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天我们学校刚好遭到了恐怖袭击啊,当时远远地看到那些人时我们简直快要吓死了,哦不,准确说是我和夏萤感到很害怕,而曦莲很勇敢地说她要去引开他们,拦都拦不住的。我和夏萤在学校里到处跑,后来不知为什么我们在校园里走散了,我只好一个人找了个僻静一些的地方躲了起来,然后我……我竟然就在那里睡着了……过了很久后曦莲找到了我,我们才终于在一开始约定的地点汇合,探险活动也就这么停止了。”米若叙述道。
零迟听后若有所思地默默向前走了几步,又问道:“那么依你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疑点吗?”
“当然有哇!”米若毫不犹豫地说:“黑枪组织为什么会半夜来袭击我们学校?一般的恐怖活动不是应该选择白天那种人多的时候吗?”
“也许,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袭击呢?”零迟看着米若问:“你觉得,深夜里潜入无人的地方,一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事?”
“你是说……偷东西?”米若问。
“我想不到别的可能。”零迟说。
“可是,他们想从我们学校偷走什么东西?”米若接着问。
“先不谈这个,米若,我问你,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奇怪的女孩?就是曦莲说的那个女孩。”零迟问。
“奇怪的女孩?唔……我不确定,当时我一直是躲起来的,而且还睡着了,不过,在黑枪组织开枪前,我们看到了学校的教职工宿舍里跑出了好几头野兽,不,应该是动物类蕴魂者,他们先发现了黑枪的杀手们,并且主动攻击了黑枪组织。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这些蕴魂者中的一个。”米若说。
“我们学校里确实有很多教职工是蕴魂者,也许是他们发现了入侵者,然后自发地出来抵抗吧。”零迟说:“不过,比起教职工,那个女孩看上去更像是个高中生,和我们一样。”
“那我就不知道了。”米若说。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米若突然又开口说:“零迟……”
“嗯?”零迟转过脸看向米若。
“你刚才说的那个女孩……不会就是昨天你在课上画的那个女孩吧?”米若问,她低头不敢看零迟。
“昨天……哦,那个吗?没错,就是她。”零迟想了想后问:“对那画上的女孩,你知道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米若嗫嚅着:“不过,零……你似乎对她……很感兴趣?”
“她很强,很可怕。”零迟说:“我想知道她是谁,会不会有一天作为一个敌人挡在我面前。”
米若听后稍稍转过脸看看零迟,缓缓开口:“……只是这样吗?”
零迟“嗯”了一声。
“我觉得,她的长发一定非常漂亮。”说完,米若眨眨眼,接着说:“零迟,她美吗?”
“是的,她很美。”零迟顿了顿又补充道:“和你一样美。”
“你,坏蛋,坏死了……”米若立刻羞红了脸,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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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色较晚,零迟一直把米若送到家后才离开。
当他到达之前和辰墨巫靥约定的地点时,沉默瘦弱的男孩辰墨正蹲在地上用一根草在逗弄着小猫巫靥,见到零迟出现,黑猫立刻迎过去,一步就跳到了零迟的怀里,“喵喵喵”地不停撒着娇。
零迟抚摸着小猫背上的毛,问道:“你们吃过饭了吧?等一下还不知要打多久呢。”
“吃过了喵。”小猫回答,然后又一脸不情愿地说:“不过巫靥不喜欢吃面包,巫靥要吃鱼喵~”
“别闹,吃的方面等有时间再说。”零迟没有理会小猫的小小愿望,接着平淡地命令道:“那就早些出发吧。”
“嗯。”辰墨答应了一声,随后化身为一只巨大的乌鸦。
零迟把小猫放在肩上,然后骑到乌鸦的背上。
乌鸦振翅飞起,再次飞向西郊旧街,飞向那个被遗弃的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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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红流武馆,二楼的一间卧室中。
红之曦莲呈“大”字型地仰面躺在床上,大口地粗喘着,手不停地扇着风。刚刚结束训练不久,身上还带着一层汗珠,燥热的她索性坐起来一把脱去了上半身的道服,微微凸起的胸部外面只剩下一层紧身的运动背心包裹着。
她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那张叠好的地图,用力扇了几下风后,她停下动作,在面前铺开地图。
——昨晚的火灾地点果然与之前推断的相差不远。
——那么,他果然是在有规律地四处纵火吗?虽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也还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遵循着什么样的规律,但至少,按照之前的规律推断的话,这一次的火灾地点应该在……这条线,或者那边那条线上,而且又与之前那次火灾地点距离大约为10km,那么……最可能的地方就是……西郊旧街的边缘。
红之曦莲拿起桌子上那双红色的半指拳套,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拳套上一处处旧的磨损和新的裂纹。
——我会阻止你……延烧……
红之曦莲戴上拳套,坚定地握紧了拳。随后她拿起道服上衣,挂在肩上。关上台灯,然后走出房间。
红之曦莲的家很大,尤其是一楼那几间道馆的训练场。红之曦莲穿好鞋后,悄悄地走向中间那间最大的主训练场,小心地透过门缝向里窥视。
门内的训练场地明亮而宽阔,这里曾经有很多很多师兄弟们每天每夜地苦练着拳法,这里曾经非常热闹。然而现在的主训练场早已人去楼空,显得异常空旷,只留最后一位中年拳师,仍盘着腿端坐于主训练场地的一角,剑眉下的双目静静闭阖,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打坐。
也许很少有人还能认出他,这位看起来颓唐了很多的中年人,也就是那个曾经以一敌众双手沾满敌血的最强拳师,“血红之手(Red-Handed)”红之烈。
红之曦莲默默看了父亲一会,在认定自己没有被红之烈察觉到后,红之曦莲蹑手蹑脚地走开,悄悄打开家门,披上外衣走了出去,外面微凉的夜风拂动她的衣角。
红之曦莲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主训练场内,红之烈的双眼突然睁开,看向刚刚红之曦莲站立的位置,如鹰隼般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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