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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林老师遇难

我把薇薇背到门诊所,门诊部的医生阿姨要给她挂盐水。我算把薇薇安顿好了,就找个借口去找阿姨了。

古怪的事却接连不断。

我先乘上公交车,然而公交车开出才一站就突然熄火了,驾驶员怎么也打不着火,认定车子出了毛病,只好向乘客道歉,请大家下车换乘别的车。我怕时间紧急,就叫了一辆出租车。谁知车到半路却遇上堵车,趴在路中动不了。

司机似乎习惯了这种堵,只管悠闲地听歌,我却急得浑身冒烟。最后司机象征性收我几块,放我下车让我自己走。

我决定抄近路过去,就放弃大路去钻弄堂,结果刚进弄堂就遇上前面有人打群架,不管前面还是后面,摩托车自行车还有行人把弄堂给挤得严严实实,没有翅膀就休想飞出去。

哇靠,怎么处处遭遇阻碍呀。

我预料,刚才用天眼功看到的情节,马上要在那边真实展现了,我如果不尽快赶到,就来不及了。我像条蛇一样,在人缝里使劲地钻,挨了别人无数的白眼和恶骂,总算挤出了厚厚的人墙。

但我刚想撒开腿跑,右手却被人一把拽牢。

“站住,别跑!”有人吆喝着,声音很威严。

抓我的手很有力,手掌却很柔软。我一抬头,看见弄堂口布满警察,抓我的是个女警。

那不是王组吗?

“王姐姐,是我呀。”我叫出来。

王组认出了我,她没有放手,严肃地说:“我们接到报案,说里面有几个小青年打群架,现在这里全部戒严,除了成年人,凡是小青年都得留下来,接受调查。你也不能走。”

“可是,我又没打架。”

“如果没有参加,你就不用担心嘛,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我有急事,要马上走。”我想挣脱王组的拉扯。

王组瞪着我:“小培,我还不相信你吗?可我们在办公事,谁都不能例外,别耍小脾气,一边乖乖呆着。”

我冲他吼:“你知道吗,有个地方要出事了,我是要赶去救人的。”

王组一愣,忙问道:“哪个地方要出事?你要去救谁?”

我差点就把情节吐露出来,话到嘴边咽住了,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我说出此去的目的,王组一定穷追不舍,别忘了,她是个警察哟。

我脖子一梗不吭声,这是我对付这位漂亮姐姐的惯用伎俩。

王组没工夫跟我磨嘴,她示意她的助手关照我一下。助手过来,客气地请我到那边的警车里坐坐。

我坐在警车里,抓耳挠腮,想推开车门偷偷溜,不知咋的车门却被反锁住了。

靠,真把我当犯人了?

时间在过去,林老师像皮球一样被工程车撞飞的情景,历历在目。

虽然我不喜欢林老师的鬼性子,觉得她是个虚伪女人,不过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既然知道她有灾祸,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可是我又不能直截了当告诉警察说林老师要被撞死了,我得去救她。即使王组再值得信赖,也不能说。

忽然我想到,既然走不了,还是用天眼功再看看,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闭眼,运功,心里想着林老师。

面前出现的场景,是医院的抢救室,闭着眼脸色死白的林老师躺在手术台上,只见主治医生摇摇头,沉重地放下手中的手术工具,一个护士将一块雪白的布盖在一动不动的林老师头上。

林老师死了?

我急了,睁开眼睛,拼命用手敲车窗。一个警察过来拉开车门,问我什么事。我说要尿尿。这个小警察肯定不知道我的厉害,他居然同意让我出来,到路边的绿化带里临时尿一下。可我一出来就往绿化带对面蹿,几步就到了路的对面。

“站住,回来!”警察在警告。我回过头,朝他喊了一句:“告诉王组姐姐,我有要紧事,走喽。”

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快!快!快!时间就是生命啊。

我一边跑一边还在想歪念——

林老师,如果我救了你,你怎么感谢我?

期中考试给我点好分数,不让我吃红灯?

这个我不在乎,我有个坏坏的要求,就是……我很想摸摸你的白腿……

我是不是很流氓?但我真的无法控制这个坏坏的渴望,自从看见林老师雪白的大腿,这个坏念头就像山一样耸立,怎么也压不下去……

当然,林老师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我只是想想嘛,想想不犯法吧?

前面就是那条出事的街了,当我从岔道上奔来,正要冲入这条路,迎面却被一道屏障给挡住。

屏障是几个红色的塑料隔离墩,横着排开,切断了整条路,中间放着一块铁皮做的移动指示牌,绿色底白色的字:道路封闭,车辆绕行。

边上停着两辆警车。很多行人驻足聚集在隔离屏障外,一齐朝那边观望。

我喘息着,挤进人群,也向那边望去,在前方大约两百米的地方,停着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而在路的一旁,停着一辆桔红色的工程车,一看就是铁甲威猛,在城中所向无敌。

我的心一抽,连忙拉住旁边一位大叔问道:“前面怎么啦,是不是出事了?”

