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启动，一路上的树仿佛在往后倒退。
莫世安坐在许然的前面，拿出了耳机听着音乐，许然则看着窗外的风景。
有时候许然莫名地觉得，莫世安离自己不近，但也不远。
若即若离。
那种距离感是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拉近一丝一毫的。
是因为上了高中，思想比初中更成熟了吗。
许然不知道，只是看着窗外一颗一颗往后倒退的树。
它们长得很茂盛，但树根也不免有一些掉落的叶子。
到站，莫世安和许然下车。
车子正好停在的是莫世安的小区那边，意味着莫世安不用过马路，而许然要过马路。
“走了。”许然先开口。
“嗯，明天见。”
许然知道莫世安说的是要去陪他买东西，点了点头表示答应然后过斑马线。
莫世安走回自己所在的小区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许然已经穿过了斑马线。
看着许然进了小区，莫世安这才放心地迈开步子。
而在门口执勤的年轻小保安，看到这一幕，对着莫世安说了一句：
“兄弟，加油啊。”
莫世安笑笑，表示自己已经会意。
不过现在的小保安都很热心嘛。
莫世安走进小区，没再停留，直接走回了家。
一回到家，莫世安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然后反锁。
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坐在写字桌前，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某个地方。
只是桌上的一本书罢了。
翻开书，莫世安看着书中的某一页。独自喃喃：
“许然，你变了。”
这句话莫世安憋了很久，他一直都很想说。
许然变了，真的变了，彻彻底底地变了，以前很疯的许然突然之间变得好安静，就连头发都留到肩膀以下。是什么变了呢，是人，还是时间。
莫世安对无果的问题显得没有耐心，把书丢到一旁，自己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书被莫世安丢到桌边，一个倾斜不稳，就掉到了地上。
摔出一张照片，是背着的，上面有一行字。
永远有多久。
听到书掉落的声音，莫世安看了一眼，视力很好的莫世安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字。
永远有多久？
莫世安扯着嘴笑着，他也很想问永远有多久，这是个无从去寻找答案的问题。
永远是永恒吗，是个很笼统的代名词吧。就像很多说是永远的承诺，也能在下一秒轻易被打破。
永远有多久这个问题就像是问幸福是什么这个问题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自己不同的看法。
莫世安长手一伸，把照片捡了起来，郑重地放进了抽屉里。
而后又把书放回桌子上。
一切好像又回归了莫世安刚进来的模样，只是书里，没有照片了。
莫世安扭头看了看阳台，有一只鸟儿从阳台飞过。
“如果非要说永远的话，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吧，至少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莫世安看着阳台外的天空，有些失神。
天空还是那么蓝，云还是悠闲的，鸟儿还是自由的。
莫世安起身，走出房间，去大厅准备晚饭，顺便关上了门。
阳台上，一株盆栽植物在风中晃了晃，继而挺直了自己的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