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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然而,“这挺糟糕”,从他想脱离困境的角度看,却纯粹是那有控制力的理性的判断,在一定意义上讲可以说是一个陌生的,置身事外的、虽然也并非漠不关心的人的判断。就其本性而言,他倒宁肯让自己不清醒,要知道随着身体越来越疲倦,他的脑子也慢慢糊涂了。不过,他仍注意到了自己的偏颇,对它进行了思考。“对于一个在深山里的暴风雪中迷失归途的人来讲,这是一种有意识的体验方式。”他边走边想,嘴里喘息着,说出片言只语,但避免使用那种慎重而更准确的词汇。“谁事后听见了,定然想象得很可怕,却忘了疾病——要说嘛,我现在的处境也是一种疾病——已经造就了生病的人,使他与它相安无事。自然也有减轻患者痛苦的措施,也有削弱感应神经的办法,也有麻醉术,不错……但是,人必须反抗它们,因为它们有两面性,好坏难分:如何评价它们,全看人的出发点。可以说它们心怀好意,是所谓善举,倘若人自己不打算回去的话;也可以讲它们居心险恶,必须坚决加以反对,要是人还考虑回去,比如像我这样的话。我可不想,我这颗怦然狂跳着的心可不想让这些规则得近乎愚蠢的小晶体给埋在深山老林里……”

事实上他已经很累了,在与自己的感应神经开始出现的麻痹状态作斗争时也糊里糊涂,心急火燎。当他发现自己又从山坡上下来时,已经不像在正常状态本该感到的那样惊恐:这次他显然是从另一个方向,从山坡更陡的一侧,下到了坡底。因为他现在是迎着侧面刮来的风在滑,虽然这样做暂时再舒服不过,在眼下却并非良策。“没问题,”他想,“再下去一点就可以转到原来的方向。”他于是这么做或者相信在这么做,或者自己也不完全相信,或者更糟糕,他已经开始无所谓:能转回原来的方向或是不能,都一个样。他有气无力地反抗着的好坏难分的镇痛措施已产生明显效果。那种疲乏加激动的混合状态像个已长住下来的客人,他的问题仅在习惯与不习惯。渐渐地,疲乏和激动已增强到再也谈不上以理智去对付那些镇痛措施的程度。汉斯·卡斯托普恍恍惚惚,踉踉跄跄,浑身哆嗦,跟喝醉了似的,情形和那次听完纳夫塔与塞特姆布里尼的大辩论后相似,只是严重得没法比。这样,就提供了可能,让他以对那些辩论的缅怀回顾来为自己懒于反抗麻醉措施作解释,使他尽管讨厌被规则的六角形晶体埋住却自言自语,说出些理智的或非理智的话来。要求他抗拒麻痹的责任感纯粹是一种道德观,一种资产者贪恋生存的庸碌习气和非宗教的庸人哲学。就以这样的形态,他的意识中潜入了想躺下去永远安息的愿望和诱惑,以致他告诉自己,这就好像沙漠中的风暴,一遇上它阿拉伯人不是都匍匐在地,将斗篷扯起来盖住脑袋吗?只是因为他没披斗篷,羊毛短袄的领子又扯不起来,没法盖住头,才给了他一个借口不那样做,虽然他不是小孩,从一些传说中也清楚知道,人会怎样冻死。

在较快地下滑一段和滑完一片平地之后,现在又开始向上爬,而且坡度很陡。这未必不对,因为在返回“山庄”那道峡谷的路上,也必须再上一座山不是吗?至于风,那大概也是一时兴起变了方向,现在吹在汉斯·卡斯托普背上,在他真叫求之不得。不过,他的身子之所以往前倾,是狂风刮得他直不起腰,还是面前那罩在昏暗的雪帘中的斜坡又软又白,对他的身体有吸引力呢?只要将身子往上靠一靠就一切都结束啦,让他这样做的诱惑力很大——大得就跟书上写着并称之为典型的危险状态一个样。但这么写这么称,却也一点也不能减弱它活生生的现实的威力。它坚持自己的特权,不愿被归之于众所周知的范畴,让人一下子认出来,而要在急迫强劲方面表现得独一无二和无与伦比——自然不必否认,这种诱惑也来自某一个方面的窃窃私语,也是某一位穿着西班牙黑礼服、戴雪白打皱的大领圈的人物的灵感表现。与这个人物的观念和原则联系在一起的,是形形色色的阴暗思想,诸如耶稣会尖刻的和反人类的思想,是形形色色的刑讯、体罚、奴役,所有这一切令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恐怖、厌恶,却只能以他的手摇风琴和理性与之对抗,白白成为人家的笑柄而已……

