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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若问苍天几何

水心不像君儿那般,对这个世界拥有系统性的认知。

他只是隐约感觉到,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好似被卷入了什么,或者说自己被注定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现在的水心,对君儿那些话的认知还不深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君儿很巧妙的,在水心的思想中,串联出了一个可能与他有巨大关联的系统性认知。

从今以后,水心将踏上一段,与他以往截然不同的人生之路。君儿心里清楚,她被那些自己所无法抗拒的存在,硬生生的与水心绑在了一起。这些,是现在的她,所无法改变的。唯有在前行之中不断提升自己和水心,才会终有自己做主的一日。

整个极寒雪莲城,位于雪茶高原海拔最高的格卓山脉中部,地处环山高海拔平原之上。极寒雪莲城西面,是整个茗茶大陆海拔最高的山峰,格卓玛尔雪峰。东面,则是格卓山脉延伸的群山。

极寒雪莲城的北面,是一条通往格卓要塞,人为开凿出来的笔直大道。格卓要塞乃是茗茶大陆最北端的著名军事要塞,直面极地冰海而建。整个极寒国,被广阔的极地冰海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另一部分,在极地冰海的对岸。

格卓山脉绵延数百万里,在茗茶大陆最北海岸线上,自东而西贯穿了整个茗茶大陆的北岸。做为通过格卓山脉的唯一通道,格卓要塞的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从极寒雪莲城南门而出,向南十里外,则是一个名为万源湖的大湖!

雪莲河东西而出极寒雪莲城,然后方向一转,向南汇入万源湖。由万源湖开始,南出的河流,便属于不冻河了。

整个万源湖的北岸,是此地雪莲家族的雪营驻地,也称雪营军港。东面,才是专门建立的商业港口,供来往的商旅使用。

冰龙车队出了极寒雪莲城南门,雪营与莲营完成了简短的交接,随后莲营撤回城中,解除戒严,极寒雪莲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喧嚣之中。

雪营战士从莲营手中接过车队的护送任务,与车队一道,通过十里的短途护送,抵达雪营军营之中的中军广场。

此时的中军广场,将近有上万与水心同龄的少年少女。见到车队驶来,广场上的少年少女都为之一振,全都打起了精神,重新列队,整齐的站列在广场之中。

“哎!快看,那个酒红色长发的女孩,好像就是雪莲神族少主!”

“原来少主长这样啊,比传闻中所说的,可是还要漂亮不知多少倍啊!”

在雪莲君儿走下冰龙辇的时候,顿时引起了中军广场中不小的骚动。不管是雪营将士,还是那些少年少女,可都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雪莲神族少主。雪莲君儿昨日下午刚刚抵达此地雪莲族,这些人又不是此地雪莲族的高层,哪有机会那么快就见到。

而如今,自家神族少主,就这么优雅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怎能不引起所有人的好奇。

“哼!你们就别心存幻想了,雪莲神族少主让你们有生之年,能够见上一面,已经是你们莫大的荣幸了。就凭你们这些吊儿郎当的家伙,再努力个上百年,也不一定能入的了少主大人的眼!”

“嘿!玲儿妮子,你这话哥哥们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们心存幻想?别说哥儿几个没那想法,就算有,关你啥事儿啊?你与其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还不如好好改改你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小心俺们文质彬彬的思有兄,家里实在受不了你,退了你那门亲事,你可咋办啊?”

“就是!玲儿小妹,我们之中也就只有思有兄弟受的了你那泼辣性子。若是连思有兄弟的家里都不要你了,我们可没人敢接手啊!”

“哈哈哈.。。”

名叫雪莲玲的少女,本是因为听见自己身边这几个少年对雪莲君儿美色的言语,心生不愉快。再加上从小和自己定亲的思有哥哥,正看着队伍前方的雪莲君儿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让原本就有些心生不愉快的玲儿妮子,此时醋意大放,这才有了少女在少年们之中插话的这一幕。

少女心生醋意,这很好理解。雪莲君儿不论自身如何,就单单拿她的地位来说,这便是少女玲儿所不及的。这种天生的劣势,带给少女极强的不安全感,这是女子的天性所使然。

这因此时此景让少女产生的不安全感,对少女心理,造成了不小的压力。所有这一切,才使得少女以一副说教的姿态,顾左右而言它。明面上是打击这几位少年,说什么地位悬殊之类的话语。而实质上,少女这些话是说给早已与自己定亲的雪莲思有听的。

雪莲思有对雪莲君儿的注视,让少女玲儿内心之中,感到深深的不安。

少女并无细想之下的言辞打击,遭到少年们的随意反击,气得少女当场就要发作,想要上前与少年们较量一番。

一旁的雪营战士听到少年少女的嬉笑争吵,原本并不在意。谁家少年,不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呢?可是少女玲儿要当场动手,扰乱现有秩序,这就涉及到他的职责范围了。当下,一旁的雪营战士,赶忙对着这群少年少女厉声呵斥;

“闹什么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全都老老实实的给老子站好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被雪营的前辈呵斥,一帮少年自知理亏,全都一副灰溜溜的模样站在原地,再也不敢肆意妄为。

少女玲儿同样赶紧放弃了上前打斗一番的想法,一副委屈的样子站在原地,生起了闷气。

站在这帮少年少女最前面的雪莲思有,被雪营前辈的呵斥,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转身看了看众人,思有压低声音对众友人说道;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少主好像对她身边那个在眼睛上缠着丝带的男孩子,态度不一般啊!”

