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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两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和余水水的关系有了新的进展。那天下午,我站在宿舍门口的阳台上百无聊赖地四处打望,余水水拎着一个热水瓶迈着曼妙的步伐从楼底下走了过去,看样子是要去食堂附近的开水房去打开水。我当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欣赏余水水的机会,目光更是一路护送,直至她彻底地淡出了我的视线。

不一会儿,天空忽然雷声大作,紧接着便下起了滂沱大雨,自然而然地,一个为余水水送伞的想法钻入了我的脑海,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一下子变得兴奋莫名,当即转回宿舍顺手抓起一把伞我便冲下了楼。

但没冲几步我又生生地刹住了,因为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阻挠的声音:“你和余水水是什么关系?你是余水水什么人?你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你凭什么给人家送伞?先前表白的教训你都忘了吗?你还想再被打击一次吗?”

此刻,我既有去送伞的强烈***,又有被再次拒绝的担心,在这种矛盾心理的作用下,我站在那里迟迟拿不定主意,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倘若再不去的话这场雷阵雨就他吗的要停了!我咬咬牙,心一横,去了我可能要后悔一阵子,不去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豁出去了,我冲!

结果没冲几步我又折返了回来,不过这次绝对不是取消行动,而是再拿一把伞,我想这样应该更稳妥些。

在大雨中,恍若身后有疯狗追逐一般,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开水房冲去。我不能不快,因为前面等待我的,很有可能是我这一辈子的幸福!

余水水已经遥遥在望,看来我的幸福还没有离开。我满是欣慰地停下来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调整好状态正欲走上前去。这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试探余水水究竟对我如何的想法,鬼使神差地,我将另一把略显小巧的折叠伞匆匆地揣进怀里,然后用外衣遮的严严实实的。

“余------余水水,你好啊。”走到近前,我怯怯地向余水水打了一声招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余水水”这三个字我老是念得不连贯。

“呵呵,朱雷,是你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对于我的突然出现余水水也微感诧异,她笑着问道。

“我专------不是,我恰好顺路,那个------刚上完厕所,哦,不是,刚上完自习。”我满目惊慌、语无伦次地向余水水解释道。其实我本来想说我是专程来送伞的,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半路改口,不过没想到撒个谎会这么难。

“哦,呵呵,你看我这也不是刚打完开水正准备回去呢,没想到却突然下起了雨。你那么用功啊,星期天还去上自习。”余水水似乎没有看出来我在撒谎,或者看出来了并不想拆穿我,她居然笑意盈盈地和我聊起了天。从余水水对我的反应来看,我最起码可以肯定一点,余水水并不讨厌我。

“嘿嘿。你过奖了。”我表情颇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心里却在暗暗地羞愧。或许是余水水善意的笑容让我的局促和紧张感消除了不少,终于,我鼓足了最大的勇气,向着余水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要不要一起走?”

“哦,不了,我已经给宿舍里的同学打电话了,她们应该马上就给我送伞来了,谢谢你了哈。”余水水的回答直接宣告我的试探计划彻底失败,我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

我的手下意识地朝怀里摸了过去,抓住怀里的那把折叠伞就再也舍不得松开。这是我的最后一张牌了,打出去就生死立判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妈的!豁出去了,死就死吧!我一把将怀里的伞拽了出来,高高地举在手中,向着余水水颤声说道:“我------我这还有一把。”说话的同时我慌忙地将头低低地垂了下去,再也不敢看余水水一眼。事已至此,即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我是专程来送伞的。

我屏住呼吸,心情万分紧张地等待着余水水的宣判。我都想好了,如果余水水再拒绝的话,我会头也不回地转身跑掉,我会彻底地死了心。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余水水那袅袅婷婷地声音终于传了过来:“还愣着干吗,快分我一把伞呀!”

吼吼!整个世界和我一起跳起了舞蹈!

和余水水并肩地行进在雨中的小路上,我心中洋溢的是无与伦比的兴奋和成就感。雨水劈里啪啦地打在伞上,但在我听来就像是一位钢琴家在弹奏一首悦耳动听的钢琴曲。看了看周围,道旁的树木经过雨水的洗涤,更显得清新翠绿、生机盎然。

把余水水送回宿舍,我正要转身离去,余水水突然叫住了我,她眼带笑意、轻轻地对我说了一句:“朱雷,做个朋友吧。”

“恩。”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此刻我的心,早已插上了翅膀。

一路飞奔回自己的宿舍,我刻意压制的兴奋便彻底地爆发了:我先是大吼大叫了几分钟,接着便脱得只剩裤衩上演了“内衣秀”,最后我索性抓住一根晾衣竿跳起了“钢管舞”。什么?不知道“钢管舞”是什么东东?哎呀!就是抓住一根条状物狂甩屁股的那种!对了!表情再风骚一点,动作幅度再大一点!

由于这次积极主动的表现,余水水隆重地授予了我一个“朋友”的头衔。在谈恋爱中,对于很多富有心计的男生来说,“朋友”是一个必要的过渡阶段,他们深知循序渐进、稳扎稳打的道理,他们充分地利用“朋友”这个头衔所赋予的可以近距离地接触女生的权利,不动声色地在女生面前把自己的优点展现的淋漓尽致。最后,他们凭借自己的优异表现再次获得了女生的奖赏——他们“朋友”的头衔面前都无一例外地加了个“男”字。

但对于我这个窝囊废来说,若想在恋爱中加官晋爵那简直难如登天!我实在无法做到明明心怀鬼胎,还能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心平气和地和余水水相处!而且可能是先前的表白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我迟迟不敢再向余水水表露我的心意。我就像是一个徘徊在葡萄架下的狐狸,闻着果实浓郁的芳香口水直流,急的把身下的土地都刨出了一个大坑,却怎么也吃不到。

就这样,我们的故事因为我的不作为而暂时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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