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天过去了,夜临风一直被关在房间里,端木传瞳每天给他送来三餐,却从不说话。而她不说话,夜临风也不会开口。
夜临风这两天一直浑身无力,他知道任何一种迷药都不可能将人迷上几天。显然是他每天的餐食中又被掺入了迷药。但夜临风明知餐中掺有迷药,也不得不吃,毕竟填饱肚子,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在大唐国的御书房,杨紫陌应唐太玄的召见,正匆匆赶来。“国师,可有那叶孤崖的消息?”唐太玄急切地问道。
“没有,三天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杨紫陌沉声说道。
“是啊,公主忽然变卦,确实太过突然,不过总算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啊。”
“是啊,老臣已经命人全城查找,却都没找到,这叶孤崖会不会是没办法治好娘娘的病,逃跑了?”杨紫陌推测道。
忽然,唐太玄眼睛一亮,道:“对了,本王竟然把最重要的线索给忘了,那个‘闻香茶苑’,着人好好查查这个茶苑。”
就在唐太玄、杨紫陌急于寻找夜临风,而夜临风却被关在房间,暗无天日的这几天,外面却是炸了锅一般。武林大会在即,如今的天安城内可谓高手云集,藏龙卧虎。大街上随时可以看到带刀携枪的江湖人士走动,而大唐的都尉军也忙碌起来,成日在大街上巡守,维持着天安城的秩序安全。
月阁,这是羞月公主唐裳的寝阁。这天下第一美女的房间装饰得也是格外特别。橙色的地毯铺垫着整个阁楼,显示出主人的骄傲和高洁。橙色的背景上,几簇紫色的睡莲左右两排绽放在花白瓷瓶中,点缀起主人的高贵和华丽。
“啊?那她们岂不是不守信用。”
“哼,鬼教的人哪有什么信用可守的?我怎么能轻易相信她们?我真笨!”此时,唐裳竟深深的自责,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公主,你说他,他真的是那夜临风吗?”侍剑忽然问道。
“应该是吧。只是没想到他的脸竟然被毁成了那样?”唐裳脸上涌起了迷茫,轻声说道。少顷,又呢喃道:“难怪,他那般救助君姐姐,原来,原来他真的是夜临风。这个家伙真的没死。可是,君姐姐,她知道吗?”唐裳脸上略略疑惑了一下,忽现出一丝肯定之色,自言自语道:“君姐姐肯定早知道的。”
夜临风已经两顿没有进餐,肚子虽然空了,但是力气却渐渐上来了。夜临风知道因两顿没有进餐,没有再吸入迷药,而原先的迷药已经渐渐失去作用。
毕竟,那日应彩裙所说的话再明白不过了,她是决不愿意让夜临风坐大的,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灭了夜临风。
故而,在过了两天还没有动静,而夜临风每天都将餐食吃得精光,每天都被迷药迷得浑身无力时,终于让她们对夜临风渐渐放松了警觉。
她发现了。尽管她没有任何动作,但夜临风已经断定,她绝对发现自己没有进餐了。
莫非?她有意放自己一马?
夜临风又想起,当日在望天城,这美丽的女子曾两度相助于自己。看来,自己真的亏欠了她很多。
只是此时,夜临风已无暇多想,夜长梦多,既然她没有拆穿自己,那得抓紧时间,尽快逃出去。
只见院中布满假山池水,环形的走廊侧边还有几个花坛,种植了各种各样的花卉。此时已值梅熟初夏之际,满园的栀子花、白兰花,还有玫瑰、有紫薇,有芍药,姹紫嫣红的,芳香四溢。
看起来,这个庄园的主人应该不一般。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夜临风没有时间细想,于是沿着长廊,轻烟般向院门掠去。刚至院门口,忽然身后一声破空声传来,一道衣袖从背后卷来。
夜临风‘追风步’还不娴熟,无暇再闪,被白带击个正着,身子蓦地飞了出去,刚好落在院外。
出乎意料的是,那白带虽击中他,却并未伤他,相反将夜临风击落院外,倒是送了他一程。夜临风迅快地弹起身子,便往附近的大路上掠去。
这里似乎是偏郊之地,现在又值黄昏之际,路上行人稀少。夜临风此时哪还管得了多少,不顾身法的惊世骇俗,发疯般地急奔而去。
夜临风拼命地急催真气,脚上‘追风步’踩到极致,但毕竟刚初学几天,与鬼后那千锤百炼的鬼教身法相比,差了一大截。
蓦然身后一声叱喝,应彩裙蓦地一个纵身,凌空向夜临风直扑下来,两袖齐抖,幻化无数白影向夜临风缠绕而来。
夜临风正大惊失色,仓促间掌化覆雨,漫天雨丝迎上憧憧白影。忽然,白影大盛,如狂扫落叶般,将雨丝生生切断,夜临风被震得直向后退去。
就在这一霎那间,一道剑光从侧旁凭空而生,搅入憧憧白影间。
在夜临风堪勘站稳后,方才见到面前无数白条在风中散乱,应彩裙的衣袖已被碎裂。
而旁边,一个黑衣青年,执剑而立,一柄黝黑的剑,泛着深冷的清光。
此人正是当日夜临风与唐裳在那茶苑所遇到的黑衣青年,夜临风隐约记得,似乎名叫方啸哀。
他竟然出现在这里,还出手相助于自己,顿让夜临风生出一丝疑惑。毕竟自己与他仅一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他为何要相助自己?夜临风可不会单纯地以为他只是个拔刀相助的侠客。
而这一刻,端木传瞳也已赶到,惊讶地看了看应彩裙破碎的衣袖,流瞳微转,又望向那一脸冰冷的方啸哀。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多管闲事?”应彩裙荡人的声音响起。
“路遇不平,便随手练练。”方啸哀的声音跟他的剑一般的冰冷。
“哼,这位朋友今日无辜扰我鬼教好事,本后记住了。朋友最好祈祷以后别再被本后碰到。”应彩裙冷声对方啸哀说道,复又转身,向夜临风阴笑道:“夜公子又一次从本后手中逃出来了,本后不得不佩服。”忽然声音一沉,“不过,不除了公子这个大敌,本后决不罢休。”说完,向端木传瞳一挥手,怒气冲冲而去。
“多谢方兄相助,咱们是两度相见了!”夜临风颇为礼貌地向方啸哀答谢道。
“夜公子不必客气!”方啸哀一张冷脸毫无笑容,略有点生硬地答道。
“你认识我?”夜临风听得方啸哀他夜公子,有点惊讶地问道。
“啸哀受人所托,遇到公子时,若有举手之劳,会尽力而为!”
“受人所托?方兄受何人所托?”夜临风没想到方啸哀相助于自己,竟是受人所托。
“啸哀不便明说,公子以后自当知晓!”方啸哀刚答完,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队士兵正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