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伪箩莉正是小白帮罗茵挡了一枪住院后,罗茵为了报答他请的私人护士苏灵。小白记得苏灵说她是护理学院中专毕业,17岁……算起来现在应该成年了吧?一年不见,MM还是那样青涩可人,不过身材倒是发育起来了,感觉上比过去高了一两公分,微微隆起的****也多了几分坚挺的味道。
小白在住院那段时间每天都让苏灵MM给他大腿内侧的枪伤换药,因为伤的地方比较尴尬,医生不让穿内裤,说是会影响伤势复原,于是每次换药包扎时小灵的小手总是会不留意地碰到他的那个地方,碰着碰着就坚挺起来了。当时小白有些无地自容,但小灵以一名专业医务工作者的身份安慰他,说这是正常现象,于是小白便在换药时该想什么想什么,那棍子嚣张地雄赳赳气昂昂了一次又一次。
苏灵不知为什么会在这里当护士,她见了小白后先是惊喜地一番,兴奋得一双小手紧紧地握着白杰的一只大手,然后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小鼻子抽了几抽,大眼睛里湿润的东西又沿着眼角滚落下来。
白杰以为小灵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就拉着她来到刚才自己躲避的那棵大树下,大树下横着一条石椅,坐下后小白问:
“你怎么在这里当护士……这就是以前你跟我说的‘劳务输出’?”
“不是,”小灵眨着湿湿的大眼睛,“我……我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小白见她欲言又止,就说:“是不是碰上了什么麻烦?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白杰留电话给苏灵那会还是个毕业就失业的倒霉蛋,而且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懂超能力的事,如今牛逼了,口气也大了。
“没用的,是大麻烦……”小灵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和小脸蛋,“你刚出院以后没多久,我就接了一份活,是照顾一位住院的军人伯伯,他是腿病犯了才住院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我爸爸!”
“你之前没有爸爸的吗?”小白吃惊。小灵照顾他那段时间,两人每天都天上地下地瞎聊,就是不提自己家里有什么人。小白因为家里没人所以懒得说,他万万没想到小灵的情况也跟自己差不多。
“我生下来就没见过爸爸,”小灵眼泪刷刷直流,“我妈妈在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她从不跟我说我爸爸是谁……直到那天我照顾那位军人伯伯,他看到我低头时脖子后面有颗星星状的黑印子……那是我出生的时候他亲手纹上去的,我长大以后那颗星星也变大,颜色淡了,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胎印,但我爸爸却能一眼认出来……当时我还不信,后来又做了亲子鉴定……呜,呜……”
小灵越说越伤心,顾不上这里是公众场所,就扑到小白肩膀上呜呜大哭。
“别哭,别哭,”小白像个大哥哥一样轻抚她的背心——他看过一则报道,有研究表明婴儿在大人轻抚他(她)背后心脏周围的区域时会有一种舒服的安全感,“有哥在呢,”小白底气十足地说,“有事,哥给你顶着!”
白杰的肩膀湿了一大片,他再次发现这个医院里的人礼节方面做得不错。苏灵哭的时候有过几个护士间断地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助,其中有两个是外国人,但是之后就没有人再来打扰过他们。要是换在中国,恐怕一大群爱看热闹又不顾及他人感情的家伙早已围过来观看了……仅仅是观看,观看之余会七嘴八舌地作各种没边际的猜测,就是不提供实际帮助。
(作者:小白,我说你到美国才几天?就觉得那边的月亮比这边圆了?我们中国人没你说的那么差吧?)
(白杰:嘿嘿,你是站着说话不闲腰疼,你住在那种高尚住宅区里,那的人素质高啊!哪像我从小住的那贫民窟,随便一家夫妻吵架,只要听得见动静的,保准有人拿着爆米花到他们家门口看戏,有些人还趁机下注赌夫妻俩谁会先被赶出来……)
(作者(摇头):坚决不同意你说的,我还是认为我们国家的人人情味比较重。)
小灵哭了一阵,加上小白不断地轻抚她的背心,让她感觉到这段时间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她用白色的衣袖抿了抿眼睛,说:
“亲子鉴定的结果,他确实是我爸,所以我才肯听他说为什么离开我和我妈的事情。我刚出生,他就险些坐牢,他带着一家人东奔西跑,后来就失散了……我妈妈带着我,爸爸就带着我哥哥……”
“你还有个哥?”
