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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战争学院的日子(1)

10月10日,晴。

在战争学院的这些天我们过的总的来讲还是不错的。大家都还挺开心,波比最近每天除了吃就是吃,屋里到处都是她吃的东西,她圆溜溜的脸又肥了一圈。有次,她嘴里咀嚼着食物,还愤愤地说,她自由了,她要吃,她要完成她多年的愿望。又指着我和拉克丝说,我们谁都不要拦她,谁拦她,就跟谁拼命!

记得有一回,我早晨没有吃饭,中午的时候饿得不行。正巧,我看到桌子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食物,什么鸡啦,鱼啦,牛肉羊肉啦,甜点面包啦,还有一瓶多年的藏酒。瞅瞅波比不在,我就情不自禁地偷吃了几口,还舒服地打了一个饱嗝,转身要走,不幸地看见波比正杀气凶凶地瞪着我,她随即就在我身上搂了几锤。那次打的我身上一块青一块红的,拉克丝说我活该,看我下次还敢不敢偷吃她的东西了。

我发誓,下次再也不敢偷吃波比的东西了。

波比吃相及其丑陋,可狼吞,可虎咽,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我感到微微的恶心,又很好奇,就问她:

“你上辈子是饿死鬼吗?没吃过饭?”

她说:“你才是饿死鬼呢!吃是一种爱好!懂吗?”

我又问:“我之前也没见你这个样子,怎么了这是?饿死鬼刚刚俯身?”

“什么样子?这才是刚开始呢!”波比突然站了起来,猛拍了一下桌子,“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我要吃!我要吃遍整个战争学院的美食,绝不疏漏一个!”

我说:“得了吧你!全战争学院的美食那得要多少钱啊!我们可没那么多钱让你吃!”

波比拍了拍小红褂子上的小红口袋,说:“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钱!”

“你哪来的钱?偷的别人的还是抢的人家的?”

“我自己存的钱!我的军饷、工钱和手下送的钱!”波比一脸憋屈了起来,可怜巴巴地说,“想想之前,跟着盖伦粗茶淡饭的一天一天地过着,可把我折磨坏了!记得有一天,盖伦捏了捏我的脸,说我太胖了,他看着恶心,让我减肥!从那之后我就不知道肉长啥样的了,味道还有没有意思了,好不好吃了!我和肉的感情一刀两断了!”

波比抓起一个肥羊腿,大大地咬了一口。

“忍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爆发了,哈~哈~哈哈哈……”

还有一个人,卡牌大师,三天两头地泡在赌场里,不吃不喝不睡,整天得赌啊赌,没完没了的。他赌博,是和我们没关系,也不关我们的事,不过你说他三天两头地赌就算了,他还三天两头地找我们借钱,战争学院那么多人,他不借别人的,就借我们的,气得我都想一脚踢飞他。但又不能踢。他说:

“想想你们是怎么来到战争学院的?没有我的帮助,没有我的提示,你们来个屁啊!早被诺克萨斯的军队踩扁了!”

他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语气,变得温柔起来,“借点钱嘛!你们也不缺钱对吧?再说了我又不赖账,等我赢了钱十倍奉还!怎么样?”

当然,最后钱借给他了,也没见过他说还的事情,我们也没怎么打算他能还。

借钱还不要紧,要紧的是,每天都有人来向我们讨债,卡牌大师欠了债就让他们来我们这要钱,不给他们就要摔锅砸碗的,闹得鸡犬不宁。讨债的人人高马大的,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何况刚来战争学院没多久,不能惹事。波比只好哭丧着脸从她打算吃遍整个学院美食的钱中拿了些还给那些讨债的。她狠狠地攥着拳头,对着我和拉克丝说:

“等卡牌大师来了,看我不打得他娘都忍不出来他。”

不仅有来要钱的,还有人来找事算账的,来的都是些五官不正、不伦不类的家伙。

昨天,来了一个超大个头的人,站在我们门口,门槛太矮他太高,弯腰也进不去,就在外面骂,说卡牌大师骗了他,让他尊严扫地,他要杀了卡牌大师。大个头人大,嗓门也大,我和拉克丝捂着耳朵都挡不住大个头的声音。波比都被他嚷的吃不下去东西了,她愤怒地拿着锤子来到了门口,大声对站在门口的大个头喊:

“叫什么叫?我们不认识卡牌大师,这里也没有他!”

大个子说:“他说他在这,他就在这,我就在这等他!”

“他骗你还给你说他住哪?他傻子啊!”

大个子又愣头愣脑地说:“我不管,他说他在这,我就在这等他!”

波比恼了,“站门口可以,但不要影响我吃饭!否则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大个头没理她,对着门里嚷:“崔斯特!你TM出来!缩头缩脑的大乌龟!有种就出来!……”

突然,砰的一锤波比把大个头打得没影了,估计是消失在蓝蓝的天空里了。她低着头气哄哄的,蹒跚地回了屋。

这些天,拉克丝常常苦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很久没见到她那动人的笑容了,现在我真的很想念她的笑容了。

拉克丝平常只待在屋里,不怎么出去。她喜欢坐在窗户旁,窗是向阳的,窗边还有一些盆栽。每个下午,我都会看到,在温暖的阳光斜穿过窗户,打在她的头发上,打在她闭着眼的脸上,打在她的双肩上,看起来很美。我喜欢在一旁看着,静静地,不去打扰她。

最近我发现拉克丝哭过很多次,每每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眶都是湿润的,眼睛微微红肿。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事。别的什么一个字也不提。我知道她在隐瞒着什么。

我把她拉在身边,“我们好好聊一聊,行吗?”

她坐在身旁的藤椅上,问我:“傻瓜,你要聊什么?”

“你最近总是闷闷不乐,心里的事还不肯说出来。”

她干笑了一下,但脸色还是那么难看。

“你不用太关心啦!我没什么的!”

显然,习惯说没什么的人,很多是有什么的。

我正想对她说,知道她有事在隐瞒着我,却发现波比在屋外发酒疯,唱着小曲从我们门口走过。

我向屋外看了看,对拉克丝说:“她呀!要疯了!整天的吃,整天的喝,完全毁了一个小女孩的形象!”

“我感觉她挺可爱的!”拉克丝也看了看门外那个疯癫的波比。

“嘟啦嘟啦嘟嘟啦~嘟啦~”波比清脆的歌声传了进来。

“你都很久没笑了,拉克丝!你是不是很难过?”我问她,听了波比的歌我莫名地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这样会好些的!”

“嘟啦嘟啦嘟嘟啦~嘟啦~”

“波比的声音还挺好听!就是不知道她在唱的什么!”她想转移话题。

“拉克丝——”我对她转移话题,不回答我有些不满。

“嘟啦嘟啦嘟嘟啦~嘟啦~”

“有什么疑惑你就直接说出来!”

嘟啦嘟啦——

“我……”

嘟啦嘟啦——

波比突然冲进来,小脸蛋火红火红的,她喝多了,身子重心不稳,东倒西歪的。

她说:疑惑什么呢?我知道,嘿嘿嘿……伊泽瑞尔在——在疑惑你那天去找皇子,为啥一夜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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