然而,汉斯·卡斯托普是好样儿的,抗拒住了想靠一靠的诱惑。他什么也看不见,却仍然挣扎着,前进着——不管是否真的前进,他反正在做他该做的事,反正在动弹,为此就得挣脱严寒和风暴加在他身上的越来越沉重的锁链。由于坡度对他来说太陡了,他没多加考虑便马上调整方向,顺着坡腰向旁边滑了一会儿。要睁开痉挛的眼皮朝前瞅一瞅是很困难的,加之经验表明没有用,他也就没多少心思去费这个劲儿。可尽管如此,他有时还是看见点儿什么:几棵凑在一起的云杉,一条小溪或者沟壑,那是白茫茫雪地上的一道黑线。当情况再一次发生变化,他又往下滑行而且是逆着风的时候,突然在前方不太远处,好像是被飞卷的风雪刮到了空中,飘飘摇摇的,他发现了一点人类建筑物的影子。

令人高兴、给人欣慰的发现!他到底精神抖擞地挺过来啦,尽管有那么多讨厌的情况。这会儿甚至出现了人的建筑,表明那住着人的山谷已经近了。也许这儿就有人,也许可以走进他们的房子里去歇歇脚,等暴风雪过去再上路,必要时还可以请人护送和当向导,要是到时候天晚了的话。于是,他死死盯住那在风雪中显得虚幻、常常会完全消失不见的影子,又顶着风爬上一座很要命的高坡,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可在那儿仔细一瞧,真叫他又气、又惊、又怕,脑袋一晕差点儿摔倒;确切无疑,这就是方才已见过的那间小屋和那个顶上压着石板的草垛。他绕了许多弯子,经过认认真真的努力,又将它们找回来啦!

真见鬼!一连串凶狠的诅咒,在省去唇辅音的情况下,从汉斯·卡斯托普冻木了的嘴唇间吐出来。为了辨明方向,他绕着小屋一戳一步地走了一圈,最后确信他是从背后再见到它的,也就是说,有整整一个小时之久——按照他的估计——他都纯粹在瞎忙活。是的是的,书上就这么写着。人完全在兜圈子,拼命地走啊走啊,心里以为是在前进,实际却愚蠢地大大转上一圈,然后又回到原地,就像那令人困恼的四季轮回一样。人就这么胡乱地东奔西跑,就这样迷失了归途。汉斯·卡斯托普认识到这个司空见惯的现象,心里感到一些安慰,虽然也不无害怕。想不到自己亲身经历的现实竟与书上描写的一般情况毫发不差,他不禁又惊又恼,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孤零零的仓房不接待客人,门锁着,汉斯·卡斯托普哪儿也进不去。不过他仍决定暂时留下来,因为前边的屋檐引起他可能会受到一点礼遇的妄想,而小屋朝向群山的一面呢,确实也给汉斯·卡斯托普提供了一点抗拒暴风雪的保护,如果他把肩靠到用树干拼成的墙壁上的话。因为雪板太长,背心却靠不拢去。他把滑雪杆插在旁边的雪地上,竖起羊毛短袄的领子,手插在衣袋里,一条腿伸出去作为支撑,就这么斜靠着墙站在那儿。他闭上眼,让昏昏沉沉的脑袋也靠到木头墙壁上休息休息,只是时不时地眯缝着眼,顺着肩膀瞟一瞟山涧对面在漫天飞雪中偶尔可见的岩壁。

眼下,他的景况比较舒服。“必要时我就这么站一通夜。”他想,“只要我不时地换换脚,就等于躺在床上翻一翻身;自然了,还得穿插一些必不可少的运动。即使外边冻僵了吧,我身体内通过运动仍然积蓄着热量。这样,尽管我倒了霉,离开小屋又回到小屋,出来转悠一趟也并非完全没意义……‘倒了霉’这算个什么词儿?完全用不着这么讲,它对我的情况不合适。我明明白白使用了它,因为我头脑不十分清醒。也不,照我看来它本身还算是恰当的……好啦,我可以挺过去的,就算这鬼天气,这暴风雨,就算它能一直闹腾到明天早上。明天早上?!只要天黑下来就够戗,夜里跟在暴风雪中倒霉的危险一般大,跟瞎兜圈子的危险一般大……多半已经是傍晚了吧,大约六点钟——我转来转去已经浪费掉那么多时间。可到底多晚了呢?虽然他手指麻木,掏起来很不容易,他还是从衣袋里掏出了表。他看了看这只镌有他签名的弹簧盖金表,见它在这寂静的雪野之中仍欢快地、忠于职守地滴答滴答走着,就像他的心脏,就像他温暖的胸腔中那颗令他感动的人类的心……

