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转身绕道袁沥的身后,菩提把他身上的景非慢慢的放了下来,此时袁沥也可以说是已经累到了极限,便也再不管的任由菩提帮他把人扶下。“喝点。”把景非扶好躺下之后菩提立即从琉璃戒中拿出一酒壶递给袁沥,不过酒壶中不是酒而是水就是了。不要问菩提这一些从哪里来,她那琉璃戒中好像一个自成天地的百宝箱一样,很多东西她都没放进去的它那里都有,就连菩提都不禁怀疑那里会不会自己给她长出一些魔兽灵器和药材一些的出来,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菩提肯定会大呼一声变态,毕竟不是什么都能这么逆天的。袁沥把酒壶接过喝了之后便递给菩提,他不知道菩提手中的琉璃戒中还有水,所以便只喝了里面还有三分之一而已,就连景非的他都给算上了。菩提接过袁沥递回来的水,然后慢慢的走到景非的身边蹲下,拿着酒壶的壶口对着景非的嘴慢慢灌下,可能是“雾”起了作用,感觉到嘴中的甘甜景非开始慢慢的咽了下去,喂了一会儿之后菩提才终于喂好,然后把剩余的一点给全喝了。菩提喝的畅快,但是袁沥却望着她的脸出神,他想的是,那壶口刚刚是景非碰过的,所以,这是第二次……想到这袁沥立即扶头懊恼,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菩提喝完看着扶头的袁沥立即担心的问着,两个时辰,还背了一个人走了那么久,她担心他会不会累的出事。“没事。”袁沥低头,沉声的回答着,没有去看菩提担心的脸。见袁沥说没事菩提只好无趣的走到景非的位置边上坐下,然后有些出神的望着他的脸,突然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曾经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感觉说不出的奇怪,不过随即,菩提便没再觉得有什么,人生百相,就像有相似也没什么,就像人的姓名一样,多了,重复的难免没有。
还在沉睡的景非似乎很不安,突然眉头皱着,本来就苍白的脸让他那一皱更与显得苍白,看到这,菩提一时忍不住的用自己的手慢慢的覆上他那额头,在眉心处慢慢的揉着。这个动作是她在清泠那里学来的,她记得以前每次出任务她感觉到不安皱眉的时候清泠便这样对着她揉揉,然后她便感觉好了很多,如此用在这人身上应该是对的。果然,在菩提的揉捏之下景非那皱着的眉慢慢松开,不复痕迹,好像一直他的眉都没皱过一样,若不是他额头那些汗的话就连菩提都不禁怀疑刚刚他那皱眉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怪只能怪这家伙的皮肤确实是好,与她的都相差无几。
袁沥看着菩提的动作,继而慢慢的走到她身边的另一侧,然后若无其事的躺下,所以此时菩提形成的范围就是她被两个男人围在了中间,不过看着两人,菩提愣是只是一个叹气的没有走开,不过这行形倒让她想到了雪竹和天初,他们两个人也离开有一阵子了,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想到这,菩提自嘲的摇头一笑,他们与她不过只能算是相处一阵时间的陌生人而已,她有什么好想的。是的,她没想,她想的不过是琉璃而已,琉璃那调皮的家伙,不知道有没有惹祸,不过就算惹祸雪竹应该也能帮他摆平吧,那个腹黑的家伙,向来是黑死人不偿命的,天初就是最好的例子。不知不觉的,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又慢慢的想到两人身上的菩提轻轻的绽出一抹轻柔的微笑。一会儿之后,兴许是疲倦行席卷来便慢慢的往两人中间躺下,然后闭眼,歇息。而在菩提躺下来之后袁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僵,他一直没睡,躺下闭着眼睛不过是假寐,而之所以假寐不过是因为他想能多靠近她一些罢了。可是现在,她就如此毫无设防的躺在自己的身侧,袁沥感觉,他整个心都要跳了出来,本来就没多少睡意,这么一来就更没睡意了,只好睁着眼望望山洞顶,然后又望望身侧的人儿。
痛,不能压抑的痛,景非知道自己被那人轻松一击给击飞了出来,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因为他全身的伤势重的他连调动一下灵力都不行,亡矣……闭着眼睛,景非不再挣扎,接受着这迟来的命运,也不看自己正往哪个方向掉,不管是掉在哪里,此时的他也就只有一死,没想到炼狱十二年,他还是无法打败他,在他面前他就像蚂蚁一样那么渺小,果然,还是够失败啊……
身子掉落在地上,引起身上那些伤口更强的疼痛,不过景非却一声不吭,一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侧有人,二是他已经连那吭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感觉的出他身边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女子,别问他为什么知道是女子,只是因为那女子绕过他走开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属于女子的淡淡的清香,本来以为两人就会一样一绕而去,最终却不想那女子却突然回头拂开他的脸,他能感觉的到她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转着,然后,不知道是这张脸太有魅惑力还是怎样,她竟然决定救他,她问她陪行的男子,要怎样才可以救,那男子说只要有“雾”,是啊,他这伤势确实也只有“雾”才可以救,本来想这女子听到这答案便会放弃,却不想她竟然松了一个气然后说我有,如果说之前景非因为那女子愿意救他而感到有点意外的话那么此时就是更加意外了,“雾”,疗伤圣药,在这危机四伏的炼狱中虽然并不罕见,但是也是十分的难得,却不想这女子竟然就这样用在了自己这么一个与她算是陌生人的身上。他想,若不是这女子认识这张脸那么就是这张脸多有杀伤力,自然,他不是不会认为刚刚意欲拂手而去的女子有多愚蠢的,甚至,他还知道她有多清楚明哲保身的道理。不过不管怎样都好景非都很感激,在炼狱中,多少人碰到他如此的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当没看见,所以之前他们意欲打算绕开的时候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因炼狱内的人情冷暖本是如此,别说炼狱,其实这世界的人都是这样,只不过炼狱表现的更加明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