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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钟的疑虑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一般的人。”听完了曾健的诉说,老钟对曾健是赞不绝口。“谢谢你!小曾!是你救了我们的女儿……你知道吗?就在你刚才离开屋子后不久,她还一个人在屋内要死要活的,可真把我和她妈妈给急坏了。”

说完了这些,还未等曾健开口,老钟继续说,“曾健!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女儿和她的男友,“你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呢?”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依据的。”

就在老钟还要往下问的时候,钟琴扶着男友和她的母亲三个人一起向这边走过来了。

老钟连忙向她们迎了过去。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这又是何苦呢?心里如果有什么话可以尽管说出来……再说了,你和我们家琴儿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极不负责任的事情来呢?”

老钟在女儿的身边刚一站定,嘴里便开始不断地埋怨起钟琴的男友来。

“好了,老钟,我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老钟的妻子看着女儿的那双泪眼阻止了他。

钟琴扶着男友,什么话也没说,穿过了曾健就直往前走。一阵风吹来,撩起了钟琴的一头乱发在空中飞舞。

在和曾健擦肩而过的时候,小两口还情不自禁地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

“小伙子!真是谢谢你,年轻人不懂事,希望你不要见怪!”小两口刚从曾健的身边离开,老钟的妻子连忙走上前来,“其实,他已经告诉我了事情的真相。”

曾健只是对她微微一笑。只要能够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如今还活在这个世上,他心满意足。

在这之后,曾健又重新跟着老钟回到了他的包子铺里。

夜里,老钟怎么也睡不着,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心事,而是因为曾健。他想不通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老头子!我说你这是怎么啦?你这样一直翻来翻去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老伴迷糊着双眼,打着哈欠埋怨老钟说。在说话的当儿,他甚至都懒得看上老钟一眼。

老钟用手推了推一旁的妻子。

“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曾健身上的异样吗?”

“异样?”听到这个词,妻子连忙激动得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妻子这个神态,老钟看了房门一眼,连忙对妻子唏嘘了一声,提醒她注意门外的动静。曾健此刻正睡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临时搭就的床铺上。

妻子很快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她冲着他点了点头。

“你……你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明白吗?我发觉曾健这个小伙子身上好像有一种什么样的特异功能。”老钟想了好久,才把他心里的话对妻子说了出来。

“特异功能?”妻子用一双迷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老钟,“你这话怎讲?他不就是你今天从街上带进来的一个乞……流浪街头的浪人吗?”

“是的,那个小伙如今也确实很落魄,但你没注意到他的那个头吗?”

“头?不还是和我们一样吗?”

老钟摇了摇头。“太不一样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这儿太不一样了。”

妻子都被老钟给说糊涂了。

“好,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就说今天这事吧!曾健为什么就知道他……他想不开呢?”

“那也应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对于琴儿的那个男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秉性,他本来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男人。”妻子不以为然。

“可问题是曾健根本就不了解他啊?而且他和他也从未谋面。”

妻子仔细地想了想,觉得丈夫所说的这些话也不是不无道理。

“还有,你想呀!曾健为什么就知道他会出现在大桥上呢?而且就在他即将要跳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他就正好赶在了那里呢?……这所有的疑问都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曾健这个小伙子身上有一种常人身上所无法具有的东西。你说,这不是特异功能是什么?”

听了丈夫的这一番话,妻子终于如梦初醒。

“按你说,那咱们应该怎么办?”

“还怎么办?这对咱们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大好事。”

就在夫妻俩说着话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们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急忙屏住了呼吸聆听起来。

只可惜那脚步声只持续了两下,就一切归于了平静。

他们觉得奇怪,当老钟正想去开门看个究竟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曾健!是你吗?”

老钟站在门口警惕性地问了一句。

“是我。”是曾健的声音,老钟听得出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我……我就是忘了问您,我明天什么时候起床?”

