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老说得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干的?”那葛总管也顺势问道。
夜临风倒被这一下子给问住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昨晚一直与葛明珠在一起啊,那岂不是让这女孩无以面人,况且中途他确实出去了一会儿。
“爹爹,我能证明不是他做的!”正当夜临风说不出话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正是葛明珠。
“明珠,这个时候你还维护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犯了多大的错。还有,你昨晚一夜未归,去哪了?”葛总管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会出来做证,生气地怒叱道。
“爹爹,可女儿知道确实不是他啊,你们一定弄错了。况且他说得对啊,除了他还有其他客人来牧场的嘛!”葛明珠说到后面,声音渐小,但却还是说了出来。
此刻,西晚风也说道:“我和杨国师都听说了牧场昨夜的事,当然既然我们都逃不了嫌疑的干系,就一起调查好了。华夏牧场的事关乎整个华夏,我们自当全力配合。”
“两位相爷言重了,我这女儿不识好歹,都怪葛某娇纵惯了,胡言乱语,切莫放在心上。”葛总管惶恐地说道。
“哪里,哪里,老夫倒觉得令嫒说得很对啊,老夫两人却有嫌疑啊!”西晚风诚恳地说道。
“明珠,还不快谢过两位相爷,两位相爷宰相肚量,不介意你那一番乱言。
现在大家正处理要事,你先出去。”葛总管板起脸来对女儿说道。
“明珠,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是不是这个贼子逼你的,告诉马伯伯,马伯伯为你做主!”此时,那马长老忽然悲怆地说道。听这马老如此一说,众人恍然点头,心里均想这人色胆包天,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马伯伯,他没有逼我,我是自愿的!”葛明珠这句答话,让刚点头的众人再吃一惊。
“啊”葛明珠一声尖叫,震惊地看着夜临风。而其他所有人都忍不住转过脸去,不愿再看。
夜临风知道葛明珠的尖叫,倒不是被他的脸吓得,而是对他的脸忽然变成这副模样感到不可思议。因为只有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被破相。但听在别人耳里,倒都以为是葛明珠被这张恐怖的脸吓住了,不禁为这女孩暗感惋惜,同时心里又在迷惑:这样一个丑鬼怎么能让如花似玉的女孩心甘情愿陪他一宿呢?
倒是那葛剑锋见了夜临风恶鬼一般的脸庞时,不但没有为妹妹的遇人不淑感到可惜,反似乎略有些许高兴的样子,一边看着夜临风,一边有意无意地在打量着月影寒秋的表情。
月影寒秋见到夜临风的脸也是一惊,但很快恢复过来,满脸歉意地说道:“看来牧场误会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快替先生松绑。”
解开身上的绳索后,夜临风捡起落在地上的铜制面具,轻轻地把他重新带回脸上,转身便向大帐之外走去,不再发一言。
而再看月影寒秋,却也怔怔地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此刻,众人都莫名地有着同样一种感觉:觉得刚才葛剑锋的所为无异于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似乎有点过分。
夜临风走出帐篷后,就有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刚才他简直将一个落魄之人被雪上加霜地揭开伤疤之后的那种无奈和绝望表演得淋漓尽致。
夜临风当然没有真的被破相,这还多亏了昨晚在牧场遇到的那个白衣老者,他临走时给夜临风的那个皮囊里,装的正是一副面具,一副丑如劣鬼的面具,今早刚起来时,夜临风就将它带在了脸上,刚才竟拍上了用场。
那刚才要为葛明珠做主的马姓老者却接着道:“少场主,虽说现在此人的嫌疑小了,但还是不得不防。”
月影寒秋闻言,却没有答话,先对西晚风、杨紫陌说道:“牧场发生了这点小事故,竟搞得鸡鸣狗跳,让两位相爷见笑了,请两位相爷先行回帐休息,或到草原上走走,寒秋处理完这件事再与两位相爷洽谈,如何?”
