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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落水

小和尚在欧阳春天一副副看那些画时,也在那装模作样的看,但此时应该是觉察到欧阳春天的异样,用电筒照了照,问道:

“大哥哥,你怎么哭了”

欧阳春天忙擦了擦眼,说:

“我没哭,这风吹了颗沙进了眼。”

小和尚接着说;

“那上面画那么多大人小孩干什么嘛?我怎么看着那小孩后面哭了一样呀?”

“我也看不懂!走吧,我们去这洞底下看看!”两人起身。好在那小和尚也不再问什么。两人向石厅的另一个角落,那个黑呼呼的洞口走去。

欧阳春天将手电筒从小和尚手中拿了过来晃了晃,示意小和尚往里走。但小和尚明显怕黑,畏畏惧惧的躲到了欧阳春天身后。

这俗话说:电筒照路,前照一,后照七。就是说,拿电筒照路,如果走在前面的人拿着电筒,那就只有你后面的一个人会看清路面状况。但如果是从后面打电筒,可以让前面七个人看清路况。所以,一排人出行,如果以电筒做行路的照明光的话,那摸电筒的人通常是走在倒数第二位。当然,现代社会,已经少有人用手电筒了。

欧阳春天本来是为了让小和尚好能看清路况点,再有,让小和尚走在自己前面也就意味着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就不用分心去看他了。但小和尚躲到了欧阳春天身后,欧阳春天也没法,左手拿着电筒,右手还没全好,毕竟伤得太重,而且,受伤的方式太过野蛮,手指的肉都砸成了肉泥,所以,伤口好起来是格外的慢。右手包着纱布还包着那颗珠子,也不好牵人,但还是往后面伸了伸,小和尚就紧紧牵着了欧阳春天的衣袖,两人走入那黑乎乎洞口。

迎面一股寒气。再往周围看时,两边都是石壁,天然弧形,用手一摸,石壁光滑湿润,应该是个天然溶洞。溶洞斜伸,黑不隆冬的不知多深,再看脚下,一路阶梯朝下,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显然经过人工开凿。黑暗中电筒光照得并不远。两人一前一后摸索着缓慢而下。

一路不知走了多少级台阶,方才看到了平地。小和尚一到了平地,就大呼小叫起来:“哇,这真高,我数了下,一千四百三十七级。”

欧阳春天心中暗道这小和尚也是个奇葩,这一路下来居然还数着步数。怪不得这一路下来一句话都不说。自己是因为还在为奶奶的往事感慨震撼,故而没说话,想不到他却去数步数去了。一千四百三十七级,这阶梯陡峭,每级怕有十几二十公分高,算来就是有三百多米的垂直高度了。只是如此之高,如果真如奶奶所说,就算这洞底直通外面石洞,这里和上面相隔那么远,这老和尚又是如何能凑巧救下自己和奶奶的?是刚好没事来这石洞里逛逛,还是听到了什么声响?但要说这深更半夜的,一个老和尚去到这黑不隆冬的山洞里,也是说不过去。毕竟这老和尚是住在山洞边的。平时什么时候不可以去,一定要放在深更半夜才去?可要说他是听见了什么声响,这两地相隔如此之远,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如何能得知?而且,这七指山不是早就划了自然保护区了吗?这‘任何单位和个人未经有关单位批准不得进山’是写来玩的吗?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在山上的呢?不过转而又想:这将七指山设为自然保护区,可又没安排专人把守路口,又没有说明上山后有什么严重后果,写了不还是句空话。制度好不好,看他奖罚条例,而且还要有人去监督。这自然保护区的禁山制度一样都没有,请问又会有多少人去遵守他?而且现在自己和小和尚此时跑到这山洞里,不正是因为山上来人了么?

