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雷斯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韩翊愣了愣,觉得好像是在叫自己,便转过了身。又是刚才那个女人,不过有点不一样了。那个女人头仰的高高的,眼中带有一丝漂亮的血红色。她勾了勾手指,于是韩翊自觉地走了过去。
“你不说谢谢吗?韩翊。”费雷斯把手指交叉,垫在下巴上,微微笑了笑,满是邪气。她脑袋有些偏,有带有一种无邪的天真。
“是你?”韩翊有些惊讶,“为什么要帮我?”
“喜欢你呗。”费雷斯有些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深情的感觉。她眼角微微挑了挑,突然眉头狠狠抽了抽,脸上一阵潮红。她狠狠压制住汹涌而出的身体主人的灵魂力量和挣扎,转过头尽量淡定地说:“你欠我一个人情,你以后得要还给我。”她说到后面有些吃力,却还是坚持按照正常的语气说完了。说完眼中那些猩红便慢慢消失,浮现出一双有些迷茫的眼神。
“豆豆?”蒋念傻傻问道。她觉得刚才似乎睡着了?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似乎记忆里是个妖媚的女人,还有着一个和她一样的脸。
豆豆别过脸,不出声,只是拉起蒋念,直接拉走了。走了一会儿又传音给韩翊补充道:“你不必欠她的。就当做我们没见过。”也许我们连再见的机会也没有了,你注定要去死。
蒋念傻傻跟着豆豆离开,转过头看着依然伫立在那里若有所思的韩翊,终究转回头没有出声。
他们回到天神殿的一路都很顺利,豆豆的能力足够保护他们回去,虽然蒋念至今不知道豆豆所谓的实力,但是这种BOSS身边的好下属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打败一路妖魔鬼怪是完全无压力的。于是她乖乖回去了,只是脑子里对当时男主一个人落寞(思考)的身影无法忘怀。她总希望男主是当初书里那个腹黑的,聪慧的成熟男子,而不是现在还未完全长大的装作冷漠的青涩少年。她只是喜欢那个记忆里的韩翊,显然这个韩翊和书中的意气风发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她并不知道天神殿早就下了韩翊的追杀令,今夜,就是韩翊的死期。月不黑风不高,却依旧是一个紧张的杀人夜。韩翊走在回旅馆的路上,今天自己成了冠军,得到了城主的赏识,还得到了一份很大的肥差,城主让自己去做近身侍卫,那是很崇高的身份了,可是他拒绝了,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他想要站得更高,想要有更多的力量,他想要成为大陆第一人去保护所有他在意的,他想要去比第一城更神秘的地方去提高自己,他想要一片自由天地,而不是守着一个废物城主度日。
他想着想着,觉得有些烦躁,于是低下头去摸摸额头,却发现天上一闪而过的黑影,他立刻警觉地飞身跃起,跳过了那个黑影袭来的位置,闪到了一边。
后来他一直很庆幸自己那时的反应,因为那个黑影的力量太凶猛,瞬间把刚才他所在的地面击穿了一个洞。
他迅速予以回击,一个幻力拍散在空气中,造成一大片迷雾,挡住了那个人的视线,然后韩翊立刻蹿起来离开原地。那个人一看就不知道比自己厉害多少倍,这么硬碰硬的话一定会吃亏的,一定要先离开,以后再作打算。
等到烟雾终于消散,那个黑影才慢慢显现出来。他表情有些气急败坏,却又实在找不到韩翊位置,只好铩羽而归。
韩翊刚才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跑了很久才敢停下来。等到停下来了以后却有些憎恨自己的胆小和懦弱,觉得自己不能够堂堂正正去和对方打一场。他狠狠捶了一下手边的树,眼圈微微泛红,想要发泄自己的痛苦。
树枝狠狠晃动了几次,然后轰然倒塌。韩翊有些惊奇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觉得自己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啊。抬头却看见面前的黑色虚影,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转过头却又看见那个黑色虚影。
他往前跑了几步,发现虚影还在自己面前,只好停下来问道:“你是谁?”
虚影怪笑了一下,声音温柔而沁着寒意:“我想和你做一常交易,我是贝黑摩斯。”
蒋念在天神殿呆了几天,最近她总是莫名地感到有些困,于是就老是睡得很早,早睡晚起,成了一只名符其实的猪。
猪小姐在几天养尊处优生活后觉醒了,找到豆豆说要去第九城。豆豆不置可否只是说现在有事过会儿再说,于是时间就被一直往后推,直到有一天蒋念受不住了自己偷偷跑出天神殿了。
地图是从豆豆箱子里翻出来的,天神殿又没有人敢拦着她,她自然而然就很顺利地离开了天神殿。
等从天神殿出来时候她有些惊讶,位置是第一城的一个裁缝铺的屋顶,但是她明明记得回去时候是在一个酒楼的酒窖里面,没想到出来和回去是不一样啊。于是她悄悄从屋檐翻下去,从下面那个偏僻的小巷跑出去想要先去看看韩翊。
这个小巷十分干净整洁,而且寂静。那片小巷的一个墙面上有一小片的血迹,看着还是新鲜的。她却完全没有在意,很快走了出去。
小巷出去以后就是很大的街道了,无数人群穿梭,在街道上买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蒋念慢慢融入人群,她这次穿了很朴素的一件衣服,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装作一个路人,也是东看看西瞧瞧的。但事实上她对这些黑白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那些漂亮的小纸人旁边为了很多小孩子,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上面画的色彩有多漂亮。
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走出了大街。这里人海茫茫,也不知道韩翊在什么地方,应该先去城主府看看,韩翊指不定因为获得冠军在那里呢?
她老是很冒失,不会观察自己的周围,更不会知道有个人从她出现在第一城的时候就悄悄跟上了她。那人很适合黑暗,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影子,对任何环境都完全没有违和感。他拿起一张精致的剪纸,扔给了正在剪纸的人一个金灿灿得金币,在那人有些错愕的眼神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