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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萨满

“什么破剑?快出来!”沉声一吼,欧阳啸天满脑子所想的,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却有种莫名的愤怒,和说不出来的……兴奋?“妈的,我还不能死啊……至少不是在这里!”大脑渐渐被不知从何处涌出的杀意充满,红莲之翼也在这时忽的重新有了微微的反应!红莲战纹开始在欧阳啸天的手上刻出深深地沟壑,长剑所插之地不断地向上鼓起,几乎形成了一个小土包!

“我要杀了你!”像是身上隐藏着的,人的原始的野性被唤醒了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欧阳啸天的眼睛里写满了原始的疯狂!全身肌肉紧绷,脸上被一半杀意一半痛苦扭曲,握着红莲之翼的右手上所传来的灼烧之感是那么剧烈,整个手臂如同燃烧起来了一般,如果他现在回头,他会发现:自己手上的战纹已不如第一次那样只是发出暗红的光芒,更为鲜艳的火光顺着战纹的走向喷涌而出!而紧接着,长剑上的纹路也回应似的重新闪耀起来!

“吼!”萨满可不管那么多,大喝一声,抬手抓来!

可是……

萨满的手爪停在了半空,正是在击往欧阳啸天的途中。本来只在一瞬之间的事情,现在却是被无限的拉长了……萨满的手一寸一寸的接近着,欧阳啸天手上暴起的青筋缓慢的跳动着,运输他疯狂的血液的样子清晰可见!终于,到了红莲之翼回复了全部亮度的时刻……

“呃啊!”裂地而出的长剑带起大片的泥土,一道剑光正劈在萨满丑陋的脸上!余力未减的剑气更是在萨满身后留下了近十米的剑痕!污血喷溅,半截獠牙飞上了半空,萨满单手捂脸,倒退着跪倒在地!但欧阳啸天也好不到哪里,只见他以剑倚地,血从因用力过猛而破裂的血管中流出;顺着剑身流到地面之上,右手像是和长剑粘在了一起,火纹如同在骨头上燃烧着……巨大的痛苦之下,欧阳啸天能站在原地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可恶……人类……”面上的一剑似乎让萨满恢复了冷静,它拂过自己脸上的伤痕,还有那只剩一半的獠牙,狰狞的神情越发明显,“你……死……”“切……”欧阳啸天沙哑着嗓音,更显出他的杀意未减,“不是说过了我不知道你在鬼叫什么吗……”两个人都如自言自语般的说着话,周围环绕的狼骑也因欧阳啸天的一剑之威而离开的更远……古老的咒文再次出现在萨满口中,更加晦涩难懂的咒语缓缓地念诵着。欧阳啸天自知不妙,艰难举步,举剑直往萨满头顶砍落。“……沸腾我……源自古老神灵的血液吧……”又是一次,剑落萨满头顶之前,咒语完成了!

“呃啊!”萨满的身体像吹涨的皮球一样暴涨起来,皮袍几乎在瞬间就被高高鼓起的肌肉给撑爆,瞳孔往上翻起,眼眶中一片惨白,额头上拇指粗的青筋爆出,又在瞬间转变为红色,像红色的肉虫在他的头上蠕动,脸部伤口处的血液喷泉一样汹涌的喷出!但身体上的这些变化,萨满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伸手抓住了欧阳啸天砍过来的长剑,麻利的往上一提,竟将欧阳啸天连人带剑一起提了起来!

看着身体拔高了近半米的萨满,欧阳啸天又努力的动了动麻木了的身体,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彻底软了下来,他开始觉得身上受伤的地方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似乎是战纹在修复他的身体,而全身的无力,或许就是副作用吧……思维一散,原本那浓厚的杀意也开始渐渐消失,而随着杀意消失的,还有他最后的一点力量和斗志……

“呼呼……”萨满发出了不知是喘息还是笑声,它握住红莲之翼的手掌不断传来阵阵焦丑,但它丝毫不介意,“呼……你……呼……死定了……呼呼……”萨满另一只手放到了欧阳啸天的头上,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像捏鸡蛋一样捏碎他手中的头颅……

“呯!呯!”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如果仔细听的话,可以听到那其实是两次双枪齐发!枪响瞬间,欧阳啸天只觉得擒着自己的巨力突然消失,身体直接掉落在了地上,手中仍抓着红莲之翼,而长剑末端还有萨满的半截断臂!扭过头来,萨满的四肢竟被全部打断!恢复了正常大小的萨满倒在血泊之中,死了一样安静……或许,他真是死了。

“看来有些人还需要照顾啊,呵呵。”修靠在一棵树旁,双手紧握着两把银色的手枪,笑嘻嘻的说着。

“吼!”萨满刚一倒下,四周的狼骑顿时大乱,争先恐后的朝着欧阳啸天和修疯蹿来!