一时想了太多,本来自己对老和尚是如何救了自己和奶奶就很是好奇,但这老和尚在那天给自己和奶奶上完药后就对两人避而不见了。就是偶尔碰上也是装聋作哑,令人好心奇怪。问小和尚他师父是如何救自己两人的,小和尚说他也是他师父叫醒的,他看到他们时他们已经躺在床上了。等于问了也是白问。但不管怎样,人家老和尚是救命恩人,人家不想见你,不想和你说话,你当然不可能去找人家理论,要人家给你个理由什么的吧?原来只想到等要离开那天,一定可以得知究竟,可是,这匆忙之下就分开了。虽然,只是次短暂的分开,不久就会再见到,也许过一会,也许明天。但世事难料,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四处一照,黑暗无边,但眼前空空荡荡,溶洞在此形成个地下大厅,远处在电筒光下波光粼粼,水声潺潺,居然然有条地下河。

到了河边,欧阳春天先用电筒照了下河道。此处河道不宽,但水却又深又急,顺着河水往下一照,那河水钻入前面石岩之下,也不知去了哪里?而此处也到了大厅的边缘。两人转而往上。走了一百来米,忽然听到小和尚说,‘’这里有条船‘’,欧阳春天用电筒一照,河边上果然有条小船,船并不在水中,上面有条粗大绳子,应该用桐油泡过,欧阳春天曾经看见过船家用桐油泡船上缆绳,所以一看就知道。缆绳一头系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穿过船尾上的一个小孔,又延伸到河对岸。河水在此处不急,欧阳春天一时好奇心大起,小和尚也不例外,两人一齐用力,将小船推入河中。上了小船,欧阳春天将电筒在口中咬住,将那绳子夹在左边腋下,右手抓紧绳子一收,那船就离开了岸边,三下两下,加上小和尚也来帮忙,不一会,小船就载着两人到了绳子的尽头,那绳子绑在河边石壁上的一根钟乳石上,绳子这头长出一截,刚好触及水面,那船头上也有个小孔,欧阳春天估计那截绳子是用来在这边固定小船的。只是此处石壁光滑直立,船虽说是靠岸了,但岸上却没有下脚之地。欧阳春天大感奇怪,这谁吃饱了没事干,花那么大力气造了船拉起绳,就是为了来这里在船上面壁的?

想到外面石门之隐蔽之巧妙,心想:难道这里也和外面那门一样,有什么机关控制?和小和尚说了声:“仔细找一下,看有机关或门缝之类的么。”

两人一起在那石壁上寻找,但这里不比外面,石壁上没有植被覆盖,上面一目了然,两人将那船就着那缆绳能及之地找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两人来回找了两三遍,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遥控?欧阳春天随即‘呸’了自己一口,还遥控,你以为是现代地下军事基地呐?!

那机关是在刚才推船入水那里?尽管欧阳春天觉得这种可能性不高,但两人还是将船拉了回来,在岸上又是一顿找,将离近点的石头一顿猛按乱摇,还是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欧阳春天坐在那块系缆绳的石头上,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线索。这时那小和尚应该是掰下了哪里一块小石头,见不是机关按钮,随手就丢人了河中,‘噗通’一声,将欧阳春天吓了一跳。望着那电筒光照射下的那一圈圈水纹,欧阳春天忽然灵光一闪,赶忙起身,来到那小船边,用电筒对着那小船底一顿猛找,小和尚也赶了过来,将那小船这里摸摸,那里敲敲。不一会,欧阳春天果然找出了端倪:小船的底部船板伤,发现了一滩血迹,血迹暗红,显然不是很久,而在小船底的横断的裂隙,发现了一小块布片。那块小布片被裂隙夹住,欧阳春天将布片取了下来,仔细一看,虽然上面血迹斑斑,但还是可以看出上面一个圆点花纹,欧阳春天记得奶奶被抓那天就是穿了条圆点碎花裤子,联想到那天情景,又想起奶奶要自己往洞里面跳水逃跑,更加坚定了自己猜想。

欧阳春天将那小块碎花布放入了口袋,站了起来,电筒放口中咬了,将缆绳放左腋下夹了,那小和尚一看,诶,这是又要拉船的节奏,慌忙站起来帮忙。

两人又到了那块光滑石壁之下,小和尚以为欧阳春天还要在石壁上找什么,船一靠近石壁,双手就在上面乱摸起来。

哪知道欧阳春天这次看都没看那石壁一下,而是将电筒往水底下照,此处河水缓慢,河水清澈,几可见底。这一照之下,欧阳春天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料:水底下黑乎乎有个洞口通往石壁里面。小和尚也歪着脑袋看。

这时欧阳春天说:“我想下水去这洞口那边看看,这水不深,要不一起去?”