大叔嗯了一声,说出车祸了,有人被车撞了。

“谁……谁被车撞了?”

“听说是一个姑娘,具体我也不清楚。”

救护车的警灯闪亮,响起凄厉的警报声,呜呜叫唤着,向另一方向急驶而去。

铁甲工程车,车祸,被撞的是姑娘——

不是林老师是谁?

果然事情应验了。

那么阿姨呢,她在哪里?

我跳进隔离墩内,想往那边跑,遭到交警厉声呵斥,只好退了出来。

找不到阿姨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是林老师情况怎么样。救护车往东开去了,离这儿最近的是第三医院。

我匆匆赶到第三医院。

在抢救室外看到好几个警察把住着走廊,不让闲人靠近,我知道来对了,林老师就被送在这家医院的抢救室里。

我在楼梯的台阶上坐下来,等待消息。其实根本就不用等,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林老师救不活了,当然医生也是知道的,但他们是预计,而我是直接看到了最后的结果。

林老师出车祸,学校肯定不知道,她的家属、朋友和同事都尚不知情,只有我坐在这里,为她揪心。我又想着阿姨,她现在在哪里?

我决定用一下天眼功,但闭上眼睛一运功,什么都没有显现。

这时我想起了薇薇,她应该挂完盐水了,见我还没出现,一定会着急的。林老师是因为跟阿姨打架才遭车祸的,阿姨会不会被警察给抓去?

如果阿姨被抓了,那薇薇就成了一个人了。

我不等林老师的抢救结果了,其实也不用等。我匆匆跑出了医院。

回到公园路的门诊所,薇薇果然已经挂完盐水,正坐着等我。她一见我就问道:“小培,你有没有找到我妈妈?”

我摇了摇头:“没有哇。”

“那你跑哪里去找了?”

“就是到处跑一跑。”

薇薇有点泄气:“你一点目标也没有,就是瞎找,那怎么能找到呢,我还以为你知道一点信息呢。”

唉,我能把已经发生的事告诉她吗?虽然事实已经发生了,但具体情况还不完全清楚啊。

我没有亲眼看见阿姨在哪里,所以不好下结论。反正到明天,什么都会清楚的。

一天就要过去,我陪薇薇去了她们新租的青阳小区,进了她们的新家。然后我该回姑妈家了。我很犹豫,如果阿姨已经进了公安局,她今夜是不会回来了,薇薇要一个人过夜。她虽然很聪明,比我还老练,但她只有11岁呀,并且是个女孩子。

要不,留下来陪她?

我决定试探一下薇薇,就说我要回去了。

薇薇连忙拉住我:“小培,你先别走,再陪陪我,等我妈回来你再走,好吗?”

我要的也是这句话。

天很快黑下来,薇薇动手做晚饭,我给她当助手。薇薇特意做了三个人的饭,在饭桌上放了三个人的碗筷。我们又等了两个小时,实在饿了才闷闷地吃起来。

饭后薇薇还没有让我走的意思。她也不做作业,陪着我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看快夜里十点了,我终于说:“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你别走,我害怕……”薇薇紧张地望着我。

这是肯定的,当初白云清这个流氓钻进她家来,薇薇心里有阴影,当然害怕。

我决定了,今夜就不回去了,就在她家呆一夜。但我要给姑妈家打个电话说一声。

电话打通,接电话的是燕燕。我对燕燕说今夜不回去了,叫他们别等我。

燕燕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说住在同学家了。燕燕问同学是男是女?

我正想说是男的,薇薇在旁边打了个很响的喷嚔,这一下露馅了,燕燕马上叫道:“是女的,我听得出来。”

我说那是我同学的妹妹。

“现在谁家有弟弟妹妹?我们都是独生子女。”燕燕不相信。

我哑了一下,又灵机一动,说那是同学的表妹妹。

燕燕啪嗒把电话挂断了,我似乎看到她翻白眼的样子。不过我顾不了她,这儿有任务啊,今夜我要保护薇薇。

薇薇因为闹过肚疼挂过盐水,身体还是虚弱,要想睡觉了,她说她去睡妈妈的床,把她的床让给我。

“我就睡在客厅里好了。”我指了指木制的三人椅,在这里睡也挺好嘛。

薇薇不答应:“你是客人,要是我妈妈回来,看到你睡在这里,肯定会怪我的。”

其实我就是怕阿姨回来后,发现我睡在薇薇床上,会有什么想法,上次有一夜我在薇薇床上睡过,那夜阿姨在家,而今天只有我和薇薇两个人,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吧。

我坚持要睡在客厅。薇薇也只好同意。

这一夜我实在睡不着,眼前老是轮回着林老师被撞的一瞬间,以及白布盖脸的那一刻,我几次想运动天眼功查一查阿姨的下落,但都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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