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697700000043

第43章 双影人(4)

约翰的情形不一样呀。当一只无情的手硬要来揭他生命中的疮疤,或者只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那两条有力的胳膊便自然而然地软下来,自卫尚且不能,更别提报复了。

但是,尽管如此,幸福仍然与他一块儿住在那所寒碜的小屋里,即使他经常脸色阴沉,沉默寡言,把幸福给吓得飞走了。然而,过后幸福又总会再飞回来,与年轻的父母一起坐在婴儿的小床边,向着他们微笑,使他俩的手不知不觉又握在一起,幸福尚未完全消失。孩子慢慢长大,老婆婆逐渐把带外孙女的事承担起来,汉娜不时地也去干干活儿,帮助挣一点钱。可后来,不知又是谁的过错,使幸福更经常地飞走了,致使他们没有了这位可亲的女伴陪同,长时间地闷坐在冷冷清清的家里。是女人的任性,还是他俩那久已沉睡的乖戾脾气,在夫妇二人享受了爱情的巨大欢乐之后,如今又慢慢苏醒过来,变得越发不可控制了呢?抑或是丈夫心中那无法赎免的负罪感,使他的坏性子又表现出来了呢?然而都不是,真正的原因在于:在很久以前,约翰那位老东家突然死了,约翰好不容易才忍着内心的痛苦,坐到大路边上去做起锤碎石的活儿来。

那是一个秋天的黄昏,孩子大概已满周岁。她躺在出生时父亲就为她做的那张小床里,额头上冒出一颗颗的汗珠儿。汉娜无聊地坐在旁边,小脚向前伸着,一只胳膊垂在靠椅背后。孩子老睡不着,平时承担带孩子这个重担的老婆婆风湿病又犯了,起不了床。“你倒是给做个摇篮好不好!”她向丈夫高声说。他刚疲倦地收工回来,把工具撂到了屋角里。

“怎么啦?”他问,“孩子不是好好的在小床上睡了一年了吗?我当初做的时候,你自己就挺喜欢嘛!”

“眼下她可不成啦。”她回答说。“不是都睡着了吗!”

“睡着啦——可把我折腾了一个钟头!”“那就算咱俩都干了活儿好吧。”约翰不愿意多讲。可妻子却没有住嘴。结果便你一言,我一语,谁都越说越激烈,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

“她明天或者后天就会睡得好一些的,”丈夫仍好言好语,“要是还不成,咱们就再弄个摇篮!”

“从哪儿弄?”她追问,“前些时候有好木材,你就该把摇篮做了!”“嗨,那我把小床的腿锯掉,”约翰说,“下面再装四个轮子,这你就有摇篮了呗!”

事实上,摇篮不过是少妇用来出出闷气的借口。只听她那好看的嘴里发出一声冷笑,说:“这个怪种我一个人管得了吗?”

约翰猛地抬起头来:“你想挖苦我是不是,婆娘?”“挖苦了又怎样!”她咧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来冲着丈夫尖叫道。“那就让上帝帮助你!”约翰大吼一声,举起了拳头。她望着他,这时才发现他两眼直冒怒火。突然,她害怕起来,逃到墙角里,身子缩成了一团。“别打哟,约翰,”她嚷着,“为你自己着想,别打我哟!”然而,约翰生来手快,眼下在火头上就更快了。女人把手按在太阳穴边的深褐色鬓发上,带着惊惧的眼神瞪着他。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擦到了她的额头。妻子未出一声,可是,约翰耳朵里却仿佛听见了凄厉的喊叫:“可悲呀,你,你把自己的幸福给打碎啦!”

