沉痛,绕室狂奔?——至于玛露霞,这儿就完全不用提了。

然而,喜悦还是更多。它已从善良的约阿希姆的心中和嘴里满溢出来;他只谈他自己,他对表弟的未来听其自然。他说,一切都会焕然一新,生活、他本身以及时间——每一天,每一小时。他的时间将重新变得充实,他将慢慢度过宝贵的青春年华。他谈到他的母亲,汉斯·卡斯托普的姨妈。她跟约阿希姆一样,也有一双温柔的黑眼睛,他上山以后就再也没见着她了,因为她也像他似的,拖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半年又半年,一直下不了决心来探望自己的儿子。在谈起即将完成的入伍宣誓时,约阿希姆兴奋得笑了:宣誓将在军旗下庄严地进行;他将发誓忠于它,忠于骑兵团的旗帜。“什么?”汉斯·卡斯托普问,“真的吗?忠于那木杆?忠于那布片?”——是的,怎么不是;正如在炮兵团忠于大炮,那样象征性地——纯属虚妄的习俗,平民卡斯托普认为,也可以称作多情善感乃至狂热。约阿希姆却点点头,显得自豪而又幸福。

他着手做出院准备,到管理处结了账,提前在自己选定的动身日期前一天就开始打行李。他把夏季和冬季的衣物装进衣箱中,让佣人将皮睡筒和驼毛毯缝进麻布包:也许,他在某次演习中还用得上它们。他开始与人道再见。他去向纳夫塔和塞特姆布里尼告了别——独自去的,因为他表弟这次没有一块儿去,也没有问他塞特姆布里尼对他即将出院以及对汉斯·卡斯托普不打算出院看法如何,发表了什么高见,是不是一叠声地“嗤,嗤,嗤”或者“啧,啧,啧”,或者同时发出两种声音,或者说“可怜的”,总之,一切他想必都无所谓。

到了动身的前夜,约阿希姆最后一次参加了所有的活动,包括每一次进餐,每一次静卧,每一次散步;然后,他向医生们和护士长告了假。动身的早晨终于降临了。约阿希姆跑进餐厅时双眼血红,两手冰凉,因为他通宵没睡觉。一口面包尚未咽完,他又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急着去与同桌的病友告别,因为矮个子女服务员来报告,行李已经捆在车上了。施托尔太太说着说着就流出了惜别的眼泪,这个没教养的女人,她的泪水原本寡淡少盐;等约阿希姆刚一转过身,她就直摇脑袋,把叉开五指的手掌翻来转去,冲一旁的女教师挤眉弄眼,表示对约阿希姆出院的合法性以及健康状况大为怀疑。汉斯·卡斯托普在站着喝完咖啡准备去追赶表哥的当儿,把一切全看在眼里了。接下来还需要向佣人分发小费,对院方派到门厅里来送行的代表表示感谢。跟往常一样,不少疗养客已候在那儿观看出发的一幕。他们中有带着“环”的伊尔蒂斯太太,有肤色如同象牙的莱薇小姐,有放荡不羁的波波夫及其未婚妻。当后轮的制动闸夹紧了的马车从门前的斜坡上往下滑动的顷刻间,大伙儿都挥动起手帕来。有人给约阿希姆送去玫瑰花。他头上戴着礼帽。汉斯·卡斯托普没有戴。

他们俩身子笔挺地坐着,背撞着轻便马车坚硬的靠垫,驶过水渠,驶过窄窄的轨道,驶上与铁路平行的铺得高低不平的公路,最后停在了达沃斯“村”火车站前的石坝上。所谓车站大楼,只不过是一幢棚房而已。汉斯·卡斯托普重新认出了一切,不禁一惊。十三个月前的一个暮色初降的傍晚,他抵达这里,从此就再没看见过这火车站。“我来时也在这儿下的车。”他无话找话;约阿希姆也只回答:“噢,你是。”说着已付钱给车夫去了。

那个好动的瘸腿张罗着一切,买票、托运行李等等。哥儿俩肩并肩站在月台上,在一列小火车前边,在那节灰色的软席车厢旁。车厢里,约阿希姆已用大衣、花格子旅行毯和玫瑰花占了一个座位。“喏,你剩下的就是去狂热地宣誓啦!”汉斯·卡斯托普说。约阿希姆回答:“我会的。”还有什么呢?最后再相互带好,问候那山下的亲友和这山上的熟人。再往后,就只剩下汉斯·卡斯托普拿手杖在沥青地上画画儿了。突然一声“上车啦”,他抬起头来望着约阿希姆,约阿希姆也望着他。他们握了握手。汉斯·卡斯托普不知所措地地微笑着;约阿希姆的眼神却既严肃又忧伤。“汉斯!”他叫道——万能的上帝啊!世界上什么时候曾有过如此令人难堪的事情吗?他竟然喊起卡斯托普的大名来啦!不像他们俩一辈子都从来是以“你”或者“喂”相称呼,而是一本正经地喊他的名字,真叫别扭尴尬极了!“汉斯!”约阿希姆紧紧握着表弟的手,对他十分放心不下的样子。卡斯托普也肯定发现,他这位处于远行前的亢奋状态而一夜未眠的表哥,心情激动得脖子都颤抖起来了,那情形就跟他自己在“执政”时一样——“汉斯,”他像恳求似的说,“你也快回来吧!”说罢,他跑上踏板。车门关了,汽笛发出尖叫,车厢彼此碰撞着,小小的车头开始牵引,列车滑行出去。旅行者在窗口挥动帽子,留在月台上的卡斯托普挥着手。他心烦意乱,在原地站了有好一会儿,一个人。然后,他才慢慢往回走,沿着一年多以前约阿希姆领他走过的同一条路。

