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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二天清晨,邱云坐在宽大的马车之上,看着对面的司马行之,脑子在思忖着是不是应该问一些什么,司马行之的个性失之于懦弱,虽然内政不错,可是却只能跟在别人的身后,亦步亦趋了,他这种个性,是做事的人,所以他最多也是做一地之郡守,或者是一州之副手,让他做封疆大吏是不行的,他没有那个魄力,对于邱云来说,司马行之虽然变相的成了他的人,因为他对他是有恩的。

在刘元的事情上面,要不是邱云保住了他,他现在至少也是一个革职查办,哪里还能在郡守的位置上继续逍遥,在韩阳做官是一件非常有前途的事情,至少,只要你不犯忌讳,很多的事情都很没约束,而且办公的方式你也可以任意选取,每个月要有七天审案,其他的东西,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在考核的时候数据不要太难看,自然会没事,甚至还会稳中有升,而司马行之为什么干了六年的郡守也就是两轮的郡守,将整个严曲治理的水清河晏的依旧没有办法升迁,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大作为。

另外一方面这种考绩也就只能让他维持在原本的位置上而已,加上刘元的原因,就算是邱云帮他,这辈子做到一个州牧也就是巅峰了,想要进入中枢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邱云也知道,韩阳已经渐渐的形成了一种制度式的政治,也就说无论别人怎么看吧,事情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上官已经不能以自己的好恶来决定这个人的前途了,最多在有条件相等的人的情况下,压他一下。

就算是这样,也要小心监察部找你的麻烦,虽然这种东西没有证据,可是一旦你对一个人表现出太过明显的压制,而这个人又是真的有才能的话,那么一旦这个罪名成立,你的官声就臭了,在官场上被人指指点点的简直是一件可以让人羞死的事情,人活一张脸,树妖一层皮,到了这样的程度还不肯辞职的人,现在韩阳还没有出现过,所以,心胸无论宽不宽的,都不敢在韩阳做这样的事情。

“司马大人,说说你的师门,让在下也有一个了解,否则的话,到了那里,不是白出了洋相?”邱云微微一笑,看来还是要自己先开口,对方还是真的沉得住气的人,邱云也知道,自己其实提出来的时候已经算是示弱了,他现在确确实实的需要一个向导,他想要知道一些闲堂的具体情况,否则的话,自己不是无头苍蝇么?

“呵呵,殿下有兴致,那下官就给殿下说说,闲堂,祖师是林公文远,已经去世,而现在的闲堂之主,是文远公的大弟子,也就是在下的师尊,杜文忠先生,先生也是从中枢退下来的,今年已经八十有三,他弟子众多,可是他讲授的是为政之道,虽然说弟子也是人才济济,但是应该不是殿下此行的目标才是。”司马行之的脸上献出了玩味的笑容,邱云没有让他失望,求贤若渴的样子已经表现出来了,既然邱云已经摆足了姿态,自己自然不能随意的拿捏,自己也拿捏不起。

“呵呵,司马大人也知道了,本殿身边缺少一个谋士,现在本殿身边麻烦的事情很多,没有人替本殿谋划一番,就显得有一些手忙脚乱,不成体统啊,不过司马大人说的不对,本殿此次去闲堂,是为了访贤,是人才,本殿这里都欢迎啊,对了,先生说闲堂人才济济,不知道比先生若何?”邱云眼睛微微一眯,虽然司马行之不过中人之才,但是却胜在办事稳妥,而且谨小慎微,能力也不错,这样的人,在邱云眼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人才了,这一次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而已。

“呵呵,殿下说笑了,以我之才,在闲堂里面不说垫底,排名最后几名那是肯定的了,才华高过我的大有人在,现在的闲堂是家父,大师伯,二师伯三个人当家,大师伯杜文忠,弟子七人,二师伯邢若愚,弟子三人,而家父上官天笑,弟子只有一人耳,大师伯专攻为政之道,说的是治理地方到治理国家的道理,弟子最多,因为这个方面,比较容易出仕,一旦学满,大师伯就可以推举他们出任官吏,所以拜师的人也多,二师伯专修兵事,乃是兵策之大家,在所以的策士里面,兵策算是比较冷门的一个科目了,但是二师伯的门下,也算是络绎不绝了,可惜有资质者并不算多,现在为止也只有三位师弟而已,而家父专攻谋策,这一门,可谓是冷僻之极,几乎没有人拜师,可是也让家父在十年前有幸找到了小师弟,才有人继承他的衣钵,算是邀天之幸了。“司马行之侃侃而谈,显然,对于他来说,闲堂的事情,就是他的家里事。

