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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密谈

午夜,宴会终于结束。格温德琳陪伴着夏洛特度过了几乎整个舞会,她站在夏洛特身后看她和爱德华送走了所有宾客后才与夏洛特告别离开。临走,格温德借着拥抱夏洛特的动作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洛丽塔,未言殿莉莉丝有事与你说,事情结束后速去。”

格温德琳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夏洛特皱眉,刚刚格温提到的莉莉丝,似乎是母亲提到过的好友?格温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轻松呢。而且……速去吗?

夏洛特行走在夜色中的石子小路上,默默思索。不知不觉间便已走到了未言殿。

未言殿的门虚掩着,夏洛特悄悄走了进去。这里很安静,很精致,但不像其他宫殿一样静谧得压抑如同走进坟墓。未言殿的安静是充满祥和气息的,慈母一般的温柔,默默无语。宫殿中的走廊很长,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没有气息,没有声响,只有金色烛台上摇曳着的暖黄色烛光。

夏洛特默默走着,路过一个又一个蜡烛投映在墙上的不断跃动着的光斑,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和路程,许久之后,来到一扇门前。

这扇门也是虚掩着的,微微漏出门里的一线光。在夏洛特伸手推门前,里面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洛丽塔,进来吧。”

夏洛特走进去,委实被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一跳。虽说晓得莉莉丝是预言天使,但……这满屋子的闪瞎眼的水晶球是闹哪般啊喂!(请自行脑补满屋水晶球映衬在烛光下的耀眼情景,也是醉了……一_一|)

夏洛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腹诽:天界的人这么有个性吗?这审美也太……独特(古怪)了吧!

夏洛特的注意力全然被水晶球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跪坐在水晶球中的那个女子(莉莉丝)……

莉莉丝很无奈:洛丽塔宝贝,你怎么不把头转向莉莉丝姨母呢?这让姨母我很费解啊。

等待片刻后仍被忽视,莉莉丝轻咳一声问道:“艾丽西亚之女——夏洛特,是吗?”

夏洛特缓缓点头,表情略微呆滞。她突然发现,莉莉丝(姨母大人)和妈咪有些像诶~~[呆萌脸]

莉莉丝与夏洛特的母亲艾丽西亚相貌并不相似,但气质却是极为同步的温婉柔和风。曾几何时,两位佳人站在一起,的确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莉莉丝没有给夏洛特太多时间用来发呆,一边示意夏洛特落座,一边对她温柔地说:“我是你的姨母莉莉丝,可以叫你洛丽塔吗?”

夏洛特犹豫着,最后还是点点头,僵硬地叫了声“姨母”,跪坐在垫子上。

莉莉丝坐在夏洛特对面,随手抓过一个水晶球:“洛丽塔,把双手放在水晶球上,用心感知身边的世界。”

夏洛特不明所以,却也依言而行。阖眸,感受身边的气息。周围很安静,也充满了活力。周身沐浴在天界丰沛的光元素中,感觉温和又安全。

感知的过程,也是将自身融入身边环境的过程,谛听自然元素之声。

夏洛特的身边,逐渐聚集起跃动着的光点。它们似是有生命一般,环绕在夏洛特四周跳动、闪烁,就好像在与夏洛特分享它们的喜怒哀乐。

莉莉丝紧张地观察着夏洛特的表情,这孩子时而蹙眉时而微笑的样子令她有些担忧,却不敢在此时打扰她,一旦元素暴动,夏洛特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过了大概半小时,夏洛特终于睁开了那双翦水秋瞳。莉莉丝故作镇定,啜饮一口咖啡,发问:“怎么样,看到了几种光点?都是什么颜色的?”

夏洛特回神,看着那双温柔却难掩紧张的湖绿色瞳仁,没来由地觉得温暖安心:“三种诶。黑色的似乎是继承自父亲的暗元素。剩下的蓝色和白色的光点代表的是……AuntLilith,那究竟是什么呢?”

