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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忆如潮涌

此言一出,沈爸和沈妈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尤其是沈爸,他的女儿一直是他的骄傲。不管女儿做什么,沈爸都会在她的身边给予绝对支持。女儿的比赛他们现场看过几次,电视上也看过。

每当女儿比赛夺冠后,特别是看到她那脸上飞扬着自信的笑容,沈爸也是觉得无比欣慰。

“快快快,蕙星,回来咱们可要好好庆祝下!让你尝尝爸爸的手艺,这可是件大事,要让你外婆,爷爷都好好高兴一下……”

爸爸激动的都已语无伦次起来,沈蕙星听着不禁失笑得摇了摇头,却在余光瞥见前方急速而来的大货车时,脸上的笑意僵住,沈蕙星看不清对面货车上的司机在干些什么,只知道自己要躲开货车,可危险却并未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

“嘭——”沈蕙星虽然已打了转弯想要避过大货车,可货车司机仍像没有反应过来一般,也未刹车,沈蕙星的车最终还是与货车撞到了,货车稳稳地停了下来,沈蕙星却与车一起撞向了护栏。

正与女儿通着话的沈爸沈妈在听到巨响的一瞬间失声尖叫起来。

“蕙星,蕙星!你那里怎么了?蕙星!!!”可回答的他们的却是安静的空气流动声和沈蕙星清浅的呼吸声。

沈蕙星听到了父母的尖叫声,她想要开口安慰他们,却艰难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腿正钻心地疼着,她不要失去她的腿,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额角有血流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就连意识都开始涣散起来,她,是要死了么?不,她还没有参加奥运会,她的梦想还没有完成,她不可以就这样离去……

“救我……”沈蕙星的嘴角努力地翳动两下,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来,最终她还是没能坚持住昏迷了过去,眼角有两行清泪缓缓顺着面颊落了下来。

等沈蕙星醒来时,已然是两个月以后的事了,因为躺在病床上太久了的原因,沈蕙星整个人都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正在一旁打水准备为她擦身的沈妈妈看见她醒来,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马上按下床头的呼叫铃,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宝贝,你终于醒来了,可要把妈妈急死了!”

沈蕙星才刚醒过来,明显还有些愣神,对于沈妈妈的激动有些手足无措,好一会儿看见她红红的眼眶才缓过神来。

“妈妈,我昏迷了多久?”

“两个月!”沈妈妈轻叹一声。

说话间,沈蕙星的主治医师已经来到了病床前,象征性地翻了翻病历,然后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便收起东西。

“沈小姐并没太大的问题,还需要住一个星期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家静养了,不过,车祸导致的肌肉损伤严重,我的建议是以后都不要有太过剧烈的活动,尤其是腿。”

沈蕙星的脑海里不停地围绕着医生说的话,半晌回不过神来,建议以后都不要有太过剧烈的活动,而且还是腿,那么就意味着她再也不能游泳了么?

直到病房里只剩下了母女二人,沈蕙星这才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我再也不能游泳了,我也不能去参加奥运会了,妈妈……我可怎么……”

沈妈妈看着接近崩溃边缘的女儿,满满的都是心疼,女儿从小就喜欢游泳,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游泳对她来说已不仅仅只是一份兴趣爱好了,只是,这场车祸来得太突然了,在她即将要触碰到自己的梦想时,却又让她狠狠的从天堂跌下地狱。

沈爸下班来到医院时,沈蕙星已经睡了过去,沈妈妈看着女儿消瘦的模样,哭红的眼眶,狼狈极了,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了,她却连在梦里都还小声的抽泣着,沈妈妈爱怜的为女儿理了理发丝,然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这脸上未干的泪痕。

沈爸也不过才刚刚收到妻子传来的消息,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妻女都是一副憔悴的模样,长叹一声,悄悄推门进去,然后搂上沈妈妈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见沈爸来了,沈妈妈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知子莫若父,沈爸早已私底下问过了医生,关于沈蕙星腿的问题,医生也告诉过他,沈蕙星的腿没有半年是绝对不可能独立行走的。

如果复健做得好,恢复成正常人状态也不是没可能,却永远都不能再有像游泳这般剧烈的运动了。他很清楚女儿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些什么反应,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早在他与妻子赶到车祸现场,就知道事情不妙。以后只要恢复的不错,能走路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的腿不至于残废。

