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风闻言一笑,答道:“牧场现在的水很浑吗?不知长老所指何意?”
“哈哈,铜面先生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马长老别有深意地说道。
“多谢长老提醒,铜面会小心的!”夜临风此时经这马长老一说,不禁也在纳闷,自己为什么一心要留下来?但他又总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或许是为了葛明珠,又或是为了月影寒秋吧。
杨紫陌的帐中,葛剑锋笑嘻嘻地走了出来,还不忘回头说道:“杨国师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哈哈,相信葛公子不会让老夫失望,老夫等着公子的好消息。”帐内杨紫陌答道。
葛剑锋走后,只听那灰袍剑客说道:“国师,这次动的是西晚风,万一做的不好,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啊!”
杨紫陌闻言,笑意渐渐收敛,凝神说道:“既然西晚风自己送上门来的,他还想破坏老夫的计划,老夫就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行云只是怕这西晚风不好对付啊,那葛公子又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料,就怕有变数啊!”
“凌教头?”夜临风自来到牧场,还第一次听说这个凌教头,便问道:“凌教头是谁?”
“凌教头是我们牧场的总教头啊,他负责我们牧场安全的,前几天有一批马贼来牧场捣乱,被凌教头带着我们牧场的八百骑兵团打得落荒而逃。凌教头说要彻底打散这批马贼,带着骑兵团一直在大草原上追击了他们三天三夜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喔,原来是这样!”夜临风会意地一笑,原来牧场有自己的兵团。夜临风不由又想起今天找他麻烦的那为首的三个青年,便问道:“今天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叫马灿的是马长老之子,那另外两个呢?”
“呵呵,我给你说说吧。我们牧场场主叫陆天边,号称‘西北侯’,下面就是少场主了。少场主下面是我爹和三大长老。马长老叫马三原,主要负责草原上马匹的饲养和买卖;牛长老叫牛寅初,负责奶牛的饲养和买卖;羊长老则叫羊中义,自然是负责羊群了。今天那三个青年就是三位长老的儿子,分别叫马灿,牛夯和羊作鹏。”葛明珠一边替夜临风揉着后背,一边说道,却见夜临风脸上笑意盈盈,便停下来问道:“你笑什么啊?”
“你们长老的名字真有意思,是不是负责什么,就要姓什么啊,什么马啊,牛啊,羊啊的?”夜临风大笑着说道。
葛明珠被夜临风一说,也笑起来了,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反正长老是世袭的,一直都是这样的。除了三大长老外,还有凌枯荣凌教头,计无失计先生,计先生负责我们整个牧场的帐务的。”
听了葛明珠一席话,夜临风总算对牧场人员有了一些了解,只是忽又想起了那个白衣老者,他究竟是不是陆天边呢?
夜,牧场围栏,人手森严。
只是夜临风现在却在想不知今晚会发生什么事呢?那葛青到底是不是牧场的奸细,而他今天的表现,让夜临风隐隐觉得他似乎认识自己,夜临风赫然想起那天他曾捡到自己的玉佩,他会不会从玉佩上认出自己了?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可以从他那查得自己的身份,或许能恢复记忆。
而此刻,大草原上,那牧场围栏是守得密不透风了,却没有人注意到,一抹淡淡的灰影正往场主大帐中掠去。
因牧场大部分人手都已被抽调去巡守牧场围栏了,以致于牧场大帐附近竟人手稀少,那道灰影几个闪身,避过零星几个守卫,投射在大帐门口。
忽然帐篷外面传来脚步声,夜临风赶紧将人皮面具戴上,葛明珠也竖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铜面先生在吗?”
一听声音,竟是葛剑锋,他这时来找自己干什么?夜临风不禁暗暗恼怒,刚到牧场两天,就跟牧场这些年轻一代的重要人物都闹翻了。
“是葛公子吗?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夜临风向外面问道。葛明珠这时却紧张地看着夜临风,不敢吱声。
“呵呵,少场主有点事,让我来请先生。今天下午是我鲁莽了,还请先生不要介意。”
葛剑锋竟然向自己道歉,不仅出乎夜临风的意料,连葛明珠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夜临风知道今晚可能会有事发生,又听葛剑锋说月影寒秋找他,便立即爬起身来,胡乱地穿好衣衫。葛明珠也想跟着爬起来,但夜临风看她一脸疲累的样子,阻止了她,低声说道:“你睡吧,我去去,不会有事的!”便让她躺下,一个人出去了。
刚出门,就见葛剑锋站在外面,他略带深意地向门里看了一眼,说道:“真不知先生怎么把我妹妹骗到的?”说完,呵呵一笑,又接着道:“先生请跟我走,少场主有请!”便转身带路。夜临风微微一笑,答道:“葛公子请。”跟了上去。
另一处帐篷,昏暗的星空下,两道黑影轻烟一般,几个闪展腾挪,已抵达帐篷附近,这个帐篷赫然是大秦相国西晚风所住的帐篷。
西晚风手掌一翻,与掌影对碰,两道人影倏地分开。西晚风连退三步,竟将旁边的衣架撞了个稀巴烂。再看那一道人影也退了两步,脸上蒙着一片黑巾,眼中露出意外的神色。
此时,拿剑的黑衣蒙面人身形一晃,不给西晚风一丝喘息的机会,漫天剑影散花般洒落下来,罩向西晚风。
花落浪起,一道绳索如白浪翻滚般,从刚才与西晚风对掌的黑衣人手中直卷而来。
西晚风刚着地,浪花并起,一道浊浪伴着片片剑花,再度袭来。
此刻,旁边帐篷间人声响起,两道人影直扑而来,两道剑芒闪电般搅入浪花之中。一时间,浪打浪,花非花。
浪花一阵翻滚后,竟一浪高过一浪,“蓬”的一声,浪花间荡起一蓬血雾,雾里看花,花谢浪碎,血染长索。
黑衣人毫不顾绳索染上血渍,再度击向一旁的西晚风。西晚风见两名心腹一出手便伤亡惨重,来不及上前查看,绳索已再度卷来,另一侧,剑芒再闪,与绳索形成左右夹击,将西晚风裹得严严实实。
西晚风双眼一闭,运尽全身功力,不顾身侧剑芒,竟顶风而行,向威力更大的绳索直撞而去。
忽然,空中传来一道破风声,一枚铜钱“叮”的一声,击在剑身,剑芒一歪,从西晚风身侧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