他跪下去,自己也不知道对妻子说了些什么。他求她原谅,把她的手从脸上拉开,他吻她。然而,他的妻子毫无反应。狂怒中,她偷眼觑见那开着的房门,冷不防挣脱他的怀抱,冲了出去。他只听见,她砰的一声随手关上了门。

他转过身,正好看见小女儿直直地坐在小床上,用两个小拳头把被子角塞在嘴里,张着一对大眼睛瞅着他。他忍不住走上前去,谁知小女儿却把头一扬,两条小胳膊往后一伸,小屋里便整个儿充满了幼儿尖厉的哭声,好像她要用自己大声的号啕,来驱走那难以忍受的不幸。约翰不禁骇然,但他没有工夫多想,他这会儿哪里还能顾上孩子呢!他穿过黑暗的园子,奔出篱门。“汉娜!”他呼喊着,越喊越响,“汉——娜!”可他能听到的,只有夜空中掉下来的雨滴打在园子里树叶上的刷刷声,以及背后从城里传来的各种车辆的喧闹声。蓦地,他想起那口井,恐怖油然而生:“她自杀了怎么办!”他顺着大路奔去,一直奔到了地头。他突然被绊了一下,地上发出一点人声。“汉娜!”他喊道,“汉娜,你还活着?感谢上帝,你还活着!”他真想对着黑夜狂呼,以表示自己的欢欣,可是他不能够。雨下得更大了,他便脱下身上的衣服来把妻子裹起来,然后将她轻轻地贴在胸口上,慢慢儿走着,走着,顶着倾盆大雨向自己的家走去,活像是生平头一回与自己年轻的妻子单独在一块儿似的。

汉娜了无生气,一任丈夫摆布。直到约翰眼里滚下一颗颗热泪,掉在了她的脸上,她才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把泪水从他的脸上抹去。“汉娜,亲爱的汉娜!”丈夫喊着。这当儿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幸福又悄悄走在他俩的身旁,他还不曾完全赶走它。

谁不知道呢,那些我们称之为“工人”的人们,其不幸往往就在于他们活着全凭着两只手!激动中,言语不济了,自然便伸出手来,好像这也跟干活儿一样,只要动动手就行啦。结果,常常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便闹出大乱子来。而且只要多会儿开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因为这种人的多数虽然也并非坏人,却都是在盲目打发日子,眼睛只盯住今天明天,全不知道从以往的经历中吸取教训。

约翰便是这么个人。在失去了工作和收入的日子里,穷困与种种不顺心的事情刺激着他的神经,手便又在自己老婆身上出起气来,而老婆呢,也不比他冷静。街上的一班无赖汉与小青年,这时就聚集在小屋前,听着里边发生的悲剧,以此寻开心。唯有一个人,就是邻居的那位老木工,才怀着一片善意。他走进屋去,要么劝得斗嘴的两口子不再吭声,要么抱着一个轻轻啜泣的小乖乖走出门来。“这种事与你无关,小天使,”老木工说,“和我一块儿走吧!”边嘀咕边把孩子抱回自己家里,到那里便由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老婆婆,慈爱地从他手中接过去。

可是在盛怒过去后,大家都精疲力竭了,丈夫与妻子又会搂抱在一起,彼此紧紧偎依着,热吻着,像是要这样置对方于死地似的。——这情形,外面的人便全然不知道了。“啊,汉娜!死吧!”有一回,粗野的丈夫喊道,“我与你一块儿死!”这当儿,从妻子的红唇间吐出了一声叹息。她神志恍惚地瞅了瞅激动的丈夫,把已撕破的内衣从肩上扯下来,露出雪白的胸部。“好的,约翰,拿刀来,打这儿刺进去!”

可当他瞪着她,像要想知道她是否把这可怕的话当真时,她又突然叫道:“不,不!别这么做!别这么做!——咱们的孩子,约翰!——这么做太造孽啦!”说着,便急忙遮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约翰却慢慢地说:“我现在明白了,我是个废物,我对不起你呀!”“你没有!你没有,约翰!”她嚷着,“是我坏,是我刺激你,是我横竖找你的碴儿!”

他于是把她抱得更紧,吻她,让她讲不下去。“约翰!”她在嘴被松开,重新吸了一口气后说,“只管揍我吧,约翰!虽说我很痛,特别是在心里,可过后你得吻我,吻得我死去,要是你能够的话!挨打时是痛的,但过后却更甜了!”

约翰望着她,见她是那样美,不禁一阵心酸:这是他的妻子呀,仅仅是他的妻子呀,而不是任何别的什么人呀。

“我再不打你了,”他说,“随你以后怎样招惹我都行!”他以温存而谦卑的目光,俯视着她。

“不,约翰!”她恳求道,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是那样温柔,“你可以打我!只是有一点,你昨天犯了,今后可不能再犯!你别打咱们可怜的孩子!你打她,会使我心里恨你,约翰,最最难受的呀!”

