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当时说的时候泪流满面,与声俱下,他能够想象他那种渴望与家人团聚,渴望自由的迫切希望,他也很想去帮他,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记得‘鬼医’最后那无比绝望的眼神,那无可奈何的语气说:“可是现在对我而言,就连死都是一种奢望,相信他们母女俩也是和我相同的想法”。
‘鬼医’的不幸遭遇,让他第一次产生同情,也第一次感到心酸,同时产生了要催毁这个组织的决心,这一刻不为自己,不为香兰,只为这些被抓来岛上如蝼蚁般低贱的人。
‘鬼医’告诉他,他除了在岛上提炼‘长生药’外,就是为组织研制各种各样的毒药,但是‘地狱门’内部的人服用的毒药却不是他提供的,这种毒药是在他来这里之前就有了,而且他无法研究出解药,因为这种毒无解。
东方御听过有点绝望,如果说连‘鬼医’都解不了的毒,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死亡?如果是之前,他肯定后悔加入‘反黑联盟’,因为横竖都是一死,又有什么分别?可是此时他却很庆幸,能在死之前,当一回救世主,阻止他们继续残害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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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家虽然经过东方御一事,家道中落,不再有当初的辉煌和名望,可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瑞雪的葬礼办的很隆重,花圈和挽联从大门摆到了大厅,前来悼念的人也是络驿不洛,人来人往。
一部分是东方炎曾经的学生,还有他之前的一些朋友,但是绝大部分人却是投桃抱李,看在慕容家、沈家还有书家与东方家关系匪浅,因此想要借次拉拢人心。总之,前来的人一部分是真心的惋惜,一部分则是幸灾乐祸,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寻找商机。
若大的大厅里放着一个价值连城进口的水晶棺,陈瑞雪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青花瓷旗袍,静静的躺在里面,双手交叠放于小腹上,头发盘起,上面绑着一串蓝宝石发带,气质高雅、雍容华贵,给人一种‘死如秋叶之静美’的触感,遗体的四周摆满了她身前最爱的风信子,那五颜六色的花朵将她围绕在其中,更显人比花娇,如此的盛景,却让人无比的沉痛,无比的伤怀。
大厅一旁,书香兰、慕容哲、沈登然身穿孝衣跪在地上,对着前来祭拜的宾客行礼,而东方炎则是一言不发的跪在遗体跟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棺中的人儿,对于宾客上前那千篇一律的“请节哀”,三个字惘若未闻。
葬礼的一切事宜都是慕容哲的父母一手操办,东方御的母亲与慕容哲的母亲既是同学也是死党,更是一结金兰的姐妹,更是认对方的孩子为干儿子,陈瑞雪是慕容哲的干妈,干儿子也是儿子,因此他身穿孝衣行孝子之行也是理所当然。
沈登然自是不用说,他是东方炎的关门弟子,称陈瑞雪为师母,自古有云:一生为师忠身为父,师母亦如母。
众人最奇怪的就是书香兰,她身穿孝衣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书家与东方家既不沾亲又不带顾,就算是普通邻居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吧?不过疑惑归疑惑,他们也不会傻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