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言挑眉一笑,说:“憋不住就去找别的女人啊,我就当你在青岛对我说的话全是放屁。没关系,像我这种没有社会阅历的大学生,初来乍到被狗咬也是正常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申启辉扑笑了,气得干瞪眼却无话可说,伸出的手指徒劳地在虚空中晃了晃,黯然垂下。好,老子听你的,憋,死劲儿憋,看哪天老子憋出毛病来,让你丫后悔死!
任雪拿出申启辉买来的夜宵,打开一看是她最喜欢的烤山药蛋,黄橙橙的外皮儿看着就让人猛咽口水了。这边任雪开心地吃着烤山药蛋,一旁的申启辉双臂抱于胸前,俊美的脸上薄薄的愠怒,一脸爷很不爽的样子。
任雪心底暗笑,拿出一个烤山药蛋递到申启辉面前,“喏,吃一个吧,好好吃哦。谢谢你啊,你怎么知道烤山药蛋是我最爱吃的,看来申启辉还是把放在心里的嘛。”
申启辉鼻子出气,冷哼一声,“那还用说,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你还不领情,真是……”
“我哪有不领情啊,人家都说谢谢了,来,我喂你。”任言笑着哄他,有时她真觉得申启辉就是一个缺少母爱的大孩子。
申启辉神色缓和了些,沉沉地看向任雪吗,问:“我不要口头上的谢谢。”
“……”任雪咬唇,脸颊已红透了半边天。
申启辉突然捧住任雪的脸深情地吻了下去,良久才恋恋不舍地不舍得放开她。粗重的喘息声荡漾在封闭的空间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我要上楼了,下来太久我姐要怀疑的。”任雪从申启辉怀里滑出来,手依然被他握在掌心里温柔地揉捏着,仿佛她的手是上好的羊脂玉,温润细腻。
申启哲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问:“任言怎么回娘家住了?”
“嗯,可能跟姐夫在闹别扭吧。”任雪说。
申启辉呵呵地笑了两声,玩味地说:“任言的脾气是太倔强了,够申启哲受的。”
任雪挑眉,瞥了申启辉一眼,道:“人家都说我像姐姐,你觉得呢?”
申启辉抬手捏了捏她娇俏的小巴,眯着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凝视着任雪,“有些像,但比任言懂得变通,也更聪明。”
任雪切了声,反问:“你当着我姐姐的面敢这么说吗?”
申启辉爽朗地笑了,连忙答:“不敢,以前不敢,现在就更不敢了……她是你姐,我可不能得罪她。”
任雪睥睨地看了申启辉一眼,推开车门下车,嘴角的笑意犹存。申启辉真是让女人又爱又恨,他很懂得逗女人开心,跟他在一起总是轻松快乐。可恨的是他的爱泛滥如潮水,受众面太广,又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任雪的爱情之路注定是艰辛的。
申家别墅。
今早的餐桌上除了任言,都到齐了,难得的是申启辉也在。
“你能在家里吃饭,真是难得。”申明祥不咸不淡地揶揄大儿子。
申启辉嘴角一扬,绽放阳光般的明媚微笑,嘴巴抹了蜜似地说:“这不是想陪您吃顿早餐吗?爸,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馆子,菜很有特色,改天您有空我带您去尝尝。”
申明祥鼻子哼了声,脸色缓和很多,年龄大了喜欢听孩子的甜言蜜语,仿佛返老还童似的,给个甜枣就乐。
申启哲闷不吭声地吃饭,身旁原本属于任言的位置,空空的,他心里很别扭。昨晚任言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他独自一个人走着回来,回到没有任言的卧室,躺在床上总也睡不着。
申启辉抬眸看了眼任言常坐的位置,问:“任言怎么没下来吃饭?”
韩云脸色不太好看地说:“她身体不太舒服,还没起来呢。”
申启辉眸光微眯,看似随意地说:“我怎么听说任言昨晚就回娘家住了。”
申启哲夹菜的手一顿,继续吃饭。韩云的脸色微变,扭头看向儿子,眸底燃烧着愤怒。她今天早晨没看见任言下来,问儿子,儿字告诉她任言身体不舒服,让她多睡会儿。谁曾想到就因为昨晚说了她几句,就回娘家住了,这是什么态度?
作为婆婆,她难道没有资格管教儿媳妇吗?况且是她娘家父亲先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更是不知廉耻地闹到公司去,她连说一句都不行了吗?更可恨的是儿子处处帮着老婆,护着老婆,心肝宝贝似的疼着,真是不争气!
