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杰等人瞒天过海将韦建国从狱中接出来私聊的时候,徐副司令和蒋全两人应伍厅长的邀请到毛家饭店吃饭。伍厅长是区公安厅的最高领导,即使是军区司令也得给回他几分面子,何况前一天晚上发生了部队包围机场事件,这个消息都惊动到中央去了,NN市的市民也有许多对部队的做法不满,但许多人都不了解部队的职责,以为部队和公安系统是一家子,所以都把责任归到公安厅头上去了。这个饭局,徐副司令和蒋全是非去不可。
不管伍厅长如何恼火,总不能一见面就开骂,笑脸相迎还是必要的。可是一旦谈到昨晚包围机场事件时,徐副司令和蒋全一口咬定这次行动是得到军区司令部最高领导审批的,伍厅长说原先我们不是有协议吗,说好司令部和公安厅共同处理这起偷枪案件,为什么你们最高领导会批准你们单方面行动?此时两个军佬表现出了军人一向的硬气……或者说是蛮横无理,推说昨晚是秘密行动,领导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这两个一个是专案小组的组长,另一个是副组长,他们居然说自己只是“执行命令”!伍厅长气得猛喝了一杯红酒,如果不是因为公安厅第一把手的身份,他非拍桌子骂人不可。伍厅长一口气不顺,就去了洗手间……饭店包间里有洗手间,但伍厅长偏偏走到外面走廊的的洗手间去上,但他刚走到走廊上手机就响了,是聂锋来电。
伍厅长一肚子火没处发,正好想找聂锋聊聊,但没等他说话,电话那头聂锋就先说了一大通话,伍厅长脸上先是迟疑和犹豫,但之后便露出了妥协的表情,最后对着电话说:
“既然趟了这趟浑水我就豁出去了……我敢说,我们公安厅历史上没有一个厅长敢冒险做这种事!就算是雷奔在世,他也不敢跟你一起这般折腾,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如果真像你所说,我一定要这里的两个混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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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建国的估计没有错,妄图将“朗基努斯”技术盗走的正是蒋全。那晚应约去毛家饭店赴会的过程中他极其紧张,但一向以来军人的硬气掩盖了他内心的慌张。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伍厅长分明气得喝下了一大杯红酒,之后又借故走了出去,肯定是非常受不了了;但回来以后伍厅长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是完全像换了个人,总之蒋全觉得伍厅长的情绪不如之前那般激愤,而且还主动给他和徐副司令倒酒,不备不吭地请他们以后有行动的话最好也通知公安厅这边一声,因为现在NN市市民——特别是当晚在机场里的人对公安厅意见特别大,希望军区司令部能在最近通过新闻媒体说明一下情况。
徐副司令当场就答应了伍厅长的要求,但老伍这次一点都没把他的话当真,因为上次也是这个徐副司令一口答应会在失枪案件上与公安厅合作,结果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这次答应得也很爽,老伍全当他是放屁。伍厅长会尽一切努力将军区司令部的李司令于后天请到区公安厅录像监控室,剩下就全看聂锋了……
(白杰:喂,喂,主角是我啊!后天我还要扮成胖子他爹去唬蒋全,还有施展催眠术的也是我,什么叫“全看聂锋”了?)
(作者:你就歇菜吧,你一小狗崽算啥?人家伍厅长只认帮公安厅屡破大案抓大贼的聂锋!)
在一天的道具屋建造期内还有段小插曲:自从那晚聂锋等人轻而易举从机场跑道逃脱后,部队方面一直没放松对聂锋的监视,但聂锋进出“天龙殿”都是用瞬间移动,所以“天龙殿”就免受监视;至于小白,虽然有不少被他点晕的士兵见过,但是却没有人记得他的样子……稍有几分帅气的大众脸完全被聂锋的明星脸给掩盖了。聂锋亲自督战,将“雅情影视”里的道具师全都集齐一块,有活的也要暂时放下,全身心地投入到道具屋的建造中来。道具屋的选址在NN市郊外“雅情影视”的专用摄影棚内,那里长期搭建着拍戏用的建筑物,本以为不会受到别人的监视,但部队的探子却因为跟踪聂锋来到这里。
聂锋察觉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亲自出手将这些伪装成狗崽队的部队探子打得不是骨裂就是内出血!手段狠了些,但当惯****老大的聂锋已经习惯这样,况且探子们没有表露他们的士兵身份,聂锋更是假装不知撒开了手去打……当胖子韦得知情况后又弱弱地说“他们只是接受了命令的士兵”时,聂锋冷笑着说:接受了命令就更应该有觉悟!小白对部队根本没感情,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附和道:他们当狗崽能有多少成绩,现在打得他们个二三等残疾,他们就是执行任务时光荣负伤,该升啥官衔就升啥官衔,该得多少抚慰金就拿多少抚慰金,多好!
