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697700000040

第40章 双影人(1)

那是在几年前的一个盛夏,每一天都是名副其实的烈日当空。我途经耶拿,跟当年马丁博士一样住进了那家古老的“大熊”客店。我和店主人已不止一次地谈过了当地的风土人情,也在旅客登记簿上填写好了自己的姓名、身份和住址,即我的出生地。

第二天,我去登临了狐塔,此外还攀上爬下地游览了一些别的名胜,直至大后晌才又回到客店这间宽敞然而却空荡荡的休息室里。我又热又困,便在冰凉的炉子背后拣把靠椅坐下来,面前摆着一瓶英格海姆酒。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一群苍蝇在窗前嗡嗡飞舞,我得着上帝的恩赐,也打起盹儿来,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从外界最先闯进我睡梦里来的,是一个男子浑厚而和蔼的嗓音,像在送别什么人,那么叮咛了又叮咛,嘱咐了又嘱咐。我微微开启眼帘:在离我不远的桌旁,坐着一位上了点年纪的绅士,看穿着像位林务官。在他对面,坐着个年轻人,也穿着件绿色外套,他正是在对这个青年讲话。一抹淡红色的落日余晖,已经映照在室内的墙壁上。

“此外,你还得留神,”我听见老人说,“你是个好幻想的小伙子,弗里茨,你不是还写过一首诗吗?可到了老头儿那边,千万别再搞这玩意儿!好啦,去吧,代我向你的新主人问好。到了秋后的狩猎季节,我会来打听你的情况的!”

年轻人走远了,我也已使自己完全清醒过来,老人却仍伫立在窗前,额头贴在玻璃上,像是想再看一看那渐渐远去的人。我喝完了瓶里剩下的英格海姆酒,正赶上林务官也转过身来,便互相打了个招呼,就跟各自都刚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工作似的。很快,由于室内再也没有其他人,我俩便促膝交谈起来。

他是位五十上下的体面男人,留着一头灰白色短发,大胡子上边瞅着你的是一双和善的眼睛。谈吐时不时地微微带着幽默,看得出是个内心闲适的人。他点着一只猎人用的短烟斗,向我谈起了刚才那个小伙子:年轻人在他家里学了几年林务,眼下被他引荐到一位老同事和朋友那边深造去了。我想起他对年轻人的劝告,便问他为何讨厌诗人,他却笑着摇摇头。

“没有的事儿,亲爱的先生,”他说,“刚好相反啊!我是一位乡村牧师的独生子,我父亲本身便是个诗人什么的。至少有一首他作的圣歌,从前他印成传单散发过,如今仍在我的故乡传唱着哩。人们在教堂里唱完《主指引道路》,便唱他这首歌。再说我自个儿吧——当我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把乌兰特①的半数诗歌背得烂熟啦,特别是在那一年的夏天。”讲到这儿,他突然用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变红了的脸,悄悄地把已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改变话题道,“那一年,树林边上的忍冬花真是从未有过的香啊!可有一次,一头小牡鹿,还有另一次——简直不可饶恕——一只野雁,一种多么珍奇的猎物啊,竟让我从枪口下放跑啦!——喏,小伙子的情况还没如此严重,只是那边的老头儿一定会火冒三丈,要是咱们在打猎时多会儿也唱起‘让大地披上绿装,让万木骄傲生长’,你肯定知道这支美丽的歌②吧?”

我确实知道这支歌——弗赖里格拉特③不也曾通过如此平凡的事物,来抒发自己的爱国激情吗——不过,眼前引起我注意的,却是老先生那突如其来的激动。“以后那些年,忍冬花还一样香吗?”我低声问。

这当儿,他一下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它,使我差点儿没叫出声来。“忍冬花的芳香将永留人间,”老人凑近我柔声说,“永远不会消散——只要她还活在世上!”他迟疑了一会儿补充说,同时给自己斟了一满杯澄清的酒,一饮而尽。

我们继续聊了一会儿,他给我讲了不少有关森林与狩猎生活的趣事。他的有些话,使我断定他是一位过着严谨而安静的生活的人。天完全黑了下来,屋里已经挤满旅客,灯也点上了,这时林务官便站起身。“我本来很愿意再坐一会儿,”他说,“只是我的妻子对我又该望眼欲穿啦。眼下家里就咱们俩,儿子到鲁拉上林学院去了。”他把烟斗插进衣袋,唤起那条躺在屋角里我一直不曾发现的棕色猎犬,随即伸手给我。“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此地?”他问。

“我想明天吧!”