邱云都没有发现,本来略显拘谨甚至有一些畏惧自己的司马行之在说到闲堂的事情的时候,居然能有这样的气度和风姿,无论是态度,形貌,都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气度飞扬,骄傲异常,也只有在这一刻,邱云才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世家子弟的那种傲气,本来邱云一直以为他是没有这样的傲气的人。

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错了,没有世家子弟是不骄傲的,只是他们的骄傲有的潜沉在骨子里面,不轻易外露,就好像司马行之一样,司马行之为官多年,而且一直都是在严曲当地,显然是因为他的资质在学下去也成就有限,所以就让他现出来做事,一方面是维持整个闲堂的开支,另外一方面也是保护自己家的利益,有人为官自然好办事,很多的事情,总是需要一个官员的照应。

邱云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但是实际上,这种事情,很难去解释,或者说,总是要有人出仕为官的,否则的话,闲堂之名声如何穿得出去?司马行之只是现在闲堂在外面的代表人物,虽然他的成就也并不算高,可是毕竟是一郡之首,这样的地位,也不算低了,正五品的官员,也算是不错的中层官吏了,可是要说名震天下,但是在地方上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了,这样的情况下,严曲地方上对于闲堂这个名号也算是有人知晓了。

“呵呵,既然是这样,那先说说你那个小师弟吧,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专修谋策,倒是一个奇怪的人,估计是躯体有了问题吧?”邱云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于力量的执着,根本就不是别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只要能修炼的人,就绝对不会不修炼,这是一个必然而肯定的事情,毕竟,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有的,就比如健康,就比如长寿,这些都是需要通过修炼来得到,所以,修炼成为这个世界上的主流就是一种必然。

“是啊,我那个小师弟,可谓是人中龙凤,可惜,天妒英才,他的躯体实在是孱弱不堪,经脉好像天生狭窄,父亲说过,他想要修炼,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能找到一种功法,显然他将躯体孕养一段时间之后,再慢慢的修炼一些强生健体的功法,虽然这辈子上阵杀敌是没有可能的了,但是要做为一个长寿的人类而存在,倒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听父亲说,那种功法,在上古的时候,好像遍地都是,可是现在基本都失传了。”谈到自己这个小师弟的情况,司马行之显得有一席扼腕,对于他来说,这个他看着长大饿小男孩的天赋,他是相当的敬佩的,闻一知十,过目不忘都是小意思了,他可以做到的事情有很多,而且他在阴谋诡计上的天赋,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觉得可畏可怖。

这样的评价绝对不是恭维,一些人,天生就是算计人的能力,人走一步,他算十步,可谓是步步绝杀,没有任何人能逃得过,他与别人下棋,往往是让人中盘就认负,虽然说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但是当邱云听到了这位小兄弟给他这个师哥出的主意之后,也是背脊发凉。

原来我们这位司马大人当年在刚刚升任严曲郡的郡守的时候,那位刘元也是刚刚调来这里任营指挥,当司马行之查到他的第一宗违法案件的时候,他将这件事情拿回到这个地方来请教自己的父亲,而那位小师弟刚刚也在旁边,也就顺便一起出谋划策,可是他的计谋让邱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仁慈了,能让邱云有这样的感觉的,显然这位小师弟的招式都是阴损无比的,就好像找人鼓动那些乡民造反,以期将这些事情搞大让上面的人来查探,与此同时,将自己查到的东西直接上交中枢,很多的事情,邱云想到的对方都想到了,而后甚至有为了保险起见可以绑架他的家属这样那个的做法。

那位小师弟的主意虽然都不错,可是邱云却能看得出来,自己这位司马大人显然并不是这样想的,这些政策,大多方正不阿,很多的东西不懂得转弯,但是在这样的情况又不能硬顶,那是找死的做法,所以,就造成了司马行之的沉默愕然,这种事情,好像突然变成了无解的难题。

邱云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给司马行之出这样的计策,那是因为,他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很多的事情,邱云也知道,这件事情虽然已经内部处理了,但是实际上,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大,也只有几个内部的人员知道,宗室都被处死了三个,罪大恶极的人死有余辜的人,被秘隐私地方决了不知道多少,因为这件事情事关宗室,所以,事情被低调解决,邱云甚至都不知道具体的过程。