莉莉丝汗颜了:“宝贝,你真的不知道蓝色和白色代表的是什么元素吗?”洛丽塔,这是常识诶!你这么懵懂的表情……

“(?_?)AuntLilith,魔界只有暗元素供给……其它的元素魔法都无法使用啊!(所以即便存在其它可使用的元素之力也完全没有在意)”

听闻此言,莉莉丝再次深深地汗颜了:“咳……好吧,我解释一下。白色光点代表光元素,光元素是白魔法的供给元素,也就是天界的基础;蓝色代表了水元素,你父母亲都不具有水元素,所以这应该是你的天赋吧。唔……光、暗、水,洛丽塔,也许,你未来的成就会改变天界和魔界的关系呢。”莉莉丝站起身,从书橱里翻了一本很厚重的书出来,递给夏洛特,“这本书记载了有关各种元素魔法的基本常识和初阶咒语,要认真看哈!”

夏洛特接过了书,表情依然懵懂,“可是AuntLilith,我已经选择了暗魔法,水系还好说,光系也还可以的吗?”

莉莉丝笑得颇有些神秘莫测之感,“宝贝,光暗元素不可同时修习是对常人而言的,你忘了你父母亲都是谁了吗?”

夏洛特犹豫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莉莉丝作循循善诱状,“父亲大人是魔王对不对?母亲大人是光之圣女对不对?”

夏洛特点头。

莉莉丝继续开导:“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血脉都在你身体里流淌,对不对?”

夏洛特继续点头。

莉莉丝微笑着揉揉夏洛特的头发:“既然如此,宝贝你还担忧什么呢?你的身体就是光与暗融合的最完美媒介啊!”

“而且,你再不修习白魔法的话,艾拉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吧。”莉莉丝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眼神骤然变得飘渺而哀伤。“洛丽塔,你是你母亲最后的希望了。”

夏洛特的眼神倏然间锐利起来,从刚才的呆萌萝莉瞬间转变成外人口中冷厉果决、在父亲闭关期间将魔界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干练王女,“AuntLilith!?”

莉莉丝苦笑起来,“洛丽塔,宝贝,忘记了吗?你的母亲是光之圣女艾丽西亚啊。那位大人(天神)怎么会轻易答允她嫁与魔王呢?艾拉她……”

“母亲大人如何?!”

“艾拉与那位大人的约定是,可以嫁与你父亲,但必须永远完全离开天界。”

“这很简单吧。”

“洛丽塔,那位大人指的「永远完全离开天界」的意思是……是断绝与天界的一切联系,包括对她的光元素供给。而魔界的情况,你比我清楚。”

“AuntLilith,现在母亲的真实情况是……”

“很严峻,应该已经无法施展魔法,甚至不具有长时间的清醒意识。所以,洛丽塔你要努力一点了。其实你的暗魔法已经超越大魔法师到达魔导师水准了吧?如果你白魔法的水平能和你暗魔法的水平持平的话,艾拉还可能可以恢复。”

“AuntLilith,我明白了。”夏洛特把书紧紧抱住,坐直身抚平礼服袖口的褶皱,“我保证,妈咪会好起来的。现在,请告诉我,如何修习白魔法。”

莉莉丝站起身,捏捏夏洛特柔嫩的小脸:“与暗魔法的修习方法基本相同,循序渐进即可。来,让我看看你的血脉天赋。”

莉莉丝的食指点在夏洛特光洁的额头上,催动出一个溢散着圣洁气息的光圈。

越是细看,莉莉丝的眉头越发舒展,眼中甚至带上了点点喜悦——不愧是艾拉的女儿啊,虽说容貌只有两分相似,但着实是天赋异禀呢~即便从未修习过白魔法,也因为体质原因在使用暗魔法的同时转化部分光元素为己用,达到了中阶魔法师的水平。

莉莉丝的语气不知不觉中带上了笑意,“你的天赋很不错,已经到达中阶魔法师。这样下去,你母亲很快就会好起来了。Everythingwillbewell。”

夏洛特闻言,神色稍稍放松,“谢天谢地。”

莉莉丝微笑着,帮夏洛特整理好礼服长裙的褶皱:“回去好好修习魔法,有不明白的可以来我这里,我的魔法虽说不如你母亲,但也比天界的大多数都强一点。”

夏洛特重重点头。

莉莉丝送夏洛特走出未言殿。分别前,莉莉丝很严肃地对夏洛特说:“洛丽塔,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关于你的光元素和水元素的事情。如若不然,你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那位大人,从未准备与人为善,尤其是你的家族。”

夏洛特同样很严肃:“以吾之荣光起誓。”

莉莉丝目送夏洛特离去……期待着,艾拉好起来的那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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