“好的,汉娜,我也不打孩子,”他做梦似的说。妻子便低下头,去吻那只刚刚才揍过她的手。这情景没有任何人看见,然而,在后来他俩双双死去以后,却传了开来。

尽管穷愁潦倒,债务逼迫,这所狭小的茅屋仍然是他的家,是他的城堡,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两个女人,谁也不去揭他的疮疤,只有在这儿他才得以幸免于此。

这并非出于怜悯,而是她们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么做。即便偶尔提到他早年的过失,她们也更多地看成是不幸,而很少认为是犯罪。须知,在她们的一生中,是与非常常会搅混在一起,几乎无从分辨。妇人还在当小姑娘时,就有过一个很老的老头儿做她的朋友。他也因犯了与约翰同样的罪,被判服苦役,有几年戴着铁链从牢里出来推过小车。像别人讲自己年轻时的冒险故事一样,他也满不在乎地给小女孩讲自己的遭遇。当时他住在邻近的一个村子里,常常赶着一匹白色的瘦马往城里运沙子,在家时便刻木屐与镰刀把儿。每次赶车经过,他都像老祖父似的对坐在门槛上的快活小女孩讲几句慈爱的话。天长日久,只要白发老人在大路上赶着破车进城,小汉娜便留神起来。老人当时送给她的那双小木屐,一直还放在小阁楼上,不久前她才为女儿找了出来。——“老爷子不知这会儿到哪儿去了?”她在揩去木屐上的灰尘时自言自语说,“过去他可是经常来的呀!”说完便把木屐小心翼翼地并排放到一起。

这样一位获得了善终的老人,他曾经也是个囚犯。这个事实既未令他本人不安,也未使汉娜不安。

然而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突然使一切全完了。

——那时家里还有点收入,日子过得还算凑合的时候,只是汉娜的母亲生病没过多久便去世了。汉娜痛哭一场。约翰精打细算着勉强安葬了岳母,结果把所挣的一点儿钱花了个精光,除此还欠了一些债。——在屋前的园子边上,有一棵多年的老树。从前,礼拜天的早晨,小两口儿常在树荫下坐坐。可在一年多前,由于日子难熬,约翰便把它砍了,准备拿那笔直的树干去卖点钱。据老婆婆说,这树还是她丈夫亲手栽下的哩。不过,那树干一直还躺在院子里,只是那宜人的树荫却没有了。眼下倒算派上了用场,邻居那位木匠把它扛了过去,为老婆婆做了一副盖子高高的寿木。这样,老婆婆就体面地——这是她临终时还焦心的事儿——被送入了墓穴。

丧葬费多数尚未偿还,其他债务又逼上来了,加之又出现了没有活儿干的时期。一个礼拜天的早上,汉娜给年已三岁的孩子穿戴完毕。所谓穿戴,也只是套上那去礼拜堂的衣服罢了。约翰坐在桌旁,胳膊肘支在桌面上,面前摆着早晨的咖啡,一只手搔着黑色的鬈发,另一只手用粉笔在桌面上写了一些数字。

可过了一会儿,粉笔便在他手指间折断了,捏得粉碎。他茫然地瞪着老婆和女儿。“你在干吗呀,汉娜?”他终于问。

老婆扭过头,在她听来,他这话过分生硬。“没干吗!”她用同样的语气回了一句,“给孩子穿衣服呗。”

“那么从前,你与你妈单独过的时候,根本没有孩子让你穿戴,你又该干些什么呢?”

“我去城里讨口!”她回答,口气是那么倔犟,那么带刺儿,“去讨口也比这会儿强!你娶了一个叫花婆,你自己是知道的!”

“瞧你就不害臊!”约翰冲口道。“是的。”她强硬地说,眼睛直视着他的脸。

“那你干吗不学洗衣服呢?你母亲可是会哩,她给老爷太太家干过活儿。你要是会,现在就可以给咱们挣钱,省得像这样坐着挨饿,不更好吗?”

