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启哲脸上分明是染满醉意的愤怒,直直地挑衅地看着任言,其他男人的母亲在她心里竟然比自己的婆婆还要重要吗?
“我不知道,你们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又不喜欢我,我犯不着没事去招惹她。”任言说,她知道自己的话很遭人烦,辉惹申启哲,可是那又怎样,她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申启哲一声厉喝,“我是你老公,我妈是你的婆婆,任言,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吗?我妈不喜欢你,那你呢,你有空在这里照顾别人的妈,不如回家看看自己的婆婆。”
申启哲抓住任言的手抄车子走去,任言怒,伸手要掰开他大手的钳制,无奈怎么用力也掰不开。申启哲抓着她的手腕抓得死死的,都把她抓疼了。
“申启哲,你放开我,放开我……”
杨助理从驾驶座上走下来,毕恭毕敬地说:“申总……这……”
“少废话,开车,回家。”申启哲怒气冲冲地交代。
“申启哲,我要回我自己的家。”任言死活不上车,倔强地坚持。
申启哲冷冷地回眸,“你是我老婆,我家就是你家。你要是敢不上来,我就陪你去娘家住。”他说完,坐进车里,闭上眼睛仰头休息,车门没有关。
杨助理走过来,悄声对任言说:“申太太,今天申总有些喝多了,您别跟他呛了,有话好好说。”
任言瞥了眼杨助理,想到申启哲刚才甩下的狠话,如果她坚持回娘家的话,他一定言出必行,跟她去娘家住的。到时只会惹父亲担心,小事反倒成了大事,不知道婆婆又会说什么呢。
任言低低地叹了声,弯腰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挨着车门坐着,竭力保持与申启哲的距离。一路上申启哲都在闭目养神儿,没有再说话,任言的目光始终望向窗外,看路边一排排的树木迅速地向后倒去。
快到申家时,申启哲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侧首看了任言一眼。目光从她的侧脸落在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她的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没有太多花哨的修饰,红润的指甲好像白色的贝壳般。
申启哲心头一动,握住了任言的小手。任言身躯一僵,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的冷漠。
她从申启哲手里把手抽出来,申启哲掌心一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歪着脑袋看任言一眼,再次闭上了眼睛。
车子稳稳地停在别墅前的草坪上,任言拉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申启哲坐在车里。
正在花坛边浇花的韩云看见了,擦了把手走过来,问:“杨助理,申总怎么了?”
杨助理恭敬地答:“太太,申总他喝多了些,您也知道生意场上的应酬必不可少嘛。”
韩云嗯了声,看了眼任言的背影,不满地皱了皱眉,“她怎么也去了?”
“……”杨助理。
申启哲下车,对杨助理说:“你回去吧。”
杨助理答应着,开车走了。
“妈,这是我托朋友从美国捎来的药,身体要好好调养,这天还冷,早点回去歇着吧。这些花花草草交给别人去弄,走,我陪您回房。”申启哲说着,挽住了母亲的手臂。
“启哲,你这是怎么了,你平时很少喝酒的,更不要说喝醉了,是不是心情不好?”韩云问。
申启哲扬起嘴角笑了,“我没事,妈,我心情好着呢,您不用担心。”
韩云白了儿子一眼,那意思是谁信啊,找了这么个不省事儿的老婆,能心情好才怪呢。
“启哲,任言怎么跟你在一起,她出去时说约了那个怀孕的吴雨。”韩云总觉得任言和申启哲的神情不太对劲儿,两人肯定有问题。
约了吴雨?!
申启哲今天开完会从公司出来,远远便看见任言和贺安在咖啡馆外拉拉扯扯,很是亲密的样子。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老婆,而是接连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仿佛马路上的尘埃落在皮鞋上,灰蒙蒙的一层,看在眼里,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面对母亲的询问,申启哲说:“嗯,我开完会打给她,才知道她跟吴雨在一起,顺道接她回来。怎么了妈,今天任言没惹您生气吧?”
“你是担心她惹我生气,还是担心我让你的宝贝老婆受委屈?至从出了这件事儿,我和你爸心里无论多么难过,不痛快,都没指责她一句吧,但我是做婆婆的,有些话不得不说。她和那个贺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你别被他们骗了?”