自从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游泳了以后,沈蕙星的精神状态就十分糟糕,动不动就发脾气,沈妈妈是个初中教师,耐心也不是一般的好,面对女儿的精神影响陷入了一种极近崩溃的状态也丝毫没有半分怨言,只每天尽力安慰她,出了车祸这种事,谁也想不到,能保住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沈蕙星却还是一如既往地脾气暴躁。

终于,在看到父母日渐憔悴的模样下,沈蕙星终于良心发现答应父母悔改自己的脾气,可让沈父母更担心的却是女儿一反常态的变得安静起来,就连话都不肯与他们再多说一句。

这天,方天晟站在了沈家的大门前,沈父母还从来没见过男生主动来家里找过沈蕙星,不由地对方天晟的身份好奇起来。

“宝贝,有位方先生找你,快出来!”沈妈妈声音温柔地在沈蕙星的门外叫她。

房间里,沈蕙星木然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心不禁一酸,她的房间里曾经摆满了她的获奖照片,是怕她看着那些照片伤心想不开才全部收起来的吧!

听到沈妈妈的话,沈蕙星皱了皱眉,低头沉思,算起来,参加伦敦奥运会的选手要飞往伦敦了,是方天晟么?他是来告诉自己谁代替了她去奥运会的么?沈蕙星的眼眸里闪过失落,她一直刻意地不去想奥运会的事,可又怎么可能不想呢?那是她已经破碎了的梦想啊……

“来的人是方天晟前辈么?”收回思绪,沈蕙星推着轮椅定在门后,却不开门,扬声问。

沈妈妈一听,自己才说了方先生,她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心中对于两人的关系更是觉得有点什么,忙点头称是。

可沈蕙星的反应却是出乎了沈妈妈的意料,只听她淡淡的拒绝。

“妈,让方先生回去吧!我谁都不想见,另外,既然方先生诚心来一趟,那就让他一路顺风吧!”

沈妈妈愣住,方天晟是来告别的?那他是……沈妈妈心中一动,轻叹一声,让沈蕙星好好休息便转身朝客厅去。对于方天晟的来意,沈妈妈心中已然明了,她虽然很感激方天晟在临走时还能记起沈蕙星,可却对他的到来让女儿心有不快有些敬谢不敏。

方天晟自然也看出了沈父母对自己的不是特别热络,也不在意,直到离开都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风度翩翩。

思绪又拉回到现在,每每回想起这段过往,沈蕙星心中略微苦涩。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只见飞机上的旅客们欢呼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已踏入了这片期待已久的度假胜地。

飞机到达檀香山国际机场,看到“Wecolme to Hawaii State”的标语,让沈蕙星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来到那个草裙摇摆,热情似火的夏威夷。

以前和朋友们聊天时还笑着说,人生就是在年轻时要充分享受生活的美好过程,如今自己所处异国他乡的机场,把说走就走的旅行真正实践了。没有看攻略,没有做充足准备,唯独带着一箱行李形单影只的来到夏威夷,对它的认知也仅仅是草裙舞、比基尼几个抽象的形容词。

看了看进出机场络绎不绝的人群,沈蕙星不禁感叹说走就走的旅行也得需要有同伴,形单影只简直就是作死。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有些人脸上带着憧憬向往的表情前行,有的人则是感觉有那么点恋恋不舍般的踟躇前进,自己则是一脸茫然,该何去何从?

当时被告知中七天游的自己,只顾下激动和兴奋,脑子像失忆一般,突然被两位室友闺蜜扔上飞机,然后……然后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一想起自己蹩脚的英语,就不禁感到窘迫为难和深深地害怕。

提着笨重的行李箱四下张望,希望能看出个头绪。可是除了明显带有欧洲特色的长相和健壮的身材,就是一句又一句的英语对话,实在令人头疼。此时才觉得黄皮肤黑眼睛的国人是多么可爱,也终于能懂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了,可是老乡在哪里?

看了看丝毫没有减轻的行李,哭丧着脸继续张望,希望此时能有奇迹出现。

在张望之际,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语言,几经确认后,终于确定对方说的是地地道道的东北话,满脸惊喜的回头,看到一位齐耳短发的女生依偎在旁边的男生怀里,那嘹亮的撒娇声让人无法忽略。只见男生一直温柔的注视着怀里聒噪的女生,满是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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