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鸢清零的一句话，点醒了殿中微醺的三人。北辰陌迷蒙的睁开双眼，看着卓尔，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卓尔是你吗？还是朕喝醉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对！一定是我喝醉！来来来！爱妃们！继续跳，谁跳的最像卓妃，朕今晚就临幸谁！”
听了这话，卓尔张了张嘴，原本的满腹指责，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参见卓贵妃娘娘！娘娘万安！”殿中的两个妃嫔看到卓尔走近，扑通一声跪下来，胡乱的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朝卓尔行礼，卓尔不予理睬，径直的走向软塌上的醉眼迷离的北辰陌，面色阴晴不定，“北辰陌，本以为你是忧国忧民，满腹雄心的好皇帝，现在看来声色犬马，酒池肉林才更适合你！”卓尔一把抢过北辰陌手里的酒杯，掷于地上。
砰地一声，惊醒了迷醉的北辰陌，卓尔转身看着殿下跪得两个妃子，“你们俩个给我滚，趁我没记住你们的名字，赶紧离开我的视线，否则别怪我秋后算账！”
吱呀一声，白雪轩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芷鸢，你去休息吧！”卓尔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挥手让白芷鸢退下。
“是。”白芷鸢收起琴，走向内殿。空旷的外殿，只剩下卓尔和北辰陌两人。琴桌上，袅袅熏香从铜炉里燃起，让卓尔原本清明的大脑有些恍惚的混沌。
大概是太累的缘故吧！卓尔强撑着身子，却重心不稳，跌倒在身后软塌上北辰陌的怀里。
“来，来，来……陪我喝酒。”北辰陌低头轻揽着卓尔，伸手拨开她脸侧凌乱的发丝，趁她不备，一杯酒全倒进了卓尔的嘴里。卓尔被迫猛灌了几大口烈酒，喉咙仿佛被火灼烧过，难捱得厉害。卓尔坐起身来呛得猛咳，一脚踹上北辰陌的小腿。
看着北辰陌似乎醉得厉害，卓尔轻笑，拿起一旁的酒杯，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北辰陌今天你可撞到我的枪口上，就别怪我趁火打劫哦……
“北辰陌，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卓尔晃着手里的酒杯，笑得格外奸诈。
“好。我最喜欢做交易了。”北辰陌轻笑。接过卓尔手里酒杯，斟了满杯。
“我们相互问对方问题，必须据实回答，一个问题一杯酒。如果回答令对方不满意，就罚酒，然后再继续回答，直到满意为止。怎么样？”卓尔也倒满了一杯酒，看着囫囵半醉的北辰陌，两人眼中均是算计的光芒。
“我先问，和不凡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卓尔豪气冲云天，一杯酒灌下。
“他的哥哥决煞。他们是双生子。”北辰陌眸光一闪，知道决煞想必是在牢里让卓尔碰见。并未隐瞒，将实情和盘托出，伸手替卓尔的空杯斟满。
““卓尔，告诉我，看见我和她们在一起，你生气了，你嫉妒了……”北辰陌抬手饮下手边的酒，俊逸的脸庞凑近，酒气微醺诱哄着面前已有醉意的卓尔，眉宇间柔情似水，眸中满是疼惜。只有醉了，他才会卸下平日里的伪装，眸中的疼惜只为眼前没心没肺的女子展现。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也问过我自己，为什么有个人你并不爱他，可是他对别人好你就不开心……可是它并没有给我答案。”卓尔锤着胸口，嘟着嘴如实以告。
“唔……”北辰陌嘴里含着酒，吻向卓尔诱人的娇唇，唇齿间酒香四溢，一个世纪的绵长，北辰陌终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眷念不已的唇，伸手抚着卓尔唇边的酒渍，“虽然你的答案不让我满意，至少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该死，你骗我一下会死吗？”
“你知道，对于感情，我一向只忠于我自己。”卓尔有些微醉，又灌了一杯，从怀里掏出三枚琉璃珠，嫣然一笑，一颗一颗的捻起放在北辰陌的掌心，“第一枚，敬思殿上救了我，我错以为是不凡；第二枚，侧苑的湖边让我怀疑，琉璃珠的主人刺杀皇后；第三枚，天牢里决煞出手阻止萍儿自尽，萍儿临终的一番话点醒了我。很多事情不能拿情理之中来衡量，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事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看着北辰陌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卓尔媚笑，拨弄着他掌心的三颗琉璃珠，“刺杀皇后的人，就是你……北辰陌！对吗？”
“哦？何以见得？”北辰陌将琉璃珠收回，脸上的醉意已经消失了大半。
“不是我要的答案！罚酒！”卓尔明显已经醉了，脸颊酡红，摇摇晃晃地端起酒杯就往北辰陌的唇边送。赖坐在他的怀里不肯起身，撒娇似的轻呵嘴里的酒气，点着北辰陌秀挺的鼻，“我要你承认，你是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意乱情迷的佳人红唇媚眼，北辰陌心神一荡，俯身轻吻她的额角，“卓尔，你是朕的。”
身体里猛然腾升起一股燥热灼烧的卓尔浑身不舒服，迷乱的扭动着。卓尔想反驳，张开口却变成恼人的呻吟，身体变得柔软无力，只想就这样靠在北辰陌的怀里，索取他身上的味道。卓尔似乎忘记了来到这里的初衷，乖顺的偎依在北辰陌的怀里，任由他温柔而又霸道的吻，啃咬着她的唇。
“北辰陌，我这是怎么了？”卓尔使劲晃着脑袋推拒着，想要维持最后一丝理智。
却被北辰陌带着清冽的酒气覆上来的轻吻，湮没了她最后无力的反抗。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白雪轩内，衣衫凌乱，鸾凤颠倒。暧昧的喘息让呆在内殿的白芷鸢羞红了脸。轻轻关上了房门，将一枚青色的熏香锁进了首饰盒里，一张蜡黄色的纸被她扔进了灯罩里，随着烛火的摇曳，将纸上的三个字尽数吞没……暖情香。
清晨，卓尔被鼻尖的轻痒闹醒，恼怒的睁开眼，就看到北辰陌放大的笑脸，精壮的上身一丝不挂，春光大泄，大剌剌躺在自己身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