女人沉默了,这可是她从未想到过的。她答不出话来,美丽的脑袋里却翻腾开了。这当儿,丈夫的目光还盯在她身上,还压迫着她,像是要化她为乌有似的。蓦地,她产生一个念头,一个使她呼吸都停止了的念头,可她仍忍不住说了出来。“倒还有别的营生好干咧!”她道,见丈夫不吭声,又继续往下说,“咱们可以纺羊毛,你在那里头干过六年,也可以教教我嘛!”

约翰恰似脑袋瓜上挨了重重的一击,脸色陡变,神情怕人,吓得孩子赶紧用两只小手抱住了妈妈。

“婆娘!汉娜!”他吼道,“是你对我说这话吗?——你?”这当儿,她却面无人色地把自己的脸凑过去。约翰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仿佛先得弄弄清楚,这是否是她本人。随后便猛地一下把她推开。女人身旁的椅子被撞倒了。孩子发出一声尖叫。汉娜撞到了炉子上,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慢慢滑下地去。

约翰眼睁睁望着这情形,头脑似乎已失去了思维能力。可是,当他微微抬起头来,便看见炉子的一颗螺丝钉上——黄铜螺帽已让孩子拧下去当了玩具——挂着一滴鲜红的血液。他跪下去,双手在妻子浓密的发间摸索着。突然,他的手指濡湿了,缩了回去。“血!”他叫道,恐怖地瞪着自己的手,接着,他又继续寻找,神色慌乱,呼吸急促,最后——他摸着了,嘴里迸出一声惊叫。在那儿,在螺丝钉扎进去的地方,鲜血直往外涌。深吗?——他不知道扎了多深。“汉娜!”他把嘴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门儿呼唤,接着又响亮地大叫一声:“汉娜!”

汉娜终于醒过来了。“约翰!”她的嘴唇间发出了声音,可听去却像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汉娜!”他又轻轻唤着,“留下啊,可别死哟,汉娜!我去请大夫,马上,马上就回来!”

“不会有谁来的。”“会,汉娜,我要他来。”

汉娜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丈夫的手,像是不想让他离开。“不,约翰——别叫大夫——你没有罪——可是——他们要把你——关进监牢的!”猛地,她转过身来。“吻我吧,约翰!”她叫道,像是感到了死亡的恐怖似的。

可是,当他把嘴唇贴到她唇上时,他吻着的只是一个死人了。孩子怯生生地挨过来。“妈妈死了吗?”过了一会儿,她问,看见父亲点了点头,又问:“你干吗不哭?”约翰双手一把抓住吓坏了的孩子,抱起来贴在胸口上。“我不能啊!”他声音喑哑地结巴着:“是我——是我杀死了她呀。”他还想说什么,这时却有人敲门来了。

他转过头,瞧见木匠邻居走了进来。透过薄薄的板壁,老人听见了争吵声,对女人的同情——如今她连这个也不需要了——驱使他过这边来。这当儿,他看见了死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你这是干什么来着?”他慌张地问。约翰把孩子放到地上,站起身。“又得劳驾您做一副棺木了,”他嗓子喑哑地道,“可我再没有粗大的树干。我是个穷光蛋啦,邻居!”透过圆圆的大眼镜,老人默默地瞅了他好一会儿。“咱早知道,”他过后说,“你配不上这个老婆,你不用辩白——你只告诉我,是怎么出事的?”约翰叙述了经过,干巴巴地不带一点儿感情,如同讲着别的什么人的事儿。只是讲完后又扑倒在死人身上,带着恐惧,端详着那张如今活像在他面前睡着了的女人的脸,伸出他的大手,生怕犯禁似的轻轻地,哆哆嗦嗦地,抚摩着那完全没了生气的脸庞。“多美啊,哦,多美!”他喃喃着,“可是就要被钉在光光的木板中啦,跟所有的穷人一样,钉在光光的木板中啦!”

老木工了解约翰的为人,相信他的陈述。老人知道没有更多的话好讲,他对约翰是责怪多于同情。“静一静,约翰!”他怒冲冲地道,“我给你老婆也像前些时给她妈那样做一副寿木,钱等将来你有活儿干了再还我,要是你办得到的话!”

这时可怜人站起身来,“谢谢您,老邻居,钱我肯定还您,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还您。因为我必须自己安葬她,要不上帝也饶不了我的!”

