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綮儿实在受不了了,腾地站起来指着北宫月凝说:“北宫月凝!你什么意思?”北宫綮儿的话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北宫月凝放下筷子,用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一系列优雅的动作行云流水的完成,让在座的人都看呆了。还没缓过神来,北宫月凝就已经开口:“妹妹急什么,吃饭时最好不要说话,这样对肠胃不好,也对容貌不好。至于柳姨娘的话,姐姐不聋,能听得见,妹妹何必要为这样一件小事大声吵嚷惹了大家的不愉快呢?”简单的几句话,就把北宫綮儿推入了自己挖的坑。
外面的暗卫听了北宫月凝的话,肩膀忍不住一抽一抽的,连他家主子什么时候来到他背后都不知道。这时北宫凌逸也适时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用过饭再说,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柳姨娘听了北宫月凝的话本就有些不高兴,再加上北宫凌逸这么一说,脸瞬间就黑了。但又偏偏不能拿北宫凌逸怎么样,一口气窝在肚子里,让北宫月凝看的好不痛快。
吃过了饭,北宫凌逸对大家宣布了一项令人震惊的事。“今天正好柳姨娘回来了,有件事也该公布了,”北宫凌逸顿了顿,众人猜疑纷纷,“柳姨娘去华清寺上香的这段时间,府内的大小事宜一直由张管家管理。这么些时间,柳姨娘相必也对这些事生疏了,不如就让白姨娘来管里吧。”
“不。”柳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宫凌逸,她本来就要被扶正了,现在将主事的位置交给白依依那个贱人,不就意味着她与扶正无缘了吗。
白苑思本来就因为生了一个儿子而比她位置高,这么多年,她努力的在北宫凌逸的面前摆出贤妻良母的样子,好不容易获得了他一点点的眷顾,却突然被夺了位置,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黎念裘的女儿好不容易被她灌了药变成了傻子,现在北宫月凝不仅好了,而且还当上了公主,皇上又赐给她与自己的侄女未央遗爱同住公主府,又赏赐了许多东西。谁人不知,那未央遗爱的脾性最是难搞,一般人都瞧不上眼,连她的綮儿也是耗费了许多周折才能见着未央遗爱几面,刷刷存在感。这小贱人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轻易的就与未央遗爱结拜成姐妹。又当众休了太子,给綮儿安上了污蔑嫡姐败坏世风的恶名。
可是再气也没办法,因为北宫凌逸说的下一个决定让她最后的翻身机会都阻挡了,“还有,最近京城里发生了不少鬼神之说的事情。四大家族都决定在家族中选一个人去城外的四个寺庙分别祭拜,白姨娘身子骨太弱,月凝又是公主,皇上早就下旨不用她去,綮儿最近也因犯错被我关在祠堂里,那就只好辛苦柳姨娘你了。”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把柳姨娘在送出去。
柳姨娘却仍不死心道:“那北宫妲戎呢?”(北宫妲戎是北宫凌逸的唯一一个儿子,为白姨娘所出。)北宫凌逸看似漫不经心的答到:“妲戎出去历练了,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怎么,对我的决定不满意?”柳姨娘如同受到当头一棒,马上回到:“贱妾不敢,不知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便派人护送你去。”北宫凌逸想着这件事就开心,说话时连语调都愉悦了起来。大家差不多都散了之后,大堂内只剩下北宫月凝和白姨娘两人(还有丫鬟)。白姨娘拉住北宫月凝的手,直视着她,却不说一言一语。两人之间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
好一会儿,白姨娘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今日之事是你操办的,但那个柳琳花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她陷你娘于不义,后来又在我怀有身孕是威胁我帮她办事,我就已经看透了她的为人,如今你虽不像从前那般怯懦,但也要时时提防她。”白姨娘的悉心规劝北宫月凝自是听了的,可是心中的疑问还是挥之不去。
心下问了雪冥,雪冥感觉的出这白姨娘并非凡人,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也就示意北宫月凝问出来。“白姨娘,月凝能否问一个问题?您与我娘……”不待北宫月凝说完,白姨娘便点头,算是默认,仿佛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
因为白苑思知道,那个人的女儿不会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