四点半。鬼知道怎么回事,当暴风雪起来时不已经差不多这光景了么?难道要他相信,他兜来兜去仅仅花了一刻钟?“时间对我变长了。”他想,“老转圈子无聊,时间显得长。不过,五点或五点半一般会天黑,这是不会变的。会在这之前停下来,及时停下来,保证我别再倒霉吗?让我为此喝上一口波尔多葡萄酒,提提神儿吧。”

他之所以带上这种冒牌饮料,只是因为院里有用小而扁的瓶子装好的现成货,原本准备卖给外出郊游的患者,自然没考虑到有谁会私自跑进山里,在风雪严寒中迷失方向,被迫在野外过夜。只要他神志稍微清醒一点,考虑到还要回家去,他就会告诉自己,眼下喝这样的酒真是大错特错。事实上他在喝了几口之后,也对自己这么说了;因为马上显示出来的效果,就跟他上山第一天晚上喝库尔姆巴赫啤酒后差不多一个样。当时他大谈烧鱼的佐料之类不大成体统的事,惹恼了塞特姆布里尼——罗多维柯·塞特姆布里尼,这位教育家,他甚至单单用目光便可以使疯子理智起来;他响亮的号角声已经从空中传到汉斯·卡斯托普耳畔,宣告这位雄辩滔滔的教育家正大步向他走来,将他伤脑筋的学生,将生活中的问题儿童从眼前的困境中解救出去,领他回家里去……

这当然纯属想入非非,只是他误饮了劣质波尔多酒造成的妄想。首先,塞特姆布里尼先生没有什么号角,有的只是手摇风琴,他只能用一支独木腿把琴稳住在人行道上,为了显示自己已演奏得很熟练,便让一双人道主义的眼睛在居民楼的窗前瞅来瞅去。其次,他对眼下发生的事情毫不察觉,一无所知,因为他不再住在“山庄”疗养院,而住在女装裁缝卢卡切克原本当库房的阁楼里,写字几上放着一只清水瓶,在纳夫塔那绸子小窝的头顶上——他压根儿没有权利和可能来干预卡斯托普的事,就跟狂欢节那天夜里他陷入窘境、困境时差不多。当时他把她的铅笔,“他的”铅笔,普希毕斯拉夫·希培的铅笔,还给了女病友克拉芙迪娅·舒舍夫人……再说,什么叫“困境”?所谓处于困境,就必须是“困”,就必须倒下,而不能站着,这样才名实相符,而不仅仅是比喻。也就是说身体要成水平,成一种山上的老住客都习以为常的水平姿势。他汉斯·卡斯托普不是也习惯了躺在室外的风雪严寒中,白天黑夜一个样么?于是,他做好准备往下倒,幸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就像提着他的衣领一样使他站住了:难道他这些关于“困境”的胡诌不也是冒牌波尔多酒的影响,不也出自于他那身不由己地想躺下去睡一觉的欲望么?那些诡辩,那些文字把戏,都不过是书里称作典型危险的欲望用来诓骗他的伎俩。

“糟糕,搞坏了。”他忽然意识到,“这波尔多酒不地道,才喝上几口就懵懵懂懂,脑袋沉得抬都抬不起来,净产生些糊涂想法,叫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仅是最初的那些胡思乱想,甚至连后来对它们的批判也一个样,而不幸也就在这里。‘他的铅笔’!这意思是她的铅笔,而不是他的,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讲‘他的’,因为‘铅笔’是个阳性名词,其他全是胡闹。嗨,我怎么净纠缠这些事!还有些情况可要急迫得多,例如,我这条支撑着身体的左腿,不是麻木得跟塞特姆布里尼撑他手摇风琴的木脚差不多了么。他总是用膝头一顶一顶地使木脚在地面上移动,如果他想凑到窗下去,伸出毡帽接住上边的小妞们扔给他的东西的话。与此同时,好像还有一双非人的手在拽我,要我躺到雪里去。对付的办法只有运动。我必须活动活动身体,惩罚那库尔姆巴赫啤酒,使自己的木腿灵活起来。

他肩头一使劲便离开了墙壁。可是才往仓房前面迈出一步,狂风就像刀一样砍在他脸上,逼着他又回去寻求墙壁的庇护。毫无疑问,他注定了待在这儿,暂时只得以此为满足。他可以自由选择的只是换换姿势,将左肩靠上墙,将右腿伸出去支撑身体,同时摆动摆动左腿,使它灵活起来。像这样的天气还是别离开房子为好,汉斯·卡斯托普想。稍微变变姿势是容许的,绝不可玩什么新花样,去跟暴风雪套近乎。静静地待着吧,垂下你的脑袋,它本来就够沉的。墙壁挺不错,粗木头拼成的,仿佛有温暖往外排放,当然只是眼下此地谈得上的温暖,木头自身潜藏的温暖,可能更多的是情绪问题,主观的……啊,这么多树木!啊,有生命的物体的有生命的气候!多么馥郁芬芳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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