孩子害怕了,放下了一直拉着父亲衣角的手。“要我老伴把娃娃照看几天吗?”木匠问,“您家可再没别的人了哟!”

同类推荐
  • 海上明珠

    海上明珠

    小说以极富上海风情的笔调,写了两对地位、身份迥然不同的夫妇因为一起偶发的事故而换错了女儿。二十多年后,真相大白,两个家庭,两对夫妇,两个女儿在错位的现实面前将经受着前所未有的真实的人性拷问,要面对的是血缘、伦理和情感的重重纠葛,剪不断理还乱。应该说,小说选择了一个不算太新颖的戏剧化题材,却迎难而进地把笔力深入到上海这个城市特有的人情世故中去演绎,反而恰到好处地把作者擅长的写上海人的路数发挥得淋漓尽致,细腻而犀利地写出了现代社会中人性的幽微与温暖,上海人天性中宽和又精明、务实又灵活的特质在滕肖澜笔下的人物身上表现得气韵生动。
  • 晚安,岁月

    晚安,岁月

    许陌觉得,这条路,她已经走得不能再熟悉了。虽然青石板被浇上了柏油,街边的店铺换了又换,那家很老的剃头店被改成了某某美容店,棉花糖和爆米花已经不再出售,糕点店开始跟风做芝士和慕斯,那种一块钱一块的小面包已经销声匿迹了,那个一年四季每一天都在的卖糖葫芦的老伯伯很久没见。不过还好,那棵老樟树还立在那个三岔路口。不过用减速桩围了起来,听说那小小的路口曾经出了一场车祸。几个黄色的减速桩,真像小小的墓碑。
  • 九重紫(4、5、6)

    九重紫(4、5、6)

    不是继母几次三番地破坏她的姻缘,若不是被妹妹抢走了未婚夫,若不是有心人的算计,窦昭绝不会嫁给宋墨这个混世魔王。何况,嫁入英国公府,不但不能让窦昭逃离纷乱,反而会让她陷入了更紧迫的危机之中。朝堂之上,皇子明争暗斗,被卷入皇权争斗的宋墨,一着不慎,便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侯门之内,依旧迷雾重重,要查出昔日的种种真相,她就不得不费尽思量,小心翼翼。然而这桩阴差阳错的婚姻,却带给了他们意想不到的温暖。
  • 最后一个贝勒

    最后一个贝勒

    长篇抗战小说《最后一个贝勒》讲述了抗日战争中,来自中、日、韩三国的三个贵族青年在战争中的际遇和情感冲突,题材独特,史料翔实,振聋发聩,是作者于川根据自己的父母在抗战中的真实经历所创作的一部半纪传体长篇小说!
  • 包法利夫人

    包法利夫人

    茅盾推荐的中国读者要读的37部世界文学名著之一,入选“中国读者理想藏书”书目。1999年法国《读书》杂志推荐的个人理想藏书之一。主人公爱玛为了追求浪漫和优雅的生活而自甘堕落与人通奸,最终因为负债累累无力偿还而身败名裂,服毒自杀。
热门推荐
  • 不可思议之万能药房

    不可思议之万能药房

    【2017年度火爆热书】一家看似平凡的药房,卖出的药品却总让人不可思议。这里有神级创口贴,小到肉体创伤,大到心灵创伤,一贴见效!这里有颠覆认知的滴眼液,管你近视远视失明,来上一滴,还你一个“睛”彩世界。这里有不可描述的“TT”(你懂的),保管叫你“软男”变成硬汉,硬汉变超人!这里还拥有“传说级”的药膳,从此治病居然成为最顶级的享受!就连被誉为“地狱厨神”的米其林七星主厨歌徳·马汀也在《时代周刊》的采访中感叹,在那个神秘的东方男人面前,我只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微信书友群:zjzzfdz;(先加好友再进群,无要求)微信公众号:zjzzfandizhen(内涵美女福利)】
  • 韶华

