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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悔悟

“对了,青藤呢?那边需不需要增援?”燕烈山刚要去安排各种事宜,又被老族长叫住了。

“这……”燕烈山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也是他最不想提起的话题,虽然,他知道这个事情必须让大家知道,而且,也拖不了多久,但是,他的潜意识里还是想拖下去。而且,在他最后一眼看燕青藤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燕青藤的悔意。他也知道,燕青藤并不是真正的背叛,否则,当时燕青藤偷袭他的那一掌,最少也能让他重伤,而不至于让他发觉。两人的实力相差并不是很大,这点,燕青藤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族长,你就别提那个畜生了,他早就背叛我们族人了,还在背后偷袭族长,让族长受了伤。下次让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燕烈山不好回答,但是,旁边的燕青虎却是叫了出来,连燕青云都没来得及阻止。

燕烈山和燕青云能够理解燕青藤可能有苦衷,但是燕青虎却是实在汉子,根本没注意,也没多想其他的,对于燕青藤的背叛,尤其是燕青藤打伤燕烈山的那一掌,他可是非常气愤的。老族长这一问,他立刻就叫嚷起来。

“闭嘴!”一听燕青虎这么一说,燕烈山便知道坏事了,急忙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怎么可能?青藤怎么会这么做?”老族长神情一变,失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青藤怎么会成为叛徒?又怎么会偷袭打伤你?你伤势怎么样?”旁边的族老也是问道。

“我没事,其实……”燕烈山瞪了燕青虎一眼,准备解释一下。

“你别说,青虎,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说!”族老打断了燕烈山的话,转向了被燕烈山瞪眼的燕青虎,让他说。

燕烈山无奈,燕青虎为人耿直,族老让他说,分明是怕自己避实就虚。

一旁失神的老族长也是回过神来,看着燕青虎,准备听他的解释。

燕青虎刚刚插嘴被燕烈山呵斥,接着又被燕烈山瞪眼,他虽然耿直,但并不傻,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是,族老这一点名,却也让他心惊胆战,两边为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无奈,忘了燕烈山一眼,见他并不生气,燕青虎就如实将事情说了出来。比如说燕青藤如何偷袭燕烈山,如何为了族长的位置背叛了族人等等。

燕烈山一听燕青虎的话,心中就知道事情更糟了。旁边倾听的燕青云也是无奈摇摇头。燕青虎说的是实情,但这都是燕青虎自己看到和听到的实情。燕青虎为人耿直,做事认真,而且从小生活在这丛林深山中,是把狩猎的好手,但对于人情世故、人际交流这方面却是没有多少经验。自然是听不出族长一位只是燕青藤的借口,他的背叛是另有原因,而且,是不是真的背叛,燕青虎也是听不出的。

“畜生!畜生!他怎么能这样做?他就忘了我们祖辈的荣耀、忘了自己身上流的是什么血了吗?”燕青虎一讲完,老族长便是失声痛哭起来。

说起来,他与燕青藤的感情确实很深,因为,燕青藤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在燕烈山还未崛起的时候,他本来是寄予希望于燕青藤的,本来都打算让燕青藤做燕氏部落的族长的。只是,后来燕烈山在青铜武会上获得了头名,在部落里获得了巨大威望,而且也是激起了部落族人的斗志,老族长这才乘势将族长之位传给了燕烈山。后来,他也在私下里和燕青藤谈过,燕青藤也说过愿意辅佐燕烈山管理部落,他这才放心。两人都是部落的天之骄子,他自然不愿意两人相斗。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因为族长之位出事了。此时,老族长心中不仅是愤怒,更多的还是伤心。

“老族长,我猜测青藤必有苦衷。想必,你也理解青藤,他不可能背叛族人的。”燕烈山无法,只好劝道。旁边族老和燕青云也是劝道,老族长和燕青藤的感情之深,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有燕青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在一旁讪讪的等着。