不料那小和尚却连摇脑袋,原来他居然怕水。对于身长在南岛上八九岁了的孩子居然怕水,欧阳春天是不能理解的。在心里鄙视了小和尚没有符合一个岛民的基本条件后。将小船固定好,欧阳春天扶着船下了水。随即往自己还缠着纱布的左手看了看,这才想到自己似乎还不宜下水呐。但此时已站在水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着小和尚说了声:“我会很快回来的”潜水入洞。

那洞极短,欧阳春天在水中摸着顶上石板往里前进,不过一瞬,那顶上就空了。欧阳春天浮出水面,用电筒一照,前面不远就是岸。三步两步走了上去,再往里走了二十几步,就看到一个石台,上面一盏停电宝,还有好多碎玻璃,正是那天自

在应该是用果然所以但只走了几步,欧阳春天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耳听得一遍‘丝丝’的声音,周围空气似乎遽然变冷,后面的小和尚已走上来紧紧拽住了自己手臂,不肯迈腿。欧阳春天往发‘丝丝’声处用电筒一照,电筒光照之下,情景让欧阳春天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全身鸡皮疙瘩突起,腿脚发软。手电光照之下,一遍蛇海。一条条在那吐着信子,黑压压一片往这边游来。那些蛇虽然游得不快,但明显是冲着欧阳春天两人来的。

欧阳春天忽然明白,自己和小和尚是闯进了蛇窝了。以前听奶奶说过;蛇窝是蛇的领地,也是极阴之地。一般其他生物是不会进去的。就是进去了也会给蛇赶出去的。而自己两人不但进来了,而且还发出了那么大的声响,这无疑是像小偷进入了主人房间,偏偏还把主人吵醒了。结局只有一个:逃。

欧阳春天两人慢慢向后退去,小和尚明显吓坏了,一双手紧紧吊着欧阳春天的右手,搞得欧阳春天伤口都痛了。但此时情况紧急,只有忍痛任他吊着,慢慢眼看离开了那蛇的攻击范围,欧阳春天大叫一声:“跑”,右肘弯曲,相当于夹住了小和尚的手,猛地转身,夹着小和尚拔腿就往后跑。

俗话说:跑得越急,摔得越结实!欧阳春天这边发力想逃离蛇群,不料一脚起步,第二脚踏上去竟然踩在了个圆溜溜的东西上。不用看,欧阳春天知道那应该是个地雷,刚才小和尚碰倒了木架,砸散了地雷,真巧,此时欧阳春天就踩上了一个。好在这些地雷都是保险状态,不会踩响。但此情此景,结局比直接踩响也好不了多少。

欧阳春天一脚踩上地雷,圆溜溜的哪里还能站住,一跤跌倒。俩人此时正在河边,欧阳春天这一跤直接摔入了河里,而且因为刚才紧紧夹住小和尚的手,顿时将小和尚也拉了下去。

‘啊’‘啊’两声,两人一起落水。

河水冰凉,水势踹急,欧阳春天只来得及吸一口气,已被卷入水中,流水哗哗,双手乱抓,石壁光滑,哪里能入手。待想翻转下身子,忽觉一物紧紧缠住了自己后背,顿时动弹不得,欧阳春天水中不敢挣扎,就着水势,偶尔露头喘口气,通常是憋住气,尽力保持体力,保持清醒,把握形势后在水中用手一摸,缠着自己的竟然是双小手,心道:还好,不是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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