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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隐隐情意

“其实真正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就在曾健为此感到歉疚不已的时候,乐舞雪突然抬起头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好了,既然咱们都是这样,那就互相两不亏欠好了,你认为呢?”说着,她把眼神盯在了曾健的身上。“对了,你看我只顾着和你说话,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曾健。”曾健非常爽朗地回答,“你呢?”

“我叫乐舞雪。”

“真好听的名字。”曾健说,“舞雪,就是冬天不断飘零的雪花,而且前面还加了一个乐字,那就更加富有诗情画意了,我想你应该是在冬天里出生的吧!”

“算你才对了。”乐舞雪说,“我记得父亲曾对我说过,在生我的那天,天空中正好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后来母亲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时刻,便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她希望我一辈子都能够快快乐乐地成长,永远都不要有烦恼和忧愁。”

谈到这里,曾健不由得脑袋耷拉了下来。相对于乐舞雪来说,他的人生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就在他妈妈生他的那天,父亲竟然无情地抛弃了他们母子俩个人。两个多月之后,母亲由于营养不良,所以曾健从小总是体弱多病,母亲一直就期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有一副强壮的身体,所以就给他取名叫健健,也就是希望他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能够永远茁壮成长。

“我本来应该姓朱的,可后来母亲为了那个忘却的记忆,硬是把我的姓给改了过来。”说完了自己的那些往事,曾健又在后面补充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起你的伤心事的。”听着曾健内心里那些难忘的记忆,乐舞雪直感到心底里一阵阵酸楚。

曾健转过头来望了一眼窗外,想到自己生命中那些痛苦的往事,他觉得这病房里的空气真的好沉闷,甚至都有要把人给窒息的可能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实这怪不了任何人的。所有那一切也许都是我的命,而那些就是我命中应该注定的生活,我不怪谁的。”

就这样,两个人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话中,彼此慢慢缩短了距离。

这样的谈话对于乐舞雪而言,简直就是推心置腹。自懂事以来,她还从未和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曾健是第一个,是第一个让她感到有归属感的男人。在外人看来,曾健的确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男人,甚至身上都连一点特别的长处都没有,可在乐舞雪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虚无,她在乎的是人生的感觉。自和曾健接触的第一面起,她觉得她的心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征服了,就仿佛是久旱的心灵迎来了雨露,枯燥的生活迎来了温情。

而这些也正是乐舞雪的生命中所需要的,而且还是所不能缺少的。不错,乐舞雪是很多人都为之羡慕不已的白富美,但她更多还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停一停!停一停!”当曾健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朱雨晴不禁对他挥了挥手。

“怎么啦?”曾健连忙停住了自己的故事。

“对于那个……你嘴里一直所说的魔界,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听了朱雨晴的这句话,曾健才发觉自己可能已经说漏嘴了,忙向她解释道,“那也只是我内心里的一种猜测而已,你还真把这些当真了啊?”

“也不是当真,我也只是觉得很好奇而已。”朱雨晴说,“就在刚才的时候,很有几次,我都听见你提到这个名字,所以才这样问你的。”

“我刚才讲到哪儿了?”沉寂了一会儿,曾健突然抬起头来问朱雨晴。

此刻的她正低着头,在想着一些问题。她总能隐约感到曾健在隐瞒着她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就在曾健把屁股向朱雨晴这边挪动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头来。

面对朱雨晴的心不在焉,曾健显得有些无奈。他不得不不厌其烦地又张口问了一遍。

“哦!你刚才不是讲到你和那个乐舞雪在无意间产生暧昧之意了吗?”

曾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开始了他精彩绝伦的爱情之旅。

乐舞雪是一个很守承诺的人。就在这之后的第二天中午,她来向曾健辞行。

在进病房门的时候,她是带着眼角的几滴泪水进来的。进来之后,她一句话也不说,就一个人坐在床边的那把椅子上低头轻声抽泣,也不抬头看曾健一眼。

看到此种情形,曾健有些急了。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去安慰她。

可当他的手即将要触到她那头秀发的时候,他不禁又收了回来。他的鼻子里明明闻到她身体里所散发出来的女人的香味,他感觉到他的心在颤抖,甚至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地膨胀,都快要涌出他的身体了。

曾健愣愣地坐在那里,他真想为乐舞雪去分担一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会感到心满意足的。可现在的问题是,面对她心灵上的痛苦,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真恨自己,不禁脸色凝重,握起一个拳头在自己的脑门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也就在这个时候,乐舞雪竟然做出了一个令曾健做梦也没想到过的动作。