在道具师们的集体努力下,一天不到,制图室和实验室这两间道具屋就完成了;军区司令部的李司令也被伍厅长以“有重大事件需要协商解决,否则就会影响社会安定和协”为由从北京的会场请了回来,万事俱备,只欠小白的东风。
这天下午,蒋全正在办公室办公,忽然李司令大驾光临,要求他陪自己去一个地方,蒋全不知是计,就跟着走了。他们乘着一辆军用吉普来到NN市郊外的一个影视剧拍摄现场,这里既有外景也有人工搭建的摄影棚,蒋全问来这里做什么,李司令说下车你就知道了。李司令今天没带随从,下车后蒋全被他带到了一个全封闭的摄影棚里,里面灯光昏暗。忽然间蒋全顿感天旋地转,脚下站不稳就摔了一跤,他捂着脑袋的手不断地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摇自己,蒋全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人竟是韦建国。
“老蒋,老蒋……”韦建国半笑半骂地说,“唉,我叫你不喝这么多吧,你就偏偏爱跟我斗酒!几十岁的人了,你以为你还是年轻那会?”
蒋全霎时间似乎回到了“那个时候”,他猛然间“记起”自己今晚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骗取韦建国的指纹。蒋全此时清醒得很,他佯醉着使劲甩开韦建国的手,用迷糊不清的声音说:
“我,我没醉!老韦,我们回去再……再喝!哈哈,你不敢跟我再喝,你怕明天上班的时候嘴里吐着酒气受处分!”
“喝!谁说我不敢跟你喝,我们这就回去!”韦建国看上去也“醉的不清”,说着就要拉蒋全转身往回走。
蒋全怎么可能跟他回去,赶紧说:“先别忙,我家钥匙落制图室里了,我得回去取啊!哎呀,我的磁卡也扔里边了,唉!”
“今晚睡我家!”韦建国执意地拉着蒋全,“走,去我家再喝过!”
“不行不行,”蒋全的脚像生了根似的码在原地,“我那串钥匙里有开我家保险柜的,放在那种公共地方我哪睡得着啊!老韦,帮个忙,去给我开开制图室的门,取回了钥匙,今晚的酒钱我请!”
“哎,谁稀罕你的酒钱,我没有钱吗!”韦建国不屈不挠地撒着酒疯,“我就是不帮你开门,就是要让你今晚睡不着……你睡了我找谁喝去,哈哈,哈哈……”
原本聂锋打算亲自扮演韦建国的角色,小白只需施展了催眠术后就可离开,但小白担心途中有变,要求亲自担当主演。其实“途中有变”是借口,实际的情况是小白想尝尝被摄像机拍摄的味道……以前被采访都是几分钟十几分钟,忒不爽,这次可以一次性拍个够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拍下来这张脸不是自己的。
蒋全当下有些着急,如果骗不得韦建国去用指模开门就前功尽弃了,他知道韦建国一向谨慎,想灌他喝到醉的机会少之有少!蒋全假装发火道:
“哎,是兄弟的就去帮我开个门,不然以后甭想我跟你喝酒!”
你这种人还好意思说“兄弟”二字!白杰暗骂了蒋全一番,假装回心转意道:“好,好,开就开!制图室在哪里啊?”
蒋全朝前方不远处一指:“我看你是真醉了,打转了几十年的地方到了都不知道!”
韦建国摇摇晃晃地朝前方的门走过去,醉醺醺地掏出磁卡,刷了几次都刷不到那条槽,蒋全上去拿着他的磁卡一刷,说:“该按手印了。”韦建国很听指挥地将右手拇指按在指纹验证器上,随后就醉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蒋全不相信地用手轻轻地扇了韦建国的脸几巴掌,见他非常自然地打起了酣,蒋全便自言自语地低声道:“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醉……早知道就不搞那么麻烦,直接用胶泥按在你手指上!”
摄像师们在暗藏的地方忙碌着将现场直播到公安厅的录像室,录像室里有伍厅长和一干厅里的官员,还有李司令和徐副司令等几个部队的头头。伍厅长已经事先向军区的首长说明了这场戏的原委,讲清楚戏里扮演的韦建国是“雅情影视”里一名资深演员,在化妆师的涂抹下与韦建国的模样八九不离十;蒋全此时是受了深度催眠,他会在“韦建国”的引导下将脑子里的某段记忆重现。
李司令很想反驳伍厅长关于受了催眠就会将记忆重现的说法,但随着剧情的推移,他也不得不闭嘴了;徐副司令更加是脸色发青,副组长竟然是个作奸犯科的人都察觉不出,他作为专案组组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最起码也落个渎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