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夜临风的真气也冲破了那股凝滞,决提般涌入君无依七经八脉。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夜临风早已预料到的恶果。由于他为了冲破凝滞,真气暴涨,却无法及时收回,汹涌般的真气一瞬间涨破了君无依的经脉。霎那间,君无依的经脉如破笋般节节碎裂。
但超出夜临风想象的,却是君无依口里呕出的鲜血竟然喷流不止,这倒一下子打乱了夜临风的阵脚。
此刻,就算他的真气能够修复君无依支离破碎的经脉,并能将内息疏通,可君无依却极可能因流血太多,而干涸致死。
夜临风一时间有点乱了分寸,赶紧向外唤了声“长公主”,唐香兮闻声,赶紧闯入,唐裳也跟着进来。
唐香兮二话没说,赶紧闭住君无依的几大穴道,却毫无效果,君无依口中还在不停溢血。唐香兮一时竟也不知所措。
唐裳站在后面急得团团转,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夜临风心中一急,输出的真气又猛了几分,而君无依破裂的经脉在夜临风真气的灌输下终于又渐渐重合,慢慢茁壮起来。
这一下子又让夜临风充满了希望,顿时冷静下来,专注地控制真气,修复、梳理君无依的经脉和内息。
只是,君无依因血流不止,一张俏脸变得更加苍白。
夜临风的额头已经冒汗,运功已到了关键时分,唐裳也看出了这一点,故而虽愤怒地看着他,却并未有所动作。
唐香兮一时不明夜临风的用意,却还是按照夜临风所言,接替了他,对上君无依双掌,运起真气为君无依继续梳理内息。
不知过了多久,君无依的内息终于渐渐平顺,血气不再上涌,呕血也渐停止,脸色终于略显红润,唐香兮已经微笑着收功。
天安城,一间不起眼的客栈,一个房间里,一身素白的端木传瞳和应彩裙就住在这里。
只听端木传瞳说道:“师父,如果那叶孤崖真的是夜临风,我们还要追杀他吗?”
应彩裙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端木传瞳,说道:“怎么,传瞳不忍心杀他了?”
端木传瞳闻言,脸色一黯,赶紧说道:“传瞳只是觉得他现在已经落得这样,我们没有必要再赶尽杀绝啊。”
“哼,你以为我们放过他,他就会放过我们吗?夜临风命还真大,被我们三人联击,坠入万丈深渊,还能保住一命,而且功力似乎还增强了。他现在冒名出现,显然还有所图谋啊。”应彩裙顿了顿,似回忆般,怅然说道:“还记得当日在望天城,他说的那句要让我鬼教灰飞烟灭的话吗?为师至今都记忆犹新,此人若让他坐大,必是我鬼教头号大敌。”
端木传瞳此时也是一愣,思绪飘到了当日望天城那一役,那时的夜临风真的犹如勾魂劣鬼一般,浑身散发出无比杀气,仿佛来自地狱的煞神。自那日以后,那张英俊之极但沾满血渍的脸庞,便经常在自己午夜梦回时,跃上眼前,如何也挥不去。
“可是他现在竟住在大唐国师府,他似乎和杨国师很熟悉。但夜临风不应该会和这大唐重臣在一起啊。师父,这会不会仅仅是个巧合,恰巧这个人会夜家武学而已,但并不是夜临风呢?”端木传瞳轻声说道。
“呵呵,传瞳还是不想与他为敌?夜家武学只有夜家单传,当初夜隆天也是靠这套武学名震天下。夜隆天一死,可以使出这套武学的应该只有夜临风一人了。”应彩裙见端木传瞳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他现在之所以和杨国师在一起,可能是因为杨国师还不知道他就是夜临风。而且他不是说杨国师请他来是给荣皇后治病的吗。”
此刻,客栈外面,诺大的天安城,到处贴满了告示,大唐国将于五月初一起举办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邀请五湖四海的武者共赴天安城参与大会。大唐会通过竞技比武盛会,选拔一百位高手,入得庙堂之上,收为国用,奉至六品以上官爵不等,并可得到丰厚赏赐。
消息一出,便如同炸了锅一般,很快飘扬到整个华夏的每一片土地。
江湖本是江山一隅,江湖上的人多是草莽粗人。或许大唐国的这样一个告示,对于那些绝顶高手或是奇人隐士,并无太大诱惑。但对大部分混迹江湖的绿林儿女还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的。毕竟这样一来,可以避免了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浪迹生涯,或是刀光剑影、怨怨相报的生死搏杀。可以名正言顺地领着国家的俸禄、顶着个六品的顶戴花翎,谁不愿意呢?
所以,几乎就在这个消息刚散出不久,整个华夏的武林界都沸腾了。四面八方的江湖儿女纷纷启程,向大唐国涌进。
这样一来,如此大的阵势,也立即引起了其它诸国的关注。一时间,秦、汉、明、清等国纷纷效仿,也开起了武林大会,整个华夏一下子形成了尚武热潮,那些大大小小的江湖帮派一时间炙手可热。
只是像晋国、宋国这样国力较弱的国家,几乎没什么动静,实在是他们也没有那种财力去搞这些大会,也没有财力再去养一批江湖好手。
况且,估计也没什么江湖武者愿意去这两国家入仕吧。
大唐国丈府,应彩裙和端木传瞳正坐在大厅,大厅里同样坐着一个六旬老者,便是那国丈爷荣浩了。在荣浩旁边,还坐者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人,正是荣浩之子,大唐的国舅,皇后荣舒雅的哥哥,荣舒鹤。
“大王已经初步同意了此事,不过大王说这事还要看我那外孙女自己的意见。另外,大王说要等舒雅醒来,还要看她同不同意。”
应彩裙闻言一愣,道:“皇后娘娘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吗?”
荣浩闻言,脸色忽然一暗,说道:“听说大王又请了一位神医回来,将为我那女儿治病,不过这些年来这么多名医都没治好我那女儿的病,老夫倒不信这次就能手到病除。”
应彩裙话音刚落,荣浩本来略显老态耄耊的身姿蓦然一涨,眼睛也瞬间一亮,直盯着应彩裙,说道:“应后不必威胁老夫,你鬼教如今是人人喊打,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份为好。”
应彩裙这才缓过神色,笑说道:“那彩裙就放心了。”忽然应彩裙眼睛一闪,又再说道:“另外彩裙还有一件事,想请大人给国师杨紫陌杨大人带个话。”
荣浩闻言,微有一愣,方才问道:“彩裙有什么话要老夫带给国师?”
“最近国师身边好像来了个叫叶孤崖的人物,好像就是刚才大人所说的来为皇后治病的人。此人脸上戴着个铜制面具,功力颇为不弱,不过,如果彩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夜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