“是,他不会背叛族里的。烈山,青藤人在哪?你带我去找他,我要亲自问问他。”老族长一听燕烈山的话,急忙拉住燕烈山,让他带自己去找燕青藤。

“唉……”燕烈山不知道该怎么办,燕青藤一个人阻拦那么多的人,即使他是气武境武者,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再加上一旁的狼群,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但是,他也不忍心拒绝老族长的请求,无奈,只好带着几人去找燕青藤了。

部落的其他族人都在忙碌着打扫部落,整理损失和战利品,没人去管几人。倒是燕鸣注意到了,但也没有理会。

狼啸天离开的时候,他也来到了燕烈山的身旁不远处,几人的谈话,他也隐约听到了。但是,他也没有多管。他还小,部落里很多事情都是参与不了的,他也不想多操心。

……

“老族长,到了。”燕烈山回头,轻轻的对老族长说道。

此时,原本巫泽带领的巫山部落族人和狼群都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场面血腥程度,不比部落里弱。

“青藤,青藤……”老族长不顾其他,直奔尸体中去,找到了燕青藤。此时,燕青藤也是一身鲜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燕烈山几人也是急忙来到他的身边。燕烈山一试他的呼吸,若有若无,但还活着。

“人还活着,带回部落,让药老医治。”燕烈山说道,眼中一片复杂。

“嗯,好。”老族长急忙点头。

燕烈山本来想上去将燕青藤抱起来,但是老族长却是执意不肯,非要自己背着。众人无奈。只好任由他来。

药房内,众人将燕青藤轻轻放在床上,让药老开始医治。

“没治了。”药老摇头说道,“除非有灵丹妙药,或者入了品级的妖兽内丹。”

药老心中也是烦躁,一晚上,部落受到了两次攻击,族人受伤的太多,他也是颇为劳累,偏偏这样,还是有很多人没得治,关键是缺少资源啊。

“青藤,青藤,怎么会这样?”老族长握住床上燕青藤的手不住的说道。让其他人的心情也是颇为沉重。

“动了!他的手动了!”一旁的燕青虎突然叫道。众人一看,果然,燕青藤的另一只手在动。

药老急忙又过来检查了一遍,但还是摇头:“只怕是回光返照,只剩一口气了。”

果然,不多时,燕青藤竟然睁开了眼睛。

“青藤,你醒了。”见到燕青藤醒来,老族长心中悲戚,双眼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老族长,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族长,对不起族人啊!”燕青藤声音有些虚弱。

“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从小你就说要壮大部落,让大家都不再受人欺负,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你怎么会背叛族人呢?”老族长失声哭了起来。

“老族长,我让您失望了!”燕青藤也是哭了起来。

药房里的其他人都是感觉鼻子酸酸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哭了一会儿,其他人都开始劝说起来。

“族长,我对不起你。”停止了哭泣,燕青藤转头对燕烈山说道。

“青藤,你……”

“族长,你让我说完。”燕烈山刚要说什么,就被燕青藤打断了,“我时间不多了,有些话我必须说完。”

“族长,我知道我这次背叛族人,是罪大恶极的,但这都不是我愿意的。我被夏桀部落的人抓走以后,本来想一死了之的,但后来夏桀部落的人想招降我的时候,我犹豫了。当时,我就想,与其毫无意义的死去,不如假装投降,看他们有什么花招,免得部落受到损失。我个人身死是小,但部落存亡是大,所以我才苟且偷生的。”

“我知道,光凭我自己所说,是无法得到大家原谅的,但,我希望,我死后还能葬入祖坟,也请部落不要让我的两个孩子知道我的事情。”

“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但也希望族长能答应我的请求。”说着,燕青藤又是痛苦流涕,急切的望着燕烈山。

其他人也是望着燕烈山,看他如何选择。毕竟,燕烈山是族长,而且,他也算是燕青藤背叛受到伤害比较大的人,毕竟,燕青藤那一掌也不是好挨的。

“行,我答应你。”燕烈山没有多想,马上就答应了下来。人之将死,他也不想让燕青藤留下遗憾,况且,他也相信燕青藤不会背叛部落。

“谢谢族长,谢谢……”燕青藤高兴的说道,但是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咽气了。

“青藤,青藤……”老族长哭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是仰起了头,不知望些什么,一时间,药房内只有老族长悲戚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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