就在曾健正准备再次躺下的时候,乐舞雪突然抬起头来,一把扎进了他的怀抱里。

就在两个人身体接触的当儿,整个屋子里的空气几乎都快要陷入了凝滞。曾健觉得自己就仿佛是一个木偶人,伸出去的手都不敢碰乐舞雪一下。他渴望,但是他不敢。他真害怕自己的那双手会玷污了乐舞雪纯洁的心灵。自己是来自于哪?那是魔界,也就是人类将来要去的地方,而且他的这双手在那个世界里也沾满了鲜血……

“阿健!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乐舞雪扒在曾健的肩膀上哭泣着,就仿佛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乞求着大人的怜悯。

曾健立刻醒悟了过来。这时,他的视线才注意到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的身上。

此刻,他们伸长了脖子在看着这里,一个个专注的神态就好像在看一部精彩绝伦的爱情故事似的。

再次归来能够获得美人心对曾健来说当然是一件大好事,曾健为此感到欣慰。但在众人的目光里,他还是感到了些许尴尬。“你看……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咱们呢?”他提醒乐舞雪道。

“不管,我才管那些呢?”乐舞雪在曾健的怀抱里摇动了几下身子,撒娇似的说。

一个女孩子都敢大胆地直面生活,那么曾健作为一个男人还在犹豫什么呢?突然,他的心里涌现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决定:他决定走进乐舞雪的生活,尽管这对他来说只是天方夜谭。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告诉我吗?”说着,曾健慢慢地把手向乐舞雪的腰间靠拢了过来。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想得天多了。”这时,乐舞雪从曾健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用手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都不敢看曾健的脸。就在她进病房的前一刻,为了曾健,她还和自己的父亲在外面大吵了一架。父亲对她也是太横行霸道了,她实在是难以忍受他的那种****的行为。

曾健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乐舞雪。他的直觉告诉他:她是在欺骗他;要么她就是在隐瞒他。她的心中一定有什么说不出的心事,只是不方便对他说而已。

就在曾健正打算问个彻底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从病房外走进来了。他和另外一个男人已经在门口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而对于曾健和乐舞雪刚才的一些亲昵举动,他们从门缝里看得是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正是乐舞雪的父亲乐正宇。刚才在外面和乐舞雪谈过话之后,他就一直尾随着她来到了这里。当见到自己的女儿和那个陌生的男人有如此亲密的动作时,他直感到自己脑门的血液直往上涌,甚至浑身的神经都几乎要在顷刻间奔溃了,手里握紧了拳头,他真恨不得马上冲进病房去,拉开女儿,然后给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一些血的教训,可就在他即将要破门而入的时候,汪俊杰拉住了他。

“乐董!千万不能这样。”汪俊杰劝慰乐正宇说,“大小姐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如果您这样冒然行事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候要是真的把她给惹急了,那事情就不好说了。”

乐正宇转过头来看了汪俊杰一眼。他的脸红通通的,有几块肌肉还在不自觉地痉挛。

“那……那你说怎么办?”跟着乐正宇这么多年,对于他脸上的这种表情可以说是汪俊杰从来都未曾见过的。

“我看还是先等等再说吧!”汪俊杰把自己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遍说。也不知怎的,这时候的他显得特别冷静。也就在昨天他遭遇了乐舞雪的冷屁股之后,他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他和她的关系了。

在这一段谈话之后,两个男人又开始了在门外等待。

当看见乐舞雪从那个男人的怀抱里出来之后,乐正宇感到时机成熟了,他便愤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径直来到乐舞雪的身边,连看都没看上曾健一眼,拉起女儿就往外走。

“爸!您这是干什么?”乐舞雪在父亲的手腕里挣扎着。一边走,她的眼睛一边还不时地转过来看曾健几眼。

“小雪!刚才在外面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说你只是去向那个男人辞行,可现在……你都做了一些什么,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乐正宇都不敢把自己的思绪往刚才的那一幕上想,依他一贯的个性,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也就这样,乐舞雪被父亲强拉着离开了病房。

曾健半躺在病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发生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事。从那个中年男人的年龄和表情上判断,他知道他一定就是乐舞雪的父亲,可他没想到一个成熟的男人竟然这么横蛮无理,这太让他感到意外了。

就在刚才乐舞雪的父亲要拉着她强行离开的时候,曾健本来想马上起床去帮帮乐舞雪的,双脚都从被子里拿出来了,可终究还是缩回去了。倒不是因为他害怕和无能,而是因为他心里的顾虑。对于一个陌生人家的家事,他能以一个什么身份出现呢?女婿吗?还是熟人?这些都会成为笑柄。他充其也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家施舍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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