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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黑夜变白昼

“阴阳相辅,既有两谓,皆难而自行,破其观象。无物其有物,有物其无物,身受蒙昧,心受蒙蔽,清则善清,浊则恶浊。清有利悠往而敞明,浊有利悠往和遁隐,事来相随,人来逆流。反观逆镜,破如自茧。”我随口念出了这段秘术口诀。

凭我对《先天易宗》的领悟性,这段口诀大致引述了阴阳二物,本是谓道,但其谓有大观千象之变化,纵使变化无常,但也脱离不了本质,质量可变,本物不变。就如善者,善到一定的境界则明目一清,恶到一定的境界则荒荡污浊,善归善,最终会敞明,似通开阔。恶归恶,最终会遁形,似通因果。事情的变化是根据了自然循环,如有违背了这种循环,就是所谓的事在人为,秘术中讲到一句“人来逆流”中的人,非指人类,而是指与生命相关的生物,大自然间存在的一种生命物体。这种形势便要去用客观的理念通达,反察倪端,就等于自己破除了缠绕身上的困难。 我此刻悟性大发,原来这段口诀的秘术是告诉我当遇到障碍,不如去反思考,这叫反障碍,于物顺前不通则迁反。

我随身站了起来,前面树林地下的枯叶上仍旧保留着我们鞋底的脚印,接着我深吸一口空气,在悠慢的吐出,随即闭上了双眼,身子面对着前方,脚下却一步步的往后倒走。倒走之间,我把刚才牢记的那段“清浊秘术”在嘴边轻声一遍遍的朗读,我感觉周围已经发生些许的变化,但又不敢睁开眼,怕这种感知的变化消失。

“破如自茧……”我不知倒走了多久,而这之间消耗了多少时间。奇怪的是在倒走时没有碰上任何障碍物,这片森林树木众多,随便走几步就能碰上树干,更何况我是闭着双眼倒退行走。在念完“清浊秘术”第九遍后,我终于忍不住睁开了双眼,四周的景物与刚才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四张简陋的帐篷扎在一边,发现自己还是站立在火把前。

“怎么可能!”我惊呼一声,联想起我刚才一直在往后倒走,此时却还停留在原地,这也蹊跷的太离奇了。

火把上的松脂燃烧灰尽,火光微微颤抖了几下,最后仅闪烁的一丝火苗消失殆尽,永远的融入了黑暗中。

就在此刻,我眼前发生了突变,伴随着火光的消失,那些笼罩黑色的空间开始形成一个具有吸收力的旋窝,吸力越来越强大,旋窝状体也越变越大,黑暗形成像是逐流的水河,被眼前的那巨大旋窝给吸了进去,好似宇宙间存在的黑洞般,连空气都逃脱不了它的吸收。

我感觉自己瞬间要窒息了,连体内的水份都被这股旋窝吸收,更别说身体。接着我双眼翻白,身体的每一处肢体在抖动,我清晰的能感觉到这些变化,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触电感,是建立在死亡痛苦之上的恐惧!

突然间,我大脑传达“兹”的一声,这是电击过后的尾声,一片白光从我眼间飞窜而过,然后我的身体慢慢恢复先前的状态。当我再次亲眼目睹眼前的景物时,我才发现,天气竟是我们当初探寻这片森林时的白日,刚才的黑夜完完全全消失了!

我望着熄灭的火把,在转向一旁师傅几人休息的帐篷,接着目视前方,森林的那片直径通道静静的沉浸着,它没有变化,也没有改变,而地上枯叶的鞋印荡然无存了。

我刹那时心中一阵惊喜,心想:“清污秘术起效了。”但回过神来想想,那黑夜披上了白日,就在这一刻间转换,也太神秘了吧。

我走到帐篷前,逐一叫醒了沉睡中的三人,小顺搓着双眼望了望上空:“这么快天就亮了?”

师傅从帐篷里爬了出来,他望着周围白日的光目对我说:“顺健,守了一夜你幸苦了。”

我摇摇头,还是为这突然变化的一幕感到惊疑,导致到我说的话都不是那么清楚:“不是天亮了,是旋窝把黑夜吸收了,等我回过神来,就是白天了!”