进攻失败了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红门兰和耧斗菜的花都谢了,野丁香也一样。在潮湿的草地上,又长出了龙胆草紫色的星形花朵以及那苍白而有毒的秋水仙;林梢也泛着红光,一片一片。秋分已过,万灵节在望,对于那些消磨时光的老手来说,基督降临节的第一个礼拜日、一年中最短的一天乃至圣诞节同样也不远了。不过,十月里美好的日子还是一个接着一个;这些日子跟表兄去参观贝伦斯顾问的油画那天的情况几乎一个样。

自打约阿希姆走后,汉斯·卡斯托普便不再与施托尔太太坐同一张桌子。在那一桌,布鲁门科尔博士已经死去;在那一桌,玛露霞常常无缘无故地用印着橘子花的手绢蒙着嘴傻笑。现在那儿坐的是新客人,谁都还不认识。我们的主人公在过完第二年的两个半月以后,便获得院方准许换了一个座位,坐到了原来那桌斜对面更靠近左边露台门的地方,夹在原来那桌和“好样儿的俄国人席”中间,简言之,坐到了塞特姆布里尼坐过的那一桌上。是的,汉斯·卡斯托普眼下坐着意大利作家空出来的位置,坐在桌子头上,正对着“大夫的座位”。在七席中的每一席,都保留着这么一个座位,供贝伦斯顾问或他的助手来观察时坐。

那边上首,在大夫席位的左侧,在重叠起来的几个坐垫上面,蹲坐着来自墨西哥的驼背业余摄影师。他不苟言笑,脸上的表情活像只鸽子。他旁边的座位属于一位来自七堡地②的老处女,正如塞特姆布里尼曾经抱怨的,她开口闭口都是她的姐夫怎样怎样,虽然谁都不了解也不想了解这位老兄为何许人。她在例行的散步中拄着一根饰有图拉产的银柄的小手杖;每天在一定的时候,人们可以发现她立在阳台的栏杆边,把小手杖横担在脖子上做深呼吸,为的是扩张她那扁平得像盘子似的胸脯。她对面坐着个大伙儿称为文泽尔先生的捷克人,因为谁都没办法念清楚他的那个姓。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在的时候尝试过,看能不能把他那由一串乱七八糟的辅音凑成的姓氏拼出来——虽然没打算认真努力,而只是想让自己娇生惯养的拉丁化拼读法去那语音的丛莽里探探险,逗逗乐而已。这个捷克佬尽管肥得像獾子,饕餮的本领就是在此地山上的人当中也非常突出,四年来却口口声声他病得快死了。晚会上,他常弹着装有饰带的曼陀铃,唱他故乡的民歌,讲他自己的甜菜种植园,说在那儿干活儿的净是些漂亮娘儿们。然后,紧靠着汉斯·卡斯托普,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的是马格努斯先生和太太,一对来自哈雷城的酿造啤酒的夫妇。悲凉的气氛包围着这一对儿,因为两人正在失去对于维持生命极端重要的新陈代谢物质,马格努斯先生失去的是糖,马格努斯太太是蛋白质。他们俩的心绪,尤其是脸色惨白的马格努斯太太的心绪,叫人感觉到已经不存在哪怕一点点希望;精神的贫瘠就像地窖里的霉气一样从她身上往外散发,她一身兼有着疾病和愚蠢,其讨厌程度比缺少教养的施托尔太太尤有过之。汉斯·卡斯托普对这样的人极为反感,也正因此受过塞特姆布里尼的责备。马格努斯先生要开朗和健谈一点,不过谈起话来却常常使塞特姆布里尼这位文学家不耐烦。此外他还喜欢动不动就发脾气,时常因为政治和其他原因跟文策先生发生冲突。这位波希米亚人不仅以其民族情绪令他恼怒,还公然承认自己反对殖民主义,并且发表一些从道德上贬低酿酒业的言论。对此,马格努斯先生总是通红着脸给以驳斥,说什么这种与他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饮料在卫生方面无懈可击。在这种场合,从前都是塞特姆布里尼先生出来以幽默调侃的方式和稀泥;眼下坐在他位子上的汉斯·卡斯托普自觉缺少这份机灵,也没有足够的威信可以凭借,无法扮演同样的角色。