申启哲脸色一沉,语气不觉加重,“妈,你说什么呢,任言是我的老婆,我不仅了解他而且绝对信任她。上次的事情只是巧合,她也是受害者,大家一个屋檐下生活,可不可以多些理解体谅。”
韩云见儿子一味维护老婆,也有些生气,“你妈我是为你好,怕你被人骗。我难道没有体谅她吗?我难道对她不好吗?只是任言一次次地做出让申家丢脸,失望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在你父亲面前替她美言,你以为她还能安稳地在申家待下去?”
申启哲烦躁地紧锁眉头,公司的事情已经让人很烦了,回到家里还没有片刻儿的安宁,即使他是男人,也会感到很累。
“好好,妈,我知道您是我好,谢谢您,我上楼了。”申启哲说完,拾阶而上。
韩云在他身后喊道:“我让李婶给你熬些醒酒汤。”
申启哲回到卧室,房间里没有任言,她换下的衣服凌乱地扔在床上。他扭头看向紧闭的浴室门,脱掉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朝浴室走去。
申启哲轻轻推开浴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浴室隔断磨砂玻璃上映出任言玲珑的身躯,以及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他倚在门上,怔怔地看了片刻儿,脑海里闪过两人从相识到相爱的一幕幕,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任性倔强,无数次的爱恨纠缠,耳鬓厮磨,仿佛蚕织出的茧紧紧地将他裹住,再也无法挣开。不愿,更不舍。
申启哲拨开浴室的浴帘,看见任言白皙玲珑的背影,修长的双腿,纤细的小蛮腰,瘦削的肩头透着倔强坚强,让人忍不住想要搂入怀中。
心随意动,申启哲长臂一伸,便将任言搂进了怀里。面朝里面的任言惊呼一声,本能地抬手护住胸前,抬眸便看见申启哲英俊微醉的脸,嘴角淡淡的微笑,沉亮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
“我在洗澡呢,出去。”
申启哲也不恼,经过刚才的一番闹腾,刚才的酒劲儿也醒了大半,“我帮你搓背?!”
任言推他,倨傲地说:“不用。”
申启哲低头,嘴唇距离任言红润微翘的嘴唇只有0.01厘米的距离,眸底被熏染了一层朦胧的水汽,说不出的暧昧旖旎。他再一次柔声追问,“真不用啊?”
任言倔强地别过头去,看似固执冷漠的俏脸下,心底早已凌乱成一片,仿佛落在地上的水珠溅起不大不小的涟漪。
任言的心倏地一颤,那荡漾的感觉仿佛电流般朝四肢百骸流窜而去。
任言的脸腾地红了,慌忙躲闪。申启哲搂着她的娇躯,大手将她的身子扳正,深深地吻了下去。
任言如待宰割的羔羊般,无助地被他拥在怀里,任言现在不知是气还是恼,心里被唤醒的清晰地召唤着她,仿佛被雨水浇灌后的嫩芽,不顾一切地成长。
申启哲淋湿了上衣,白色衬衣紧贴着强健的膀臂,勾勒出诱人健硕的身躯。他抱着她,微微一个旋转,便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他低首望着她,柔声说:“别生气了,宝贝,都怪我今天喝多了。”
任言眼圈一红,反问:“是酒后吐真言吧?”
申启哲低叹了声,答:“是关心则乱,是太在乎所以怕失去。”
他的话仿佛水滴般叮咚一声滴落在任言心底的湖面上,溅起阵阵的涟漪。她抬眸撞见他沉沉的目光,这些日子发生太多的事情,两人的心忽近忽远,患得患失,他怕失去,她难道就不怕吗?
她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湿漉漉的胸前,水声扰乱了他的心跳,怎么听都不成曲调,仿佛散落的珠子乒乒乓乓散落一地。
“申启哲,你太坏了,你故意气我,可恶。”
申启哲唇角微微勾了勾,“好好,我可恶,罚我今晚……为你暖床,可好?”
“想得美。”任言挑眉。
申启哲呵呵地笑了两声,答:“不仅想得美,还要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