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众人哗然一片,都忍俊不住,就连秦穷与牛角都拼命闭紧嘴,憋着不笑出声来呢。这什么跟什么啊!不过还得看上面大官人是怎么说的,大家都齐刷刷地看着金石。
金石:“唉!都怪我没有和大家说清楚,这个也算吧!”说着将银锭子扔给那汉子:“不过,接下来回答问题的内容得围绕曹远国逃到哪里去了为主题,哪些生不出娃儿来打媳妇之类的话题就不要再说了好吧!”说完又掏出一个银锭子。
下面又是一场哄堂大笑,不过更多的是望着得了银子的汉子心里直发酸,这么大的一锭银子啊!够一家人滋润的活个一年了。都怪自己口拙手慢,却让那倒夜香的马老三走了****运,委实不甘啊!为了得到下一锭银子,大家伙都绞尽脑汁在想。
过了一阵子,又有一位大姑娘,看样子像是个丫鬟模样。怯生生地说道:“大官人,奴家老爷与金丹国的人来往频频,这个算不算?”
金石:“哦,详细说来。”
“其实奴家也说不来多少,只是有几次金丹国人来,都是深夜时分。老爷唤奴家上茶水,因此才知晓。”
金石:“你确定那些人就是金丹国的人么?”
“奴家虽然不敢仔细打探,但那些人穿着胡服,留着稀奇古怪的头发,一看便知就是金丹国人,不会有错的。”
金石:“好!这个回答有用,这银子你拿去。”
大姑娘拿了银子紧紧捂在怀中,左瞧右看,生怕有人给夺走了。其余众人更急了,搜肠刮肚却又想不到什么,直急的抓耳饶腮。
一位打更的小老儿急了:“大官人,半月前的一晚我瞅见有一辆特别贵气的马车开进了府中,结果第二日天不亮,老爷就带着大队人马连同那华丽的马车一块走了。本来这些话小老儿是不敢说的,准备烂在肚中的,全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大官人,你得给我一锭银子啊!”
金石:“好,你说说他们是往哪儿个方向去的?说了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小老儿挠挠后脑勺,又掏掏耳朵,脑袋两晃后才肯定地说道:“往北,是的,就是往北去了。”
金石便给了他一锭银子,见时机差不多了,再度抛出重饵:“你们谁知道曹远国具体是要逃往哪里的?消息准确的我给十锭银子。”
‘十锭银子’下面众人都倒抽了凉气,乖乖!大手笔啊!得了这笔钱,够买上一栋二层楼的大屋了。无奈的是肚子里没货啊!于是众人红着眼睛到处乱瞄,好像谁能答上来,得了这些银子,就得把他(她)给生吞活剥了。
金石:“有没有人知道?”眼光却在下方人群中扫射。忽然看见有一位妇人,大概二十来岁的年纪,站在人群后方。一副欲言又罢,犹豫不决之态。这一幕恰好被金石偶然看见,估计这妇人可能有难言之隐。便说道:“今日我累了,权且在这府里歇息一夜,如果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还可来找我。我作为这西北一方的霸主,你们无须担心会被欺骗,只要对我有帮助的,我也给予相应的回报,就这样吧!都散了吧!”
是夜二更,金石与牛角、鲁大还在闲聊。
‘咄咄’门外有人在轻轻敲门。
牛角行过去把门打开,果然是日间犹豫不决的那位妇人。
金石:“进来吧!牛角,秦穷你们二人出去守住门户。
二人应声出去了,把门带上。深夜男女独处,那妇人有些拘谨不安。
金石:“娘子高姓啊?”
“回大官人话,奴家本家姓柳,单名一个字‘云’,尚未有夫家,是这太守府的一名奴婢,也是老爷的通房丫头。”
金石:“哦,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你家老爷没给你个名分?”
柳云闻言悲从心来,泫泫欲泣,可见也是有过不堪的经历:“大官人,不说奴家之事了。奴家此来,一为得到钱财资助,二为求得官人庇护,让奴家可以远离此地,从此可以重新生活。”
金石:“那你可是知道曹远国的去向了?”
柳云:“奴家不知?”
金石:“哦,愿闻其详。”
柳云:“但是奴家知道那曹远国却是金丹国四太子严宗弼的人,是金丹国早就预先安排在大华的内应。甚至连他的太守之职也是金丹国四太子打理的,可以说曹远国就是四太子严宗弼的一个奴才。”
金石:“哦,你何以知之甚详?”
柳云长叹一口气:“哎!还是免不了要说出来嘛。奴家自十五岁卖入曹府为婢,至今已经近十年了,虽名为奴婢,实为妾室,与曹远国同居一室。可叹他却未能人道,不能子嗣,他的一切岂又能瞒得过奴家?现在他这一去,回到他主子身边去了,今生怕是再难相见了。可恨的是,十年露水烟缘一朝弃,他却毫无留恋,真是个狠心的人啊!留下奴家在此,一无身份,二无身家,将来何以过活?”
金石:“这曹远国是汉人吗?”
柳云:“是的,这曹远国本是个孤儿,自小流落街头做乞儿。直到被金丹国四太子相中后,又安排在大华作为细作。”
金石:“我大概明白了,只是还有一点需要详细问一下。”
柳云:“大官人请问,奴家既已经和盘托出,就不会再有所保留,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金石:“我想知道的是,曹远国掳去淑德帝姬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柳云:“这个奴家还真不知道,这么机密的事他也不会告诉奴家,不然也不会抛下奴家,一个人跑了。”
金石:“好吧!你说的这些对我非常有用,你有什么请求现在即管提出来,能做到的我当尽力而为。”
柳云:“奴家的要求是,能得到大官人的庇佑,去到另一个地方重新生活,如此而已。”
金石:“那你想去哪儿呢?只要不脱离我管辖的地界,都可以给你庇佑。”
柳云:“奴家别无所长,只有一门刺绣的手艺。也不想走多远,请大官人送我去京兆府,再给些家资本钱以作营生,奴家也就感激不尽了。”
金石:“柳娘子尽管放心,我答应的事定会做到,谢不谢得也就免了,要说我更要感谢你呢,提供了如此重要的线索给我,明日我即用快马送柳娘子前往京兆府,先前承诺的银钱一文不少,如数奉上。到了京兆府,再让官府多多照拂也就是了。”
柳云:“那奴家就先告退了,回去收拾写物件明日再来。”
金石送柳云出的门去,对秦穷与牛角说道:“你们二人也去歇了吧。”
二人告辞而去,金石却未回到房中,独自一人行到院中,仰头望向天空。天上星光璀璨,残月如勾。看着看着,仿若天上的星星都往中间汇聚而来,不一会,所有的星星化作一副美人的面孔。那是飞燕,是飞燕的面容。什么沉鱼落雁,什么闭月羞花,不足以描绘这张绝世的面容。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表达的话,那就是‘无双’对,就是无双,是金石心中的唯一,也是这个世界上的‘天下无双’。天上的飞燕对着金石幽怨地说道:“金郎,难道我们就是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命中注定今生终是有缘无分么?不要怕!如果一百世的交错而过,我们依然期待一百零一次。”星光逐间散去,飞燕的面容也渐渐模糊。
金石惶然地望着天空,把手伸出去,似要抓住散去的飞燕一般:“不,我不要一百零一次,
也不要一百次,我只要开始的第一次。飞燕,等着我,纵使千难万险我也要你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