申启哲冷漠地看了申启辉一眼,把碗往前一推,说:“我吃饱了。妈,我在外面等你,我约了李医生,今天是复诊的日子。”
韩云没好气地白了儿子一眼,亏你还记得。
去往医院的路上,韩云坐在后座上,看着儿子专注地开车,英俊的侧脸上眉心微微皱着,她心里对任言的厌恶便更多了几分。
一个赌鬼家的臭丫头攀龙附凤地嫁入申家,嫁给她如此优秀的儿子,竟然还不懂得知足。儿子宝贝似地宠着她,她竟然因为婆婆说了她几句,立马使性子回娘家,真是没有家教。出走容易,想要再回申家可没那么容易了。
“启哲,你妈我是不讲理的人吗?你竟然替她撒谎骗我,我这个做婆婆是亏待她了还是虐待她了?”韩云气愤地说。
申启哲眉头凝成一团,语气却不敢生硬,“妈,我这不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您生气吗?任言回娘家只是想回家看看任雪,没别的,不怨您,别瞎想了。”
韩云冷哼了一声,那意思是骗鬼呢。她知道儿子夹在中间两头受气的苦心,可就是因为想到儿子为难,她更生气,对任言越发不满意起来。
“启哲,妈知道你孝顺,但不能这么宠着老婆,再宠下去都要骑到我和你爸头上来了。哼,明明是她那个赌鬼爹惹的祸,咱们帮她家擦屁.股,她还倒有理了。你就不该帮任海涛把赌债还上,你做再多,人家也不领情!”韩云越想越来气,一肚子的愤懑简直如滔滔江水,不吐不快。
“妈,任言是我老婆,我帮她爸爸还债是理所应当的,您别拿这些事儿说来说去的。任海涛即使不是个好人,他也是任言的父亲,咱们得尊重他。”申启哲语重心长地说,他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可能让母亲生气,但他还是得说。
果然,韩云气得直喘气,瞪着眼睛扭头看向窗外,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真是被这个女人迷惑住了。
车内一片寂静,流淌着尴尬的气氛。过了好大一会儿韩云忍不住开口道:“启哲,这次你无论如何不许去接任言回来,她以为申家是酒店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管怎么样,你得先晾她几天。听见没有?”
韩云语气严厉,很明显这是她所能容忍的最后一步,如果申启哲再敢说一个不字,就当没她这个妈好了。
申启哲看母亲正值盛怒,只得不耐烦得答了声好。
到医院后,申启哲陪母亲到李大夫门诊处复查,复查结果很好,韩云染满冰霜的脸上才算有了些喜悦。
“妈,您要记住李大夫的话,修身养性,别轻易动怒,才能颐养天年,身体好。”母亲复查结果不错,申启哲也很开心,郁闷了一晚的心情好了很多。
韩云看了眼儿子,说:“要想让我心情好,也得你老婆不气我才行啊,我看我是没这个命了。”
申启哲抬手搂住母亲的肩膀,柔声劝慰道:“怎么会呢。妈,任言其实是个死心眼的孝顺孩子,就是有时太倔了,心眼不坏。她还说今天要陪你来复查呢,她还给您定制了一件披肩,说要给您一个惊喜。”
韩云顿住脚步看了儿子一眼,“你就知道帮自己老婆哄我。”
被母亲看穿心事,申启哲呵呵地笑了几声,说:“妈,我和任言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回家。”
韩云的脸色一沉,不乐意地别过头去。
申启哲哄道,“妈,我得把她带回家给您生孙子呀,有了孙子您就不生气了。”
韩云紧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喜色,“你就会哄你妈。”
母子二人边说边往外走,走到走廊尽头拐角处。申启哲的身躯一顿,仿佛万根银针直刺双眼,疼得他眼冒金星,拳头紧紧得握成拳。
走廊尽头,任言和贺安一站一坐,贺安紧紧地抱着任言,脸露痛苦的神色,任言双手垂在两侧任由他抱着。
申启哲看不见任言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可这一幕已深深地扎进他的眼里,心里,生生的疼。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炙烤着他的神经和残存的理智。她昨晚决绝地离别,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以为她回了娘家,却没想到一大早便在医院里碰面这样一幕。
曾经关于任言和贺安的种种,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他心甘情愿地矢志不移地选择相信自己的老婆,可这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