    韶华

    林建新是那种人品无下限,并为人品无下限而引以为傲的男人。高中的时候他开始让人引开闻燕,他好趁机和别的女生亲热。到大学的时候,他恶趣味的让喜欢他的曾晓白在某个角落等他二十几个小时不闻不问,导致曾晓白被其他一伙男生带走。而林建新这辈子做过唯一一件让闻燕觉得像个男人该做的事,就是在他把曾晓白从某间别墅的床上带回来后,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而且不管林家多么反对,他也没有抛弃曾晓白,一直到曾晓白死。可就是这个乖巧听话了十几年的曾晓白在死之前说她跟着林建新很累。这个叫林建新的混蛋回到了十年前,然后……他还是个人品无下限的混蛋。
  • 寒落今生雪无缘

    寒落今生雪无缘

    他们,是五灵的守护者,本是最亲密的伙伴。却在一昔之间,成为宿是仇敌,爱与恨在纠结。他总是梦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她轻笑。如果你知道后悔我会为你保留最后一次机会。而她只是留给她一个背影。而一年后,他却忘了她。在高楼上。她唇角轻启‘我给过你机会了,只是你放弃了’。碧月现形,她微拉箭弦。只需一箭,她就会与这个伤她至深的世界同归于尽,但箭从她手中滑落,她轻笑全身开始凝成冰雕。而他望着她轻喃‘我后悔了’
  • 总裁身亿娶宝贝妻

    总裁身亿娶宝贝妻

    “嫁给我”,“不要”,“不要?这可由不得你”。一位平平凡凡的女孩,意外被一只猛虎逼婚,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想逃离,谁知: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他…………恶魔与天使之间能否有真情,让我们拭目以待!!!
  • 求圣

    求圣

    圣者,为天地立命;人者,为己一私欲;自洪荒界碎破,一块大陆自成一界,其名玄天界,其中众圣立九教十流,号人族为众生灵至尊!四千年后,“转轮界”一少年为人走入玄天界,带着一块上古玉佩,带着寻求自己父母之心,踏上一条为圣,亦或为人的强者之路!
  • 那个默默为你撑伞的少年

    那个默默为你撑伞的少年

    她爱他,那个一身黑衣,冷漠无情的男人,也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却一次一次不曾放弃。她只看到那个永远无情冷酷的男人,却忽略那个总在雨夜她身后默默地为她打起伞的少年,他沉默,不至一词,只是静静守候着她,为她舔舐伤口,雨夜花落,他一命换一命,费劲全力将她推入轮回之门,却也废了一身修为,从头再来,亦忘了她,,,,,,那个冷漠的男人举起冰冷的利剑,面无表情地刺向眼前的女人,她闭上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落,等待那尖锐的刺痛。迎面传来一阵腥甜的气息,“莲姐姐,可不要伤着自己”她入眼的便是那个少年的微笑,他温和的声音轻柔地响起,仿佛利刃刺入的不是他的胸膛。他是龙族的二皇子,也是那个冷漠男人的儿子
  • 我是路西法

    我是路西法

    这里有希腊神界,这里有天堂,这里有北欧神域,这里也有无间炼狱。天神与天使的碰撞,魔鬼与邪灵的争霸,总有你喜欢的东西。这里将西方的神话统筹到了一起,主角以堕落天使——路西法的身份纵横与各个势力之中,不受约束。
  • 末世封魔

    末世封魔

    在科技发展到极限的末世,人类对自身的基因已经不再满足,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把一些野兽甚至复活一些远古神兽的基因嫁接到了人类身上,这是人类自身的一种突破,然而,也是一种灾难。古时空李逍遥,和生死兄弟反目成仇,却意外到了地球的末世时期……
  • 春雪兰衣

    春雪兰衣

    她,冰忆家大小姐,她和他,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他,曾经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会给她一段怎样的快乐和一段怎样的悲伤?她的玻璃心,因他,碎了,又因他,合起来了。
  • 画道无疆

    画道无疆

    仙道浩渺,画道无疆,纵横九万里,立志上青天,吾有傲天凌云志,了却世间万千事!一本画心经,世界万物皆在我的笔纸之间,你敢牛逼老子画出一杆巴雷特崩死你,你敢猖狂,老子画出原子弹炸死你,敢在老子面前耍阴谋诡计。什么?借助外力非是强者之道?那老子画出一个关二爷砍死你。妖魔鬼怪莫猖狂,画出大师兄来终结你。漫天神佛莫得意,画出混沌困锁你。我是方立坤,我为自己代言。新书求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