他两眼呆视前方,有好一会儿工夫。“您不觉得,”他然后问道,眼睛却仍然没看我,“您不觉得,咱们可以把这新建立的友谊再加深一步吗?”

他的话正合我意。在两周来的旅途中,今天算是我第一次与人推心置腹地倾谈。不过,我仍未马上回答。我考虑,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当儿,他接下去说:“让我坦白告诉您吧,除去您的人品以外,还有另外一点儿什么使我对您产生了良好的印象。您的嗓音,或者更确切地说您讲话的方式,激起了我的这个愿望,它使我觉得亲切,可我又……”他不再解释下去了,而是突然拉住我的双手,“答应我吧,”他说,“我的林区离此地仅一个多小时路程,在橡树林之间。——允许我向我老伴报告您这位贵客几天后的光临么?”

老人那么恳切地望着我,我很愉快地答应了他:明天就去。他笑着直摇我的手:“一言为定!太好啦!太好啦!”随后他向自己的猎犬打了一声呼哨,再一次摘下那顶插着根老鹰毛的便帽朝我挥了挥,便骑上一匹黑马,高高兴兴地去了。

他走后,店主人凑拢来说:“是个好人呢,这位林务官老爷。我早料到你们会交上朋友的。”

“哦,您怎么会这样想呢?”我追问道。店主笑起来:“哎呀呀,如此说来,先生您自己还压根儿不知道啰?”“您就请说出来吧!我该知道什么呢?”“哎呀呀,您与林务官的太太是同乡啊!”“我与林务官太太?这我真是毫无所知,真是您第一个告诉了我。可是,我也并未告诉林务官,我的故乡在哪儿呀。”“喏,”店主道,“那自然没有。再说他也未看过旅客登记簿,要知道这可不像报纸什么的,谁都可以来翻翻不是!”

我这时却在想:原来如此!我的乡音竟还这么重,重得来简直无法改变?可是近三十年来,故乡所有和我门户相当的年轻姑娘我都认识,就从未听说有哪一个嫁到了南方这样遥远的地方来啊!“您弄错了吧,”我对店主说,“林务官太太做姑娘时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先生,”他回答,“不过,林务官老爷的先父母,那对老牧师夫妇,他们当年赶着马车带着这个不满八岁的小妞儿来小店的情景,在我就还像发生在今天一样呢。”

——我无心刨根问底,便收住话头,只让他把去林区的路更详细地向我讲了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露珠儿还躺在叶片上,林中的雀儿刚刚发出晨噪,我便动身了。走了约莫一小时,便来到一片橡树林边,按照他们的指点,我转进了左边一条穿过浓荫的宽阔马车道。可不久,我就必须自行开路,同时眼前也出现了我那新交的家。随后再走不到一刻钟,迎面便传来忙碌的人声,打破了林中的岑寂。林荫退去,面前现出一片清粼粼的池水。水池对面,在朗朗的晨光中,是一座古老而宽敞的邸宅,大门洞开着,门前一溜石阶,门上装饰着一支巨大的鹿角。蓦地,至少有六七条猎犬,大的大,小的小,一起狂吠起来,但只听一声呼哨,又突然全部不做声了。

“您好,您好,欢迎,欢迎!”那我已经听熟的男子的声音喊道。他走出大门奔下台阶,绕过水池走来,但并非独自一人:一位娇小得活像个小姑娘的妇女,挽着他的手臂,到了眼前我才看出,她也肯定是快四十的人了。她对我表示欢迎,可差不多只是重复着丈夫已经说过的话。然而她那微微张着的嘴边的善意表情,却久久留在文静的脸上,不容你对她的真诚有丝毫怀疑。接着,我们一同朝家里走去,这时我才发现,她是那么完全地靠在丈夫的手臂上,仿佛是想对他说:“你托负着我的生命,而你也乐于为此,你的幸福与我的幸福,是分不开的啊!”