这可谓是洪通登基以来,搞定的第一个大案子,当然了,明面上的贪官依旧是要明正典刑的,死掉的人也很多,而且这些人死则死而,还要被人咒骂,可谓是死不瞑目了,邱云也知道,这些人,大多数都只是被退出来平息民愤的,说他们没有参与,其实也是不恰当的,收了好处就等于是参与了。

这一次的案件牵扯了很多的人,甚至有一个大学士因为这件事情而引咎辞职的,这样的情况让邱云和洪通的声望在整个韩阳达到了高峰,以为这是这些年少有的恶性事件,这样的事件处理,曾经是那么的隐晦,基本是不会拿出来说的,而这一件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结果,而且知道,到底是怎么处理的这件事情的。

无论是你是不是对洪通满意,至少他的态度做出来了,那么,民众高兴了,他们满意了,转头看了别的东西了,但是邱云却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完,其实这也是洪通在借机清洗,虽然说,原先那个国主留下来的班子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洪通也不可能就这样将就着用了。

所谓的结党也是一件很无奈而且很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你不团结起来,你就会被别人干掉,这是一种很深刻的认知,这种深刻在于,就算是你身处高位,可是如果你不党不群,那么你就是只是一个光杆司令,其实也就是什么都不是,因为你让底下人去做事,别人可以不鸟你,如果你撤职,但是你手里没有人可以用,那么剩下的情况就是瘫痪,官僚就是一个这样的过程,当你成为一个威胁者而不是一个受威胁者的时候,一个人的心态会随着环境还有一切七七八八的事情而跌宕起伏,如果你不党不群,那么你的身边就没有真正你可以用的上的人,一个人,是做不成事情的,不要说大事,就算是最基本的事情也是做不来。

“呵呵,这件事情,我会有办法解决的,只不过我要看看你的这个小师弟,到底值得不值得我出手呢。”邱云微微一笑,他的手里,有各种各样的内功功法,如果不是想要拥有太强的战斗力的话,养生的内功功法对于一个人来说,绝对是最简单的事情,就算是经脉被完全堵塞,也是可以修炼的。

只要透过这些功法,天地元气会渐渐的改造你的躯体,总而言之,邱云可以有很大的希望让司马行之的这个小师弟可以做到修炼这件事情,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大恩一件了,可是这样并不足以让他向我效忠,邱云正在不断的挖谈,那些对于他来说有用的东西,就好像闲堂里面各个人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对于未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什么样的志愿。

渐渐的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地方,邱云下车,看到了一个在他印象里面很深沉的东西,那就是,希望小学,当然了,那是一种感觉上的像,并不是真正的是,一群农家子弟,正围坐在小桌子旁边写字,虽然大家都写的歪歪扭扭的,但是却都很认真,一群小孩,从五六岁到十七八岁都是有的,而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皂衣青年,正在教授这些孩子们知识,当邱云看过去的时候,那个青年抬头看了一样,邱云感觉到了一种针刺的感觉,眼前这个人,是一个高手,而且应该是一个专修精神力的高手。

“殿下,这是我们政策一系的大师哥,皇甫坚,大师哥,这是我们韩阳的太子,现在的严曲巡阅使邱云李公子。”司马行之显得非常的兴奋,自己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啊,一个院子,七八间茅草屋,还有一些简陋的桌子,凳子,这些东西,都让邱云感觉到一种心酸,这就是教育啊,俗话说的好,再穷不能穷教育,可见教育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知识的传承,意味着,力量的传继,意味着人类的不断的延续,意味着不断的创新,而邱云大力的兴办教育,这种情况,也让他获得了很多很多的文士的称赞,称这是韩阳的最大善举,而韩阳这样的善举,绝对可以吸引来非常多的人才。

“呵呵,原来是三师弟,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草民参见殿下,、。”皇甫坚发现了司马行之之后眼神就柔和了不少,果然还是需要自己人啊,邱云暗自庆幸,要是这个时候,没有司马行之在身边的话,情况就尴尬了,邱云知道,这些人恐怕是将自己当成纨绔子弟看待了,但是邱云并不介意,只是安静的在学堂里面走来走去,几间破茅屋,这让很多的人相当的无语啊,这样的条件太过简陋了,而就算在这样的环境下,依旧让他们三个培养出这么读的人才,真是让邱云不得不佩服这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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