“到时候我会叫你的。”老钟在屋内回答。在这深更半夜的,想到曾健身上的特异功能,老钟不由得显出几分害怕的心理来。

“好的。”只在这两个字之后,曾健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要不,我们明天还是让他走吧?”妻子看着丈夫建议道。

“你傻呀!毕竟来说,琴儿的男友就是他救的,我们又怎么能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呢?”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来说这小子对咱们没有恶意。”只在几句话之后,老钟又重新回到了床上,然后关了灯。

这个晚上对于曾健来说,也许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在这个莫大的城市里能够找到一个安身之处,这对于他这个刚从魔界回来的人来说是一种安慰,可他还是忘不了乐舞雪,她和睿西长得太像了,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她的身影就会立刻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是被迫才离开乐舞雪的。要不是她的父亲,他宁愿自己在那医院里呆上一辈子。只要乐舞雪能够永远陪伴在他的身旁,他无怨无悔。

曾健低下头,把鼻子在自己的胸前闻了闻,那儿还残留着乐舞雪身上的香味,一想到她柔情的脸庞,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尽管他和她只有一面之缘,但在曾健看来,他们就好像似曾相识了一辈子似的。也许这就是人们嘴里最常说的一见钟情吧!

可一想到乐舞雪的父亲,曾健的脸又不禁阴暗了下来。要知道乐舞雪可是一个白富美,他应该拿什么去爱人家呢?

……

曾健的脑子就在这囫囵中度过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老钟起床叫醒他,曾健才勉强从把昏昏噩噩的睡梦中醒悟过来。就在昨晚,他又梦见了睿西,可等他仔细睁开眼睛看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却不是睿西,而变成了乐舞雪。

“怎么?还没睡醒吗?”老钟正站在床前用一双关切的眼神望着曾健。

曾健微微抬起头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前昏黄的灯光在他的神经上是如此的现实,他甚至都不敢相信。

直到好半天,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要起床了吗?”曾健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是呀!做我们这行的每天都得起早贪黑。”老钟说着,一边开始在屋子里忙活起来。

曾健很快就穿好了衣服。他也只能帮老钟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杂活,什么帮忙生生炉子,或者烧烧开水之类的。刚从魔界回来,对于人类社会的生活,曾健显得很是生疏,他几乎什么都不会。不过,老钟对他还算是客气,对于不懂的东西,他总是手把手地教他,而且从来都未曾说过他半个不字。即使他由于生疏耽误了包子上笼的时间,他也一直对他笑脸盈盈。

在老钟的心里,曾健绝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不管从他吃饭的饭量,还是从他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语气上,他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异样。尽管他的嘴里说不上来,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

“小兄弟!现在感觉怎么样了?”等忙完了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天还没大亮,而街面上人也不算是很多。乘着忙里偷闲的当儿,老钟来到了曾健的身旁。

曾健正蹲在炉子边上烧开水。就在刚才生炉子的当儿,也真是把他给呛了好一阵子。先前,他一直以为生炉子是个很简单的活儿,也就是加加柴,然后在其上面放上煤块,于是便一切OK了,可事实远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无论他怎么点火,那柴火就是烧不着,他不得不用口去吹气,可嘴巴刚一离开柴火,那浓浓的烟雾便扑鼻而来,接下来的事便可想而知:鼻涕眼泪几乎一瞬间就涌上了他的脸庞。

他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随着他鼻孔里出来的气流,炉子里的灰尘也紧随着飞溅起来……

看到曾健这个样子,老板娘有些忍不住了,她本来想斥责他几句的,可是被老钟给止住了。

“谢……谢谢老板,我好多了。”曾健转过脸来对老钟回答。直到此时,他还脸色通红,眼角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泪珠。

“没事的。人做事都会有第一次的,时间长了,以后慢慢就会习惯的。”他蹲下身来在曾健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曾健点了点头。

“对了,曾健!由于昨天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都忘记问你了,你来自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谈到家,曾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在这个世界里,也许根本就没有属于他的家。即使说有,那也是先前的事了。在那个时候,尽管家里没有父亲,但至少还有母亲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而且还时刻牵挂着他。可问题是就在他和沈千雅两个人离开老家去城市里混迹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母亲了,如今有何况他去了魔界三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世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而母亲也因此和他失去了一切联系,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够找到母亲。

“我的家?”曾健在嘴里把这三个字默念了几遍之后,他竟然对老钟说出一句令他也意想不到的话,“我没有家。”他说。

在曾健的记忆里,没有了母亲,也就没有了家。

“你没有家?”老钟用一双疑惑的眼神望着曾健,“那你从哪里来,你总该知道吧?”

曾健摇了摇头。他是不能对眼前的这个人说出太多在魔界的细节的,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认为他是疯子,甚至会把他当做一个另类,用神经病人一样的方式来对待他的。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在思虑了好久之后,曾健的嘴里终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老钟笑了笑。从曾健的眼神里,他总能感觉到什么。他极不自然的表情似乎已经告诉了他: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在说谎,而且他好像故意在对他隐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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