我们走进房里,坐下来喝早晨的咖啡,为等我,喝咖啡的时间也推迟了。屋内的陈设,如一个中产者之家那样简朴。林务官坐在靠椅里,显得十分惬意。“克里斯琴④,”他用狡狯的目光扫了我和他妻子一眼,说,“我给你请来了一位贵客,虽然我连他的姓名和身份都还不知道。不过,在他离开我们的时候,他会告诉我们的,这样往后咱们才能再见着他。总算得到机会与一位普通人交往了,而不再老是与某个枢密顾问大人或者少尉先生打交道,这实在令人感到欣慰。”

“好吧,”我笑着说,“我也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接着便告诉他们,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律师,并说出了自己的姓名。这当儿,林务官太太突然把脸转向我,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我觉得,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啦,太太,”林务官嚷道,“我觉得一位律师不是也挺好嘛!”“我也这么想,”她说,同时递了一杯咖啡给我。咖啡散发出一股股的香味儿,使我无心他顾。妇人站起身来,去窗前丢了一把面包屑,随后又回到座位上。窗外,从屋顶上扑棱棱地飞下一群鸽子,如阵雨骤降,再加上那些从屋前的菩提树上窜下来的麻雀,那景象实在热闹极了。

“可美了它们!”林务官笑道,脑袋向窗口歪了一歪,“自从咱们保罗去鲁拉上林以后,她就再也改不了拿面包屑去喂那些挨饿者的习惯了,不管是一个乞丐也好,还是那些偷食上帝马槽里粮秣的雀儿也好!”妇人安详地放下呷了一口的咖啡,说:“仅仅是一个乞丐吗?我倒认为,还有上帝与他同在哩!”“好啦好啦,老伴儿,”林务官大声道,“我看出来,你与我相比是太聪明了,咱们讲和怎么样!”我们继续聊着。可每当那张可爱的女性的面庞朝着我时,我都忍不住要细细打量它,想从中找出某些自己熟悉的特征来。纵使有几次,我于一瞬间仿佛也认出了过去的某个小姑娘的脸蛋,但末了儿还是不得不对自己说:“不,你不认识她,她,你从来没有见过!”后来,我仔细听她的口音,也听不出家乡的人们总要念混的那几个相似的元音或辅音。只是偶尔,我发现她把另一个辅音前的S也浊化了,这个毛病在我本人自然是早就丢掉了的。

上午,我随林务官去周围的森林里转了转。他领我看了他主要的林地,全长着原生的古橡树以及才指头儿般粗的幼树。他还透彻地向我灌输了一大套管理森林的学问。我们看见了一头有十四只叉角的牡鹿和一群小鹿。从一处烂泥塘里,一头野猪探出颗大脑袋来,用细眯眯的眼睛瞅着我们。我们未带猎狗。“千万别做声,自己走自己的路,”我的向导警告说,“不然咱们就别想平安无事地回家去啰。”

午饭后,主人领我来到后面楼上为我准备的房间里。“您不是想写信吗?”他说,“这儿有您必需的一切!从前我们的儿子住在这里,倒是又清静又凉爽啰!”他拉我到一扇窗前,“这下面您看得见我们花园的一角,花园前面围绕着一湾池水,再过去是绿色的草地,最后便是高高的黑森林——它为您杜绝了一切喧嚣!——您旅途劳累了,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吧!”说毕便与我握手告别。

