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零迟早早地被小猫巫靥“喵喵”乱叫地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挠醒,如往日一样,零迟一个人准备好三人份的早餐,然后去把那个一大早就独自在窗台上静坐的孤僻少年辰墨叫来餐桌边,接着又作为一名合格的“猫奴”,耐心地伺候顽皮的小猫巫靥用过早膳。
等忙完这一切之后,零迟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对着镜子简单地打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他这时突然发现巫靥软软的小身体正像一条毛巾般地挂在椅子的靠背上,并且一直抬头看着他。
零迟问:“有事吗?巫靥。”
“没有,只是觉得零迟今天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喵。”巫靥歪着头说。
“是吗?哪里不一样?”零迟没有在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在哪里呢?我找找看喵……”巫靥抬起小爪子,放在嘴边,仔细看向零迟。
这时,一旁路过的辰墨突然淡淡地插了一句:“他没穿衬衫。”
“对!没错喵!”巫靥也终于发现了这细微的差别,问道:“零迟,你今天上学怎么不穿校服的衬衫喵?”
“那件衣服……昨天先是被螳螂一刀切了个长长的切口,然后又被你撕得破破烂烂的,而且上面近四分之一的面积都被血浸透了,偏偏又是一件白衣服……总之,它已经阵亡了。”零迟远目道。
“唉,真可怜喵……”巫靥默哀了几秒后,抬起头两眼放光地提议道:“不如让巫靥帮你把衣服洗干净然后缝好吧喵。”
“请你放过它吧,它还只是件衣服……”零迟不忍心让自己曾经的衣服再受摧残。
“巫靥真的只是想帮你而已,巫靥是好猫,喵~”然后,巫靥又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问道:“顺便问一句,应该先洗还是先缝喵?”
“……只要别碰它,怎样都好。”
“可是喵,巫靥自己一个猫呆在家里很无聊的喵。”巫靥跳到椅子的座上,打着滚说:“家里没有人,也没有猫陪巫靥玩喵……”
“你可以去找隔壁家的那只小猫‘跳跳’玩的。”零迟建议道。
“才不要喵,跳跳作为一只猫,竟然害怕老鼠!竟然不会爬树!巫靥才不要和它一起玩喵。”巫靥环抱着双爪嫌弃道,然后她立刻又带着一脸憧憬和害羞的表情说道:“不过喵,最近,那只被众多流浪猫尊称为‘月野领主’的猫老大经常会来找巫靥玩的喵……”
“巫靥……”零迟走过来,蹲下身抚摸着巫靥身上的毛,说:“没有阉割过的流浪猫是很危险的,何况你也没有阉割过,可别玩过火了。”
“零迟,你在说些什么喵?”巫靥好奇地眨着眼,似乎没有听明白,她问道:“什么是‘腌鸽’?巫靥只喜欢吃腌鱼喵。”
“算了……”零迟扶额。
“零迟你知道吗?‘领主’喵非常帅的,他和零迟喵一样帅……”巫靥一脸兴奋地开始向零迟滔滔不绝地介绍起那只流浪猫的各种传奇故事,讲他很小的时候就打败了这片领地上旧的领主,讲他带领着族猫们一起和平安定地生活在这片领地上,讲他曾经以一猫之力击败了“巨石密林”的守护魔兽“炎魔地狱犬”(其实是附近某家小工厂的看门狗),讲他曾经一次次带领着一帮弟兄们赶跑了一批又一批别的领域来入侵的其他领主们……
零迟一开始不忍心打断巫靥,但听了很久之后,零迟发现那只猫老大身上的“传奇故事”实在是太多了,于是不得不站起身喊辰墨一起去学校。
见零迟不再理会自己,巫靥有些生气地追着零迟,想咬他,但这似乎不凑效,于是巫靥停下来想了想,然后说道:“零迟,我要告诉米若姐喵,就说零迟不是个好孩子,还要告诉她今天零迟的外套里面没有穿别的衣服喵。”
听到这样的威胁,零迟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对巫靥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把巫靥小小的身体提了起来,两手把她团成了一个小小的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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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
班里的同学们一如往常地赶在正式上课前互相闲聊着,或者是狂补昨天的作业。但零迟总觉得今天教室里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似乎不管对于男生还是女生,今天都有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零迟问米若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然后他看到米若低着头有意地掩盖着开心的情绪,说:“你还记的之前和你说起过的,我们班的班长吧?”
“似乎是叫……南叙?”
“对。听说,南叙今天终于要回学校了……”
“哦。”零迟听后没有找到任何值得高兴的感觉。
“别那么冷漠嘛,南叙他这人很好的,你认识他以后也会想和他做朋友的。”米若说。
“嗯。”零迟答应道,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呀……唉……”米若叹气着看看零迟,似乎对他感到很无奈。
上课铃响后,同学们纷纷静了下来,抄作业的同学也赶紧收起了作业本,所有人一起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开始听课。
这节课刚开始上了大约一两分钟,教室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对不起,我迟到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转向了教室门口,零迟看到一个男生端正地站在门口,站姿标准得如同仪仗队的军人。身材较为高大,据零迟目测应该在180厘米左右。头发是最符合学校规定的长度,身上的校服穿得非常整齐干净。
同学们瞬间就不再安静了,大多数男生们像是见到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好兄弟般,纷纷向他打着招呼“叙哥。”“叙哥好。”“叙哥这几天去哪了?”而女生们坐在位子上,也纷纷努力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给他看。
而南叙在得到老师的许可后,一边走进教室,一边语气和善地对同学们说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大家请静一静。”
于是同学们立刻响应他,都不再说话,很给南叙面子。
南叙,这个人给零迟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模范生中的模范,一个最为标准也最为完美的好学生。
这样一个好学生毕业后也许会成为一名学者吧?或者选择其他某个稳定而高薪的工作,平平淡淡地度过他令人羡慕的美好人生。
这样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与黑道、与暴力有什么联系。零迟当时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