“你在说什么?”师傅明显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我指着地面上的枯叶,情绪激动的说:“你们看,那些鞋印不见了。”

众人望去,看到那些鞋印竟然消失不见,个个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司马陆红说:“这些鞋印很多,怎么会在一夜间全部不见了。”

我知道众人当中只有师傅最清楚《易卷宗经》的奥妙之处,我立即拿出了《先天易宗》,翻到‘清浊秘术’那一页示意给他看上面的口诀。

“阴阳相辅,既有两谓,皆难而自行,破其观象。无物其有物,有物其无物,身受蒙昧,心受蒙蔽,清则善清,浊则恶浊。清有利悠往而敞明,浊有利悠往和遁隐,事来相随,人来逆流。反观逆镜,破如自茧。”师傅念了一遍。

我神情间还残留着刚才变化时的恍惚,但内心已经是激动的不得了:“我刚才,确切的来说就是刚才,我闭着眼睛念这段口诀,然后一直往后倒退行走,念到第九遍的时候我就睁开眼睛,没想到有一个黑色旋窝出现,它越吸越大,然后就把周围的黑暗全部吸收了进去,等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黑夜已经变成了白天,那些鞋印也不见了。”

说完后,我望着众人的表情,心里产生了一种让他们相信我的那股冲动,说明我所说的并没有假。但除了师傅,司马陆红和小顺的神情明显的告诉我他们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这一段话。

我再次强调伸张一遍:“这是真的,你们根本没有睡了一夜,而是黑夜突然变成了白天。”

师傅正全神贯注的望着《先天易宗》上的那段口诀,他深思熟虑好一阵,最后才道:“如果真是顺健这么说的话,这条迷路也是一种幻象!而那些鞋印全都是假的,只是蒙蔽了我们的双眼,这段口诀引述出了障碍的解决方法,是口咒之术。只是,我们不知道是在哪个时间段进入了这种幻象中。”

“也许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在我们的身后,一道阴森的男音在我们耳边响起,这声音磁性极强,话音之中似乎夹杂着无限的怨恨。

我们都寻着这道声音转身望去,一只全是骨架肢体的骷髅在眼前的空气中渐渐显身,它四肢手脚上的锋利尖爪显露分明的插进地面的泥土里,整个身子骨架的肢体外喷散着一股白色寒气,骨头间是透明的水晶体,头颅下的两只空洞双眼,可怖的望着我们。紧接着,它的两边渐渐也隐现出两只冰晶骷髅,不管是它们的身躯还是模样,都貌状相同,而刚刚说话的那道声音,则是眼前三只冰晶骷髅中间的那只所发出的声音。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众人都为之一惊,这骷髅不仅能听得懂我们的对话,更能通人话,我口气间带着一种漠然的挑衅,但我心里已经七有八九的知道,我们并不是这三只冰晶骷髅的对手,从它们具有高超、逼真的幻觉技能上来看就知。

这次冰晶骷髅并没有之前那么凶焰,它们静静的呆在原地,也不发起任何攻击,中间的那只冰晶骷髅又开始说话了,它似乎是另外两只冰晶骷髅的首领,骨架外散发的寒气也比其它两只骷髅要盛得多。

“你们不需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但是,你们却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骷髅的嘴骨没有张口,说明它并没有用口说话,而是一种用精神意识表达出来的言词。

“错误?”师傅问。

“从你们踏进这片森林的第一步起,就开始犯错。”

“我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总之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我说。

“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森林尽头的玄铁而来,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来过,但他们永远也找不到玄铁,更出不了森林!”冰晶骷髅话刚落,周边的景物突然扭曲、抽象,接着披上了另一副情景。我们望着周边,地面的黄色枯叶上有着鲜血的痕迹,但这鲜血的痕迹已经干枯,而在枯叶间,依稀能看到一些破旧的衣裳,衣裳的掩盖下是早已腐烂的尸骨,顿时一股恶味传来,附膻逐臭的气体和当初迎来那团白雾时闻到的臭味完全一致。

“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才是这片森林的真实面目!那些枯叶掩埋的尸骨,甚至连死后埋葬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切全都是你们欲望勾起的恶果。”冰晶骷髅的声音在低声咆哮。

望着地上的那些死人们的脸孔,他们有的表情惊愕、恐慌,有的比较安详、温顺,这每个人最后的死法表情不同,像是生前受到了极大刺激。在加上他们身体上没有任何创伤的痕迹,不像是人身攻击致死,我联想起自己中了几段幻觉,心理这才便明白,这些死去的人很有可能是受到冰晶骷髅的幻觉,是在幻觉中死去。至于他们各种死前的表情,可能是受到不同幻觉的剧目,才导致了这种表情的流露。

司马陆红被惊吓住,她悄悄的躲在我们几人的背后,师傅轻声的对她说:“陆红,看出它们到底是什么人吗?”

“看不出,它们不是生命体!但有生命现象,是……”司马陆红吓得没敢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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