闻言,众人这才注意到君儿身边的水心。

少女玲儿见自己的思有哥哥,原来是在关注少主与她身边男孩子的关系,心里更是不舒服了,当下便没好气的随口说道;

“那还用说,能跟在少主身边的男孩子,肯定都是和少主关系非同一般的。说不好,那男孩子还是少主的心上人呢!”

说到‘关系非同一般’的时候,少女玲儿还故意加重了语气,弄得生怕思有听不见一样。

谁知,思有此时所想,与少女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看那男孩所穿的黑色衣袍,若是我所猜不错,此人应该是旭若妖王半年前带回族内的弟子,雪莲水心!虽然其一直被黑袍包裹,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可是他的身高和气质,以及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

“若真是雪莲水心,他怎么可能与少主如此亲近?难道他们之前认识?这不可能啊!旭若妖王,可是没有正式进入雪莲神族的啊!”

少年思有并不知道,他们所认为的雪莲神族,其实只是雪莲族在平行界的神之雪莲世家而已。

听见少年思有这番讲解,众少年这才发现,其中确有蹊跷!

“哎~~!听思有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个黑袍少年,好像就是雪莲水心!”

“什么叫好像?绝对就是那小子没错!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这小子竟然是个瞎子啊!怪不得整天裹在黑袍里,原来是遮丑啊!”

众少年,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偏离了少年思有想说的东西。对众少年的这般‘天真烂漫’,少年思有早已见怪不怪。也没有什么可生气的,少年思有打断众少年的胡扯,接着说道;

“若是我以往所知不虚,这应该是极寒雪莲城雪莲家族,有史以来第一次神族少主降临吧?你们就没有想过,堂堂神族少主,为何要降临我们这小小末系分支吗?还是说,我们这雪莲族小小的末系分支,有什么值得少主降临前来的呢?”

听到少年思有这么一说,众少年全都沉思了起来。他们隐隐觉得,顺着思有的疑问,好似让他们抓到了什么线索之类的东西。

少女玲儿听到思有的问题,再联想到以往思有的处事风格,随即喜笑颜开。她终于明白了,思有并不是看上了少主,而是碰上了自己疑惑的问题。对于思有所提的问题,少女是没有丝毫兴趣的。她觉得,只要不影响思有和自己的关系,思有做什么她都支持!

少年思有并没有因为众少年的沉思,而就此打住。片刻之后,少年思有接着说道;

“雪莲水心眼睛上缠着的,好像是女孩子的丝带吧?再看少主对雪莲水心那亲密的态度,联系到刚才少主降临的问题。我猜测,若少主与雪莲水心因为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乃是旧识,那就说明少主与水心关系确实好的不一般。”

“而若是少主与水心以前原本不认识!联系到少主降临的问题,以及少主现在对雪莲水心的态度。我猜测,这其中必有一个惊天之谜!”

众少年听到少年思有说到‘惊天之谜’时,都强烈的感受到了思有身上的热血沸腾!

从小,雪莲思有便是这帮少年少女之中,最聪明的一个。虽说并不是最强的一个,可是思有却凭借着自己的聪明,一步步的成为了这群少年少女之中的领头者。事到如今,这群少年少女,也早已习惯以雪莲思有为中心。他的一言一行,无不深刻影响着众人。

此时见少年思有热血沸腾的表情,众人都不自觉的与思有一样,热血沸腾了起来!

思有双拳紧握,死死的盯住中军广场最前方,此时正在谈笑的君儿与水心,激动的说道;

“兄弟们!我有预感!雪莲神族少主降临,将带给我们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不久的将来,茗茶大陆必有大事发生!”

“而这些事情的发生,必会以少主和雪莲水心为中心!若是到时候,我们可以凭借自身实力,让少主赏识!从此跟随神族少主!”

“这将是我们一步登天的最好机会!”

众人听到思有如此直白的告知,无不是双拳紧握,与思有一样,死死的盯着中军广场最前方的君儿与水心!这‘登天之路’,深深的震撼了这群少年少女,每一个人的心!

他们,是一群出生在雪莲族最底层的少年少女。他们的父母亲人,无不是最朴实的雪莲族茶农。若是没有雪莲君儿的降临,他们将接受雪莲族内最严苛的选拔!就算是雪莲思有这样,在这群少年之中最优秀的人,都有可能终其一生,只能踏上进入雪营与莲营的路。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进入雪莲神族,是每一位雪莲族人共同的梦想!也只有进入雪莲神族,得到相应的地位与权势,他们才能惠及家人,福及子孙!想要从底层一步步的向上爬,太难太难了!

一旁的雪营战士,听到少年的这一席话,并没有太过惊讶。他也曾今年少,见过很多族中少年人杰。可是最终能踏上去往雪莲神族之路的,又能有几人?近几百年来,整个极寒雪莲城雪莲家族,也唯有雪莲旭若一人而已!

可就算是雪莲旭若这样的存在,至今,也只不过是处于去往雪莲神族的路上罢了。

不过,对于少年思有能看出这些,这名雪营战士,还是有些欣慰的。雪莲神族少主的权利,对于他们这些雪莲族最底层的存在来说,那就好比苍天般大无边际。若是这些少年真能得到少主赏识,最终被少主带走,那也只是雪莲君儿一句话的事情。

先有雪莲之东,雪莲珠儿。再也雪莲思有,以及围绕在他们身边的雪莲族众少。他们以自身过人的才智与眼力,不约而同的都看到了一个即将降临的机遇!一个活生生将要摆在他们面前的机遇!

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命运之轮早已转动,属于少年们的钢铁巨门已然叩响!

繁华尘埃落,少年赤子心!若问苍天几何?热血屠戮浩渺,终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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