西晚风此时却微笑着说道:“寒秋不要这么急赶我们走啊,牧场马匹被毒杀,这还能算小事吗?况且这件事无巧不巧发生在我们来到牧场期间,刚才那铜面人既然作为嫌疑人,那老夫和杨国师自然也难逃嫌疑之列,不若就让老夫与寒秋一起来分析一下吧!”
杨紫陌闻言,饶有兴趣地说道:“杨某正想听听西相的高见!”
西晚风也不推却,首先向葛青问道:“今天早上是马长老去点马时发现马匹死亡的?”
“不错,因为马夫们并没有马舍的钥匙,每天马夫们牧马之前,老夫都要去去打开马舍,顺便点一下马的数量。”马长老答道。
“那马舍门口都是上了锁的?一般马夫并没有钥匙?”西晚风忽加强语气,又再问道。
“是的,马舍都是上了锁的,而且晚上有人巡逻,但老夫问过昨晚巡逻的兵丁,他们说没发现任何动静。”马长老又说道。
“那今早马长老去点马的时候,马舍的门锁是否完好?”
“马舍门锁完好无损!”
“这就是说,昨晚放毒之人不仅身手敏捷,能躲过巡逻的兵丁,而且很有可能拥有马舍的钥匙,是吗?”月影寒秋此时忽说道。
“根据西相的分析应该是这样。”杨紫陌此时也点头说道。
“这样一来,刚才那铜面人似乎可以排除了,因为下毒之人有马舍钥匙,很可能是自己人,是吗?”月影寒秋又再问道。
“这倒不一定,以铜面人和葛姑娘的关系,若想弄到马舍钥匙,也不是不可能的。”杨紫陌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葛明珠,说道。
“你胡说!这根本和他无关,况且我又哪来的钥匙?”葛明珠此时委屈大叫道。
“杨兄错了,我们现在是在分析,而你若一开始就带着把铜面人当作嫌疑人来看的话,不分析也罢了!”西晚风毫不客气地驳斥了杨紫陌一句。
“马舍钥匙老夫确实也有一把,但昨晚一直在我身上,明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钥匙。”葛总管此时也说道。
“根据我们前面的分析,昨晚放毒事件,一定有牧场内部人参与,否则不会这么神鬼不觉。”
闻言,月影寒秋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葛总管及马、牛、羊三位长老也是面面相觑,西晚风的话再明白不过了,牧场出了内鬼。而牧场所有牲口圈舍的钥匙只有场主、总管以及三位长老才有,那么内鬼会是谁呢?
“西相这个结果分析得令人吃惊,总不会是我们几个其中的人吧?”一个略胖一点的青衣长老有点激愤地问道。
“那么,几位的钥匙都还在身边吗?如果几位的钥匙都在身边,显然,能在马舍圈门毫无损坏的情况下在马槽中放入毒草的显然就是各位其中的一个了!”
众人一时被西晚风说得哑口无言,看样子各人的钥匙都还在身上。
此时,月影寒秋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寒秋累了,寒秋需要休息一下,剑锋着人监视好那铜面人。国师昨日所提的事,寒秋不能做主,得等义父回来!”月影寒秋顿了顿,又道:“只是义父出去已快一年了,音信杳无,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见杨紫陌扔下这么一句突兀的话,又见月影寒秋忽然如此落寞,也只得纷纷告辞。只有那葛明珠却没有走,葛青看了一眼女儿,却没有唤她,拉着葛剑锋一道走了。
“姐姐,我昨晚真的一直和他在一起,不会是他做的。”葛明珠坚定地说道。
月影寒秋忽然奇怪地嗅了嗅鼻子,说道:“姐姐会查清楚的,明珠你先回去吧!”
“牧场里出了内鬼,就在你们几人中间。”西晚风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所有的疑问涌上心头,月影寒秋一时竟无所适从,“义父,您老人家在哪里?”月影寒秋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