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别人侍候,你们都下去吧。”我冷着脸淡淡地拒绝,撇下她们两个,冒着雪往那石亭子里走去。
他倒挺会享受,连丫头都这么水灵,若是侍妾什么的,一定更是国色天香了?
“姑娘~”两小丫头片子犹豫着,见我脸色不好,远远地站在廊下看着,没敢跟上来。
其实到处铺了厚厚一层雪,跑到亭子里去,除了吹风,什么也看不到。但我总不好立刻返回屋子里去烤火,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所以,我只能靠着石亭的柱子,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发呆。
“想什么呢?”一双大手从身后悄然环上的我腰。
我吓了一跳,怒气陡然升了起来:“你干什么?放开!”
他把我当什么?他以为亲了一次,就确定了主权,可以很随意地对我搂搂抱抱?
“不放~”他低笑,下巴搁上我的肩窝,幽然一叹:“真舒服~”
“杨予溱!”我压低了声音吼,用力掰他缠在我腰上的手。
费尽心机把我强行掳来,就为了让他为所欲为?
“我以为你早忘了我是谁?”他缠得更紧,刻意贴着我的耳朵说话,热气拂动发丝,酥麻的感觉蹿遍全身。
我冷哼一声,偏头一口咬上他的臂。
他刚开始还满不在乎地笑:“咦,你属狗的啊?”
我没吭声,继续用力,直到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
“喂~”杨予溱吃痛,忙不迭地松开了我,抚着左臂,俊脸发青:“你谋杀亲夫啊?”
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追上来,轻易地挡住我的去路:“好好的怎么生气了?”
“滚开!”我怒目圆睁。
“对不起,”杨予溱忙敛起玩笑:“我不该乱开玩笑~”
道歉?有必要吗?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可以任意轻薄的,不值得尊重的玩物而已。
“抱歉,”我直直地望着他,表情冷漠:“民女天生愚钝,实在没有办法配合王爷的幽默感。”
“小漓~”杨予溱面色一变,这才察觉气氛不对:“怎么了?”
我冷笑:“王爷特意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让你轻薄的吗?如果是,那只能说你看错了人,你的风流倜傥用错了地方。”
好歹也见过些风浪,这种小伎俩留着骗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还差不多,对我,没戏!
“小漓!”杨予溱大窘,俊脸涨得通红,上前一步,试图来握我的手:“我,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那请问,”我退后一步,冷冷地甩开他:“豫王大人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即便是审问刺客,也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吧?”
“干嘛故意气我?”不愧是王爷,在最初的懂乱和窘迫过后,立刻恢复了平静与淡定,望着我,深情款款:“你明知道,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不需要,他也用错了时机和地方。
如果在我刚被人指为刺客时,他挺身而出护住我不受任何人的伤害,我或许会承认。但是现在,很抱歉,我只能认为他是矫情。
“好意心领,愧不敢当。”我冷笑,转身朝院外走去。
“等一下!”他一时情急,用力扣住我的手腕。
“啊,痛~”我吸一口冷气,脸上已痛得变了颜色。
“对不起,很痛吗?”他忙不迭地松手:“我没用多少力气啊~”
“我装的,行不?”我懒得跟他罗嗦,把手收到袖子里藏起来。
“慢着,”他察觉不对,拉住我的袖子,捋高到肘部,悖然变色:“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我撩起眼皮瞄他一眼,把袖子从他手上捞回来:“没什么,对一个刺客来说,这种程度的惩罚,应该算是轻的了。”
是啊,我究竟在气什么?
他没有当场处决我,或者直接把我弄到刑部大牢里关起来,严刑拷打,已经很给我面子。
我有什么可委屈的?这么不依不绕的对他,凭的是什么,又想证明什么?我心深处,其实在期盼着什么?
什么侍卫捆绑伤了手足,什么不顾我的意愿强行带到这里……通通都是借口。
事实上,我真正恨的是他嫌弃我的身份,气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认我,没有不分清红皂白地袒护我,不是吗?
想明白这一层,我忽地一惊,象个鼓足气的皮球,忽地被人戳破,一下子没了气势。
他愣了一下,表情是不可置信:“我明明吩咐过,不许用刑,谁敢动你?”
“擦破点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心慌意乱,脸崩得紧紧的,努力表现得轻描淡写,唯恐一个不小心泄露心底的秘密。
不能,我不能陷落!
这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我何苦自寻烦恼?
他低咒一声,忽地提高了声音:“蒙方!”
“属下在~”蒙方不知从什么地方,无声无息地象个幽灵一样飘了出来。
“查一下,那天在相国寺……”杨予溱面沉如水,冷声吩咐。
“不要去!”我怔了一秒,才弄明白他的用意,不等他说完,立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