他走了,我便照他的吩咐去做。透过敞开的窗户,传来花园中的莺啼。森林里金翅雀的啁啾,以及树梢顶头蓝天上的鹞鹰的鸣叫,一声一声,渐渐远去,渐渐远去,最后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终于醒来。我睡了很久,怀表上的短针已指到五点,该赶紧写信了,因为六点钟便要差人送进城。我因此很晚才从楼上下来,看见女主人坐在屋前菩提树荫里的一条长凳上,手中做着针线。“给咱保罗做的,”她抱歉似的说,把活计摆到了一边,“可不经他穿啊,这个野小子,而且还不止野哩!——瞧您睡得多熟,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打听她丈夫。“他办事去了,得耽搁一会儿。他叫我向您致意,咱俩也好进一步认识认识——他这么对我说——同时可以去那枞树林中的小径上溜达溜达,走您与他上午没去过的那一边。待会儿他上那里来找我们。”

应我的请求,她又拿起了为儿子做的针线活儿。我们又聊了一些时候,却仍不见林务官回来,她便站起身。“该走啦!”她说,脸红了一下。

我们并肩走在小径上,穿过高高的枞树林,落日的余晖从旁边斜照过来。我们的谈话完全停住了。不时地,我偷眼看她的侧影,仍然无所发现。

“请允许我,尊敬的夫人,”我终于开了口,“请允许我打破这林中的寂静,因为我急欲对您说点什么,向您提出一个问题。您一定理解,一个在异地的人,总是会在心里暗暗思念自己的故乡啊!”

她点点头。“您只管讲吧!”她说。“我想我不会弄错,”我开口道,“今天早上,当我说出自己的姓名时,您显然吃了一惊。您过去听见过它吗?我的父亲,至少在本乡本土吧,可是个有名的人哩。”

她又连连点头:“是的,我回忆起,在小时候听到过您这个姓氏。”谁想到,当我接下去对她说出我故乡的名称时,她的眼珠一下便瞪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盯住我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明亮的眸子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差不多吓了一跳。“我可没想叫您难过哟,”我说,“只是‘大熊’客店的老板从登记簿上知道了我的籍贯。他告诉我说,咱俩曾是同一个城市的孩子!”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您也出生在那里,”她说,“那咱俩就是的。”“不过,”我稍稍犹豫后说,“那时城里的所有人家,我自信都认识,可就是不知您是哪一家?”“我的家庭您不会认识。”妇人答道。“这就怪了!您是几时离开故乡的?”“快三十年了吧。”

“唔,那会儿我还在家里,后来咱们很多人就不得不漂泊他乡了。”她摇摇头。“原因不在这儿。原因是:我的摇篮——”她迟疑了一下说,“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摇篮吧。我出生的那个家,是一个穷工人租来的茅屋,我便是他的女儿。”

她抬起头来,用明亮的眼睛望着我。“我的父亲叫约翰·汉森。”她说。我极力回忆,却想不起这个人来。汉森这个姓在我们那里多得如海边的沙子。

“我认识一些工人,”我回答,“小时候还经常到一个工人的家里去玩儿来着,而且对他和他贤惠的妻子——他们给了我一些我现在还认为是极好的影响——我至今仍怀着感激之情。不过,您可能说得对,我确实不知道令尊的名字。”

同类推荐
  • 元宵夜的谋杀

    元宵夜的谋杀

    一个亭亭玉立,天子聪颖,美貌超群的少妇,突然被杀于正月十五月圆之夜,这桩发生在元宵节的惨案,曾轰动一时,震惊世人。在这起案件前后,还发生了两个女人,和一堆有情男女,一个个不明不白的死去,自杀、奸杀、情杀还是他杀?这些案件与元宵夜凶杀案又有怎么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原因何在,凶手是谁,这几起案件里,究竟暗含着怎样的一条来龙去脉?警方下了大力气,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调查。公安人员经过一年多时间的艰苦努力,南下广州,潜力追捕,几经波折,终于把公安内外的犯罪分子缉拿归案。
  • 明月出天山

