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思心无言。
“不!你错了,我们军人,忠于陛下,保家卫国。保的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卫的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掩月帝国。像此等混账,只是个别。我们不能以点概面,甚至因噎废食。”就在此时,军团长苍龙和罗云等几人出现。也是,我搅动了方圆十里的天玄之气,他们如果感应不到,那就是瞎子了。苍龙挥手撤去卫兵撑着的雨帐,与众人一起站在雨中的演武场上。接着道,“此事,本座已经知晓,高长衣身为提督亲卫,假传军令,肆意欺辱我玄月兵士,按军律,斩立决!来人,拖下去!”苍龙的铁血,在周平事件上已经有所体现了。
“不,你不能杀我。就算你是军部元老,也不能杀我,我爷爷可是当朝太师。”高长衣看着苍龙如山般冷峻的脸,终于怕了,哆嗦着喊道。但苍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下的亲卫也没有丝毫停止,依旧向着高长衣走去。
“手下留情!”就在此时,十几个人,簇拥着三个文官,慌慌张张的奔了上来。为首一年约六旬的老人,挥手喝道。
“下官礼部侍郎章文、天子门徒卫远、文渊阁大学士令书参见军团长阁下!”
“你们来此何干?”苍龙皱了一下眉头,问道。这些人可都是当朝一品大员,除去自己军部元老的头衔,跟这些人职位相当。
“还望苍大人手下留情,念其年幼,饶恕高长衣。”章文资历较老,说道。
“哼!军队之事,你们也想插手?”苍龙有些不悦,冷着脸问道。
“下官不敢!只是还望军团长大人看在当朝太师大人的面子上,饶高长衣一命。下官回去一定禀告太师,不忘军团长大人的恩情。同时,让太师严加管教。”章文道。
“不必了,既然来到了军营,就应该服从军律。”苍龙毫不留情。
“苍军团长,你可想清楚了。据下官所知,太师大人可是非常喜爱自己这个孙子的,您如果就这么斩了,怎么跟太师大人交代?”令书在一旁说道。
“你敢威胁本座。今天,就算是高渊这个老东西在这儿,他孙子,本座也斩定了!”苍龙眼光如电,一瞬间的气势流露,吓得令书等人不断后退。
“军团长大人,末将有个请求,还望应允。”这时,我也看出了苍龙的难处。苍龙权势虽大,但听说皇帝陛下现在不怎么理会朝政,全部交由太子以及太师等人处理,要不然堂堂军部元老,怎么会来此担任一个军团长?如果因为此事得罪太师,那岂不是我们连累了他?这让我心有不安。
“何事?你说。”苍龙望向我的脸色有些和蔼。
“末将请求军团长大人饶恕高长衣。”我道。
“理由!”苍龙眼睛一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其他人也都不解的望着我。
“高长衣只是亲卫,没有兵权,只是借用提督大人的名号,仗势欺人而已,算不得假传军令。还望军团长大人明察。”我说道。
听了我的话,苍龙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而身边罗云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眼神都满是赞许。他们也不愿斩杀高长衣,惹了太师。并不是他们怕太师,而是现在战事吃紧,无关紧要的内部争斗能免则免。而且,现在太师势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能不惹,就不惹。
“这位小将说的极是,高长衣只是一时年轻气盛,算不得假传军令。望苍大人饶恕!”章文等人也擦了一把额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急忙说道。如果亲眼看着太师的亲孙子被斩杀在面前,那他们回去之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大人,都是年轻人,有些冲突难免,军团长大人就饶恕了吧。”罗云也给苍龙台阶下。
“既如此,你想如何处置他?”苍龙重重的叹了口气,继而转身问我道。那一瞬间的无奈,令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英雄迟暮的味道。
“末将与第八卫曾共生死,他们信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转身看着在沈寒、韩离等人的搀扶下,缓缓站立起来的第八卫所有人,他们苍白的脸,时不时咳出的鲜血,还有那眼神——那如望山一般的眼神,这一切,让我真切的感觉到,我就是他们心中的山,这是责任,也是荣耀!
“末将请求与高侍卫共上欢喜台,给他们一个交代!”我接着一指陈方他们,说道。
“林宇,不可冲动!欢喜台虽是专门解决恩怨的地方,但一上欢喜台,必有一方身死。你们之间也不是没有化解的余地,何必如此极端?”罗云急忙说道。
“大人,万万不可。您前途无量,千金之躯,怎可为我等轻易涉险?如果大人有个万一,那我等纵死也难心安。”姜石摸了一把泪水说道。其他人也都焦急的望着我。
“军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国,应当如何?”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静静的问道。
“效万死之命!”下方第二司的所有人,已经全部到齐,听见我的问话,全体立正,一同喝道。
“那身为军官,为了保护自己手下的兵士,应当如何?”我接着转过身,向着台上问道。
“这…”苍龙身边的提督统领们,全都沉默了下来。
“效万死之命!”苍龙雄厚的声音,忽然响起,同时,其气之境巅峰的气势铺天盖地,整个演武场上空瞬间一空,雨水全部被蒸融。
“效万死之命!”罗云和叶思心接着立正喊道。
“效万死之命!”台上台下所有军官,全都肃穆喊道。
“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样热血的话了,竟让我停留三十年的境界,有了一丝松动。”过了一会儿,苍龙收了气势,打破沉寂道。
“恭喜军团长阁下,突破有望。”苍龙停在气之境巅峰,已经三十年有余,要想再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欢喜台?虽然明白了你的心意,但老夫还要问你一句,你可想清楚了?”苍龙摆了摆手,对我自称“老夫”,没有丝毫军团长的架势。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我毕竟刚突破气之境,他怕我逞一时之快,丧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