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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依旧,剑指南方

梦境。

一座金灿灿的宫殿屹立在泛着寒光的白玉广场之上,凄凉的秋风簌簌,数万的黑甲武士列阵而待,在黑甲军列前,十二尊黄金锁子大将持兵而立,半空中,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握着一柄长枪,看着对面的天空。

男子的头发早已被风凌乱了,沧桑的面颊上带着丝丝的艰涩,双眼中,充斥着浓浓的血丝,乱乱的胡子随着秋风飞荡。

对面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中年男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眷恋不舍得回头一瞥,转眼间,天空中的亮点越发的闪亮,男子腾升了自己的高度,面目狰狞,双手迎向了对面的天空。

“轰——”一声巨响,亮堂堂的白光占据了整个空间……

“啊——”

冰原,封印区域,睡梦中的石天一声惊喊,猛的坐了起来。

十五年了,又是这个熟悉的梦境,每到自己生日的这一天,这个梦,都会如约来到,石天自己,在这梦中,仿佛不是一个看客,而是一个亲历者般,从始至终感受着那种压抑的痛楚,偏偏,这个梦境又格外的安静,除了簌簌的寒风和最后那一声巨响,石天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似曾相识,又很陌生,石天曾向师父提起过这个梦,但,一直宠着自己的师父,头一次,发了巨大的脾气。

一定有关系!

所以,每一年的生日,都是石天最期盼的,他想在这个梦境中多看到些什么,多看到些关于他的事情,石天有种预感,这个梦境,和自己的身世有着极大的联系。

但,每到关键时刻,那一点白光,就狠狠地随着巨响将石天从梦境中推了出来……

拭去额头上的汗,石天跳下床铺,看看雷打不动,口水直流的龙宝,提起宝剑,披上件衣服,来到了峡谷之中。

寒风依旧,石天盯着略显昏暗的天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于自己的身世,有着极大的好奇,为什么师父到临死之时,也不肯告诉自己,反而叫自己好好地在冰原度过一生。

闭上眼,石天回忆起师父临终前那复杂的面容,师父对自己是绝对的关爱,但——石天有太多的疑问了!

“石天呆瓜,你不好好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耳边,响起了任性的声音,石天抬起头,看见一身浅黄色纱裙的任性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自己。

“任性姐姐,我就是出来透透气,洞里太闷了,”虽然任性在石天的心里很重要,但是,这个梦…

“是吗?”任性恢复了那活泼的样子,眼珠一转,“我看是某人做了噩梦睡不着吧?”

“啊,任性姐姐,这你都知道?”

“本姑娘又不是龙宝那个呆瓜,那么大声的惊喊,本姑娘早就被你吵醒了,”任性嘴角带起一丝好奇的笑:“还有,每年的这个时候你都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石天呆瓜,快给姐姐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小秘密呢?”

“任性姐姐,我——”石天看了看任性,迟疑着。

“好啦,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任性朝石天眨眨眼,“你可不要忘记,我可是灵元大陆最有知识的任性姐哦。”

凝视着任性那凝脂的肌肤,精灵般的眼神,石天思索片刻,终将这憋在心中十几年的问题,倾诉了出来。

峡谷里的寒风吹着,少年在缓缓地诉说,一侧的少女,时而点着头,时而侧首发问,这个夜晚,格外的静谧。

“就这些事情咯?”任性听完后,笑道:“这都是小事情,任性姐姐帮你解决掉!”

“真的?”石天惊问道。

“当然,”任性拍拍胸脯,“本姑娘的人生哲理就是:有知识,任性!现在我就给你想一个最佳的办法!”

顷刻,任性的大眼一扫,落在了石天身上的宝剑,指了指:“喏,用你那把剑,就好了。”

“冰火两仪剑?”石天惊讶道,将附在身后的宝剑抽了出来。

“内心空灵后,把剑朝空中一抛,剑尖所指的方向,就是对你最有帮助的方向。”

石天略带迟疑:“这成么?”

“你难道还不相信本姑娘的预言么?”任性道,“记得,一定要达到空灵之境。”。

石天点点头,将所有的杂念从心头缓缓地扫去,如老僧入定般。

紧随着,一股灵元之力从石天的体内喷出,冰火两仪剑,瞬间就被抛到了数十丈的高空之中,而下一刻,冰火两仪剑,居然没有自然回落,相反的,冰火两仪剑的剑尖,指向了南方!

这!南方!

石天的心情从未有像此刻一样激动,看了看还在享受着夜晚的任性,石天有种说不出来的冲动,他要离开冰原,踏上南方的大陆!

十五年的愿景,在这一瞬间,都凝聚到了这指向南方的剑尖。

伫立,久久的伫立,直到任性那不满的呼喊声响了起来。

“石天呆瓜,你被吓傻啦!”

“任性,谢谢你。”不知为什么,石天感觉自己,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变化。

“唔,”任性有些发愣,看着石天脸上的表情,任性也不知道,她的这一举动,究竟是帮对了还是,因为,石天一旦踏上这条道路,无论是对于她,还是石天本身……

“我要去南方大陆,”石天坚毅的说道。

“这一去,很可能,”任性的睫毛抖了抖,没有抬头,“九死一生。”

闻言,石天一愣,但,旋即:“任性姐姐,你或许了解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但是,这条道路是我十五年来一会追寻的存在,我不想孤老冰原,除了自己的身世,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世界的奇妙,去看看师父口中那个到处是灵元师的世界。”

“好,”任性凝视着石天,声音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娴静:“君若出行,任性自当陪伴终生。”

“任性姐,”石天没有想到,任性姐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呢?要一辈子在一起?似乎,也是蛮好的。

“好啦,呆瓜,”任性露出了往日的古怪:“以后叫我任性就好啦,老带个姐姐,你不嫌麻烦,我可都听烦了。”

啊?石天已经有些石化了,今晚任性姐姐,怎么这么奇怪,再抬头看去,任性早已经飘身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一丝淡淡的芬芳。

收起冰火两仪剑,石天一声长啸,几个跳跃,凌掠到了峰顶之上,环视着整个封印峡谷,少年的心,在这一刻,开始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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