“呯!呯!……”就像机枪扫射一般,几十下超快速的扣动扳机让枪响几乎连成了一片,修的手臂不停地翻动着,精准的指向每一只向着他冲来的狼骑!十几秒之后,地上只剩下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散发着阵阵焦臭。“呼,真是没有教养的家伙们。”修笑笑,收起手枪,向欧阳啸天走了过来。

“哥!”眼睛一花,欧阳啸天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九音的身影,她轻轻的捧起欧阳啸天的头,一脸的焦急的问着。

“我……我不是他……”苦笑一下,欧阳啸天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欧阳啸天坐在树干上发着呆,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异常清澈的天空……

距离兽人撤走已经两天了,风平浪静的两天。但可惜,欧阳啸天心里却无法平静……影心消失了,或者说,影心的意识消失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没了影心,就相当于他的小命随时有挂掉的可能;而且,他明显成为了众人的累赘......连红莲之翼都不能顺利挥舞的人,有什么用?“咔咔咔……”一连串奇怪的动静吸引了欧阳啸天的注意,低头看去,一株株大的惊人的藤蔓从泥土里冒了出来,错综交杂着涌向残破的城门。每株藤蔓几乎就有一个人合抱的大小,而这些光秃秃的巨藤数量之多,几十上百的不断出现,蟒蛇般蠕动着,向同一个方向生长过去,沾着松软的泥土。

“什么……”欧阳啸天低低说了一句。

“是世界之树的根。”苍老而慈祥的声音缓缓响起,欧阳啸天听到后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牵动身上的伤口一阵刺痛,手也不由自主的捂住痛处,手上传来的触感柔软舒适,却是某种植物的叶子。管不了那么多,欧阳啸天赶紧回头,后面正站着的,是精灵族的精神领袖......米洛斯大长老。

“长老……”欧阳啸天叫了一声,但接着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年轻人,有心事?”长老眯着眼,用似乎可以将欧阳啸天看透的目光审视他,同时也招招手,“走吧,陪我走走。”

“嗯?”欧阳啸天一下没反应过来,左右看了一下,他们所在的树枝属于是一颗离森林边缘很近的大树,勉强可以站下两个人的树枝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看见长老已经转身“呃!”恍然大悟的欧阳啸天赶紧跟了上去。

“虽然你和他共用一个身体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救了你是不可否认的……”走在长长的环绕树身的木制梯道上,长老像每一个年老的长者一样,絮絮叨叨的给年轻的后辈说着话,而欧阳啸天低着头,没有回话,他已经从修那儿知道了萨满对影心所作的一切,知道影心迷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当然,他的离去是悲伤的,但我想他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吧。”长老继续在前面领着路,没等到欧阳啸天的回答,于是接着说道。

“他……”欧阳啸天欲言又止。

“嗯?”长老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身后失落的年轻人。

“他……他走了,我……我就是个累赘……”欧阳啸天的声音低的几乎像没动过嘴。

“是吗?”长老反问了一句,又往前方走去。

“难道不是吗?”欧阳啸天没动,他冲着长老的背影说道,“我一个人什么也干不了。”

“谁说你什么也干不了?”长老很快反驳了欧阳啸天的话,“你应该再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比他少了些什么?”简简单单的话,一下让欧阳啸天愣住了,呆了几秒,突然看见长老身影渐渐走远,欧阳啸天心念一动,赶紧追了上去。

“他比我强太多了。”欧阳啸天在长老的背后说道。

“就只是这个?”长老听完欧阳啸天脱口而出的话语,再次反问。

“……他……”欧阳啸天顿时语结,支吾着开始搜肠刮肚的找影心远胜于他的方方面面。

“你与他最大的差距并不是力量。”长老一只手扶在了欧阳啸天的肩头,把他拉到与自己平行,“你缺的是……自信,还有对情绪的控制,你需要的,可不是由恨而生的冲动。”

“嗯。”欧阳啸天发出声鼻音表示他听到了,脑子里回忆起每次红莲战纹发动时自己暴躁的举动,不禁有些后怕。

“玛雅!怎么样了?”话音一转,长老突然用精灵语大声喊了出来,欧阳啸天闻声抬头,看向长老所喊话的方向。

“祖父大人,正面防御壁垒已经修复完毕了。”清秀脱俗的精灵领路者……或是说精灵高等德鲁伊将平伸向身前的纤纤细手垂了下去。原来,刚才那惊人的动静就是她的一抬手造成的……

“哇……”欧阳啸天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跟着长老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城门前的空地,他张大着嘴仰视面前的巍峨建筑,虽然知道近看城门会变大,但他从没想过这巨大的树根之门在现在看来可以简直堪称是自然的奇迹!盘龙交杂的巨大树根从厚实的泥土里蔓延出来,将原本的城门堵得严严实实,更有的从木制围墙上伸了出去,形成巨大的木刺!而这些甚至可以将苍穹划开的巨树之根,便在这半空中向每一个入侵者示威。“神奇……”显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震撼让他将心中所困暂时放在了一旁,感叹了一句,欧阳啸天侧过头,看见长老和玛雅正用精灵族语聊着,表情严肃;自知无趣,欧阳啸天默默地转身就要走开……

“欧阳啸天,”长老叫住了他,“要发挥真正的力量,就要真正的相信你自己。”

“呃。”草草敷衍,欧阳啸天跨步就要继续他的步伐,却又听到长老苍老的声音补充道:“……想从萨满哪里取回被禁锢的灵魂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要有人能将萨满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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