小灵点点头:“再后来,我爸爸的案子重新审理,他得平反了,调回到军区当了司令,可是我妈妈不知道,一直带着我在另一个地方生活。”
白杰终于从小灵断断续续的话语中知道了事情经过,但还是没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就追问了一句,没想到小灵又哭了。
“唉,不用说了,改天你想说了再说……不想说就算了。”小白不愿看到她那样痛苦地哭泣。
“不说的话我心里憋得慌,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我和爸爸、哥哥刚相认不久,爸爸就又出事了,”小灵说,“他被革职,还被关了起来,自从他被部队里的人带走后我就没见过他,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哥哥带着我坐船来到这里……为了挣钱吃饭,我在这家华人医院当起了护士,还好,美国还有我能干的活。”
小白一听,不满道:“你在这干活,你哥就在家吃闲饭?”
“不是呀!”小灵急忙辩解,“我哥在一家餐馆当厨师,他做的菜可好吃了!他还找了份在拳馆里维护运动器材的活……今天为了我他跟人家打架,被人送到医院里来了……呜……”
靠,不会那么巧吧?胖子貌似也说过他老头子逼他穿“绿皮”来着,莫非……
小白汗了一下,怎么看胖子那张肥脸跟小灵可爱的小脸蛋都搭不上边,刚才还想着胖子的妹是个长得跟他差不多的肥妞……但小白还是试问道:
“你哥是不是长得很胖?”
“是呀,你,你见过他?”小灵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惊讶。
天杀的,我小时候因为家穷,根本没亲近过女孩子,胖子怎么能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哈哈,”小白开始显摆,“今早他跟人打架,是我救了他!我刚从他那病房下来,是不是那栋楼302?”
“你,你……”小灵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白杰和小灵又去看了一趟胖子,胖子还是没醒,守着胖子的小伙子见了小白依然紧张,吞吞吐吐地说只要小胖醒过来,就立刻打电话给他。白杰原想继续跟小灵腻在一起,但小灵还要工作,小白就先走了。小白想,小灵家里出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还是等胖子醒了好好问一问,能帮则帮……不,小美女的事,是一定要帮的。
小白在唐人街上胡乱吃了碗面条,摸摸口袋里的现金,只剩下不到三百美金,这还是来美国之前在国内兑换的。平时跟黄蕾在一起消费又都是她买单,小白都不知道自己的钱只剩那么点了。他有点想打电话让黄蕾帮他开个户头,存一笔钱进去给他用,但想了想后作罢。小白打算试一试究竟有没有挣钱养活自己的能力,如果实在不行再让黄蕾开户头存钱——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反正总不能饿死。
小白吃完面条后就回宿舍,谁知前脚刚进门,守着胖子的小伙子就打电话来说小胖刚刚醒了,小白随意抱怨了一句怎么不早点打来,那小伙子吓得差点没把电话放地上给他下跪。白杰从原路又转回医院,来到302号病房后便支走了那个小伙子,说不用他守了,小伙子如受大赦般地走了出去。
刚才胖子没醒,这会醒了,手脚从被子里伸出来,小白才看见他的手和脚都缠满了绷带;被子掀开来一看,身上也是如此,整一个木乃伊。
“谢谢你啊!”胖子虽然包着个脸,但总算笑得没有在拳台那会那么难看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够义气,你这个兄弟我胖子韦认定了!唉,如果在国内,那帮人敢骑到我头上?老子随随便便就拉一帮人打残他们!”
拳台上,小白推了那个叫“格子”的北方男人一把,又跟后来的兄弟俩过了招,“老人”的实力如何,他基本上心里也有底了。胖子连挑赢拳馆六个“老人”,这等身手,小白自认如果不用念力的话,也没法做得跟胖子一样好,所以对他的身手很是佩服。白杰听见胖子自称“胖子韦”,就问他叫什么名字:
“上次见一面后就没见过你,不记得你叫什么了。”
“我叫韦建军,你可以叫我胖子韦!”胖子说,“你的名字倒是好记,你叫白杰!你上次还说我的名字忒老土!”
“本来就是,新时代的青年了,叫这么个上个世纪50年代的名字……”小白突然觉得不对,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你妹妹不跟你一个姓?”
“靠,你连我妹妹都见过了?”胖子小眼睛转了几转,“我告诉你,别打她主意,我现在差不多就她一个亲人了,谁碰她我跟谁急!”
胖子就是因为拳馆的人戏耍了苏灵几下,所以才勃然大怒,进而出手,没想那两个人被胖子抡了几脚,就躺在地上直哼哼,现在也住在同一栋病楼里。
小白怕他误会,当下就将怎么认识苏灵的事告诉他,又问他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胖子这才露出转危为安的神色,叹了口气道:
“我跟老头子姓,小灵跟我妈姓……我家那衰事,说起来真是比一匹布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