    明月出天山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 谐佳丽

    谐佳丽

    通俗白话短篇小说,《谐佳丽》(又名《风流和尚》),佚著者,全书共十二回。小说设计勾画了五个奸夫型的风流和尚:净海、虚空、绿林、红林与净心。五个人实际上是四种类型与代表:净海是骗淫,虚空是嫖淫,绿林和红林是强(抢)淫,净心最后大彻大悟。
  • 武家兄弟闯清河

    武家兄弟闯清河

    传说武松在打虎英雄后,又成为新一代打鼠英雄,得到乡亲邻里的爱戴,不过很有可能成为动物保护协会的首要通缉犯,而他的哥哥武大郎也没有扫兴,在岛国生活得乐趣多多……
  • 永不瞑目

    永不瞑目

    除了生命终止前的这个刹那,庆春确信自己已经了解了全部的肖童。就是对这个奇怪的刹那,她仿佛也能隐隐感知……年轻美丽的女刑警庆春与战友一起接手一桩贩毒大案,热情单纯的大学生肖童出于对欧的爱情接受了公安局派他深入毒巢刺探内幕的凶险任务……惊心动魄的缉毒大战交织着缠绵的爱情悲剧正在上演……
热门推荐
  • 灾变序章

    灾变序章

    网络游戏《魔兽世界》同人小说悬疑风,写的是大灾变前夕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是自己编的)平生第一次写,幼稚剧情渣文笔,敬请各位前辈不吝赐教哈
  • 异星之歌

    异星之歌

    公元3613年历,人类首次突破生存空间的局限,大量科研人员与部分地球居民移民火星。公元3710年历,人类再次在这茫茫宇宙中前进——有一小部分人移居土星。地球上劳动力明显下降。公元3913年历,火星人口与地球人口对等,科学技术逐渐超越地球。火星新建立政府希望成立一个独立的,不受地球管辖的星球。地球政府一致否决。随后发起了战争。公元4112年历,火星人打破僵局,彻底对地球发动进攻。地球人,走向灭亡?苟且生存?“不,是反抗!”......
  • 荣枯鉴

    荣枯鉴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如果天使错过了你

    如果天使错过了你

    葳葳是喜欢十字架喜欢得疯狂的女孩,喜欢将自己的房间装扮得神秘而安静,墙壁上黑白镶嵌的十字架图案画得到处都是,窗台上有个小型的木制十字架,背面刻着————葳葳是大天才的字样,追溯起这个十字架葳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寒哥哥,那是曾经在N市和自己生活了8年的青梅竹马,可以这么说吧。
  • 乡村奇医

    乡村奇医

    一介乡村小医生,医术无上限,智力无界限!气运缠身,艳遇不断!可以看透十几层衣服,无论何种布料!可以治好上百种妇科杂症,无论那种女人!可以,可以……貌似没有张小光不可以的事情!他发誓,“不可以让任何一个猎物走出狗岗村!”可是另张小光不解的是,看似不可能的誓言,为啥还有那么多女人跳出来帮他实现呢?本书附赠御女宝典,“我透视,我无敌,推倒美女来升级!”
  • 哦买噶我的小青春

    哦买噶我的小青春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时间能替我们看清很多人也能弄丢很多人。我在爱你的路上找你。
  • 浮缘石

    浮缘石

    修行万载,掌控世界,位面之主,逆转时空,只因你不在,我很想你。
  • 紫炎天尊

    紫炎天尊

    异界之中有着这样一个大陆,名为“紫炎大陆”在这个大陆开启了修真之旅。他们的制度就是:实力为尊”身为主角的程逸枫又该如何站在紫炎大陆的顶峰?
  • 网游之剑在囧途

    网游之剑在囧途

    《游戏人生》,现实中第一个VR网游,而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在一次陨石降临所导致的系统未知错误之下,将会掀起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 纪元守望

    纪元守望

    从天堂陨落,却在地狱重生。陨落的本就不是天使,那邪恶的灵魂将在地狱重生中升华,与恶魔同行……世界被打破,“天痕”的入侵,我们为了各自的信仰而战斗,不惜一切!未来科技、超强战甲、变异傀种,一切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