同席的只有两个人跟汉斯·卡斯托普有来往:一个是来自彼得堡的安·卡·费尔格,他左手边的邻座,这位心肠好性子也好的俄国人留着两丛茂密的棕红色八字胡,津津乐道地讲胶鞋生产程序,讲俄罗斯的边区和北极圈里的风物以及极地永恒的冬天;有时候,汉斯·卡斯托普甚至和他一块儿去散步。另一个坐在桌子上端正对着墨西哥驼子的座位上,名字叫魏萨尔,斐迪南·魏萨尔,头发稀疏,牙齿有毛病,来自曼海姆城,职业是商人,一双忧伤而饥渴的眼睛经常死盯着舒舍夫人那富有魅力的身段,自打狂欢节起就很愿意接近汉斯·卡斯托普,只要情况碰得巧,他现在也总来跟他们一块儿散步。

魏萨尔在这样做时表现得耐心而又谦卑,甚至带着一种五体投地似的忠诚,这对当事者卡斯托普来说很不舒服,因为他完全理解其中复杂的含义,却又不能不本着人道的精神加以对待。他不露声色;他知道只要把眉头轻轻一皱,就足以将那自惭形秽的人羞辱和吓跑。他忍受着魏萨尔对他奴颜婢膝;这老兄一有机会就向他鞠躬致敬,就讨他的好儿;他甚而容忍这人有时散步替他拿外套——他把外套抱在臂弯里,显得那么毕恭毕敬——临了儿,他还容忍曼海姆人与自己交谈,谈的内容总是令人感到忧郁。魏萨尔热衷于提出一些诸如向一位自己一厢情愿地爱着的女士表白爱情是否有意义、是否理智之类的问题——所谓无望的爱情,不知先生们怎样看待。他自己则看得极为重要,认为其中也包含着无穷的幸福。因为即使表白的一幕会引起反感,包含着许多屈辱,但却造成了与自己渴慕的心上人紧紧靠拢的幸福的一刻,强使她进入亲切的氛围中,受到他自身的热情的感染;自然,除此之外不能再存别的奢望,但短暂的绝望的欢乐,不也多少可以补偿那长久的损失么?须知,表白是一种强暴的力量,它引起的反感越多,带来的乐趣也越大……这时候,汉斯·卡斯托普脸色一沉,魏萨尔就吓得不做声了。卡斯托普之所以如此主要是考虑费尔格在旁边;他经常强调,这位好好先生对所有高深一些、艰难一些的问题都一窍不通,而不是因为我们主人公的道德观已经僵化。要知道,我们一如既然往地坚持既不美化他,也不丑化他,所以也就在这儿告诉大家,有一天晚上,当可怜的魏萨尔见到旁边没人,便苦苦哀求他,希望他看在上帝的分上详细讲一讲狂欢之夜他和她后来单独在一起的经历和经验。他确实是和和气气地满足了魏萨尔的愿望,但却没有像读者可能认为的那样,让那克制的一幕带上任何低级轻浮的味道。我们有种种理由不让他和我们受到这样的猜疑,只想再附带说一说:从此以后,魏萨尔替和蔼的汉斯·卡斯托普抱外套时更加地忠心耿耿了。

关于卡斯托普的新桌友们就讲这么多。他右手边的位子只被人暂时坐了几天,现在又空了:坐过它的人也是一位像他原来那样的探病者,一位家属,一位平原来客和大伙儿所谓的来自山下的使者——一句话,汉斯的舅舅雅默斯·迪纳倍尔占据了它。

突然之间,在身边坐着一位来自故乡的代表和使者,从使者身上英国式套装的呢料中,还散发着一个处于深谷中的“上流社会”、一种已经沉沦的古老生活方式的新鲜气息,这对于汉斯·卡斯托普来说够刺激的。不过事情必然发生。汉斯·卡斯托普早已估计到平原上的这样一次行动,并且对将会派谁来完成使命都猜得半点不差——说来也并不困难:彼得舅舅常在海上,可能性很小;迪纳倍尔舅公自己肯定更是十匹马也拉不出来,这山上的气压情况叫他完全不放心。不,只能是雅默斯舅舅,只有他在处理完家乡的事务后可能来这儿看看;以前就曾经讲过他要来。只不过约阿希姆一个人回去,把山上的情形在亲戚中一讲开,进攻便势在必行,便迫在眉睫。因此,约阿希姆走后不到两周,看门人给汉斯·卡斯托普送来一封电报,他充满预感地拆开一看,丝毫也未感到惊讶:雅默斯·迪纳倍尔舅舅快到了。舅舅在瑞士办事,决定顺便到汉斯·卡斯托普的山上看一看。电报说他后天到。

“好,”汉斯·卡斯托普想,“很好,”他想,“请吧请吧!”他甚至在心里说,“但愿你已经有点思准备!”他在心里对即将抵达的人说道。一句话,他对舅舅到来的消息处之泰然,并把它转给贝伦斯顾问和院方,让院里准备一间房间——约阿希姆的房间还空着。第三天,在他自己当初到达的差不多时间,也就是晚上八点钟光景,天已经黑了,他便乘坐送走约阿希姆的同一辆硬垫子马车,赶到达沃斯“村”火车站,迎接从平原上派来视察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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