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打量凤栖梧之际,还未及反应,便见他上前挤开众人,来到岑钰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岑钰双手,激动不已地道:
“你就是钰儿吧。”
岑钰嘴角抽了抽,暗自用力将自己的双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一双大眼尴尬地看向千羽,
“大叔,这个色狼是什么人啊。”
千羽强忍笑意,淡然道:
“哦,这位是……”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凤栖梧朝着他双目一横,打断他要说的话,转而一脸笑意地朝着岑钰说道:
“哦,在下凤三儿,是你大叔的弟弟。”
他的话令一向温文尔雅的千羽大跌眼镜,在凤栖梧眼神的逼迫下,神色尴尬地朝着众人点点头,
“哦,他……他是我……弟弟。”
岑钰一边点着头,一边道:
“哦,原来是大叔的弟……”
话未说完,便觉不对,诧异地问道:
“诶,不对啊,大叔姓千,你姓凤,怎么会是兄弟呢。”
凤栖梧哈哈一笑,一手趁机欲搭到岑钰肩上,不过还没挨上,便觉手腕处一阵剧痛,回头一看却是君越尘,只见他双目隐含着怒气,直瞪着他,只得干笑两声,一边将手从岑钰肩头摞开,一边言道:
“呵呵,因为是私事,我只是想悄悄告诉钰儿,并没有什么恶意。”
君越尘冷哼一声,
“要讲就讲,不讲便罢,动什么手脚。”
凤栖梧一边抚摸着手腕上的痛处,故作同情地看了眼千羽,语调悲戚地道:
“兄长是父亲年轻时在外面所生的私生子,担心他在众位面前自卑,所以才……还望各位见谅。”
一句话引得众人对千羽充满了同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千羽只得低头默认了自己私生子身份,岑钰走到千羽身旁,一手挽着他的手臂,一双大眼泪光闪烁地看着他,语气微噎,
“大叔,我们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便看不起你的,所以你不用太自卑。”
千羽讪讪地笑着,无言以对。
凤栖梧上前拉过岑钰,拍着胸脯道:
“钰儿,你不用担心,我是不会任人欺负兄长的。”
岑钰无比感动地看着他,
“大叔有你这样的弟弟真幸运。”
千羽俊眉微蹙,面色极其难看,双目隐隐有着不悦,直视着凤栖梧,凤栖梧故意视而不见,转身对着众人道:
“今日有缘相见,诸位定要留下,在下略备薄酒,还望诸位不要嫌弃才是。”
君越尘想要推辞,却被岑今一把拉住。
岑今抱拳作揖,温和地笑道:
“公子客气,在下等人就不推辞了。”
凤栖梧看着君越尘一脸极不情愿的样子,也不多问,点了点头,便朝门口走去,对着站于门外的仆人道:
“吩咐厨房,今日府中宴客,备上好酒好菜送上来。”
仆人领命离去。
凤栖梧转身见众人仍站在原地,忙上前引诸人就座,
“来来来,站着干什么,诸位请坐。”
岑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君越尘前去正欲坐在她身旁,却被凤栖梧一把拉起,将他拉至对面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君越尘起身,不悦道:
“你这是干什么。”
凤栖梧俊颜展露出和善的笑意,
“公子不要误会,在下看公子非富即贵,定非常人,自该坐在首席,嘿嘿,失理之处公子勿怪才是。”
心里却腹黑道:哼,想挨着钰儿坐,想都别想。
君越尘见他如此一说,也不好生气,只得闷声坐下。
凤栖梧转身回到厅中上首处坐下,千羽依日常习惯立于他身侧,凤栖梧瞥了瞥他,干笑两声,看向众人道:
“呵呵,我这兄长真是,家中来了客人,都不知道该往坐了。”
千羽一脸不解地看着他,见他朝着另一侧的椅子指了指,即时明了,忙坐了过去。歉意地朝着众人笑了笑,
“千羽失态,诸位莫怪。”
岑今摆了摆手,
“诶,公子与我等好歹朝夕相处过一些时日,用不着如此见外的。”
千羽笑笑点了点头,便听一侧凤栖梧问道:
“哥,我第一次见他们,你也不引见一下。”
千羽应声站起,走到君越尘身旁,右手微抬,指向君越尘,
“这位是君越尘君公子。”
随后依次引见道:
“这位是岑今岑公子。”
“这位是岑公子的妻子。”
君惜眉举止幽雅地朝着凤栖梧轻点了点头。
千羽走至另一侧,
“这位是岑钰岑小姐。她身后的两人是婢女雨竹和雨桃。”
“这位是岑小姐的干妹子阿布。”
岑钰等千羽引见完后,微偏着头看向坐在上位的凤栖梧,问道:
“你的名字就叫凤三儿吗?”
凤栖梧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因在下排行老三,所以大家一般都叫我凤三儿,诸位也不访这样叫。”
岑钰煞有介事地点着头,
“行,既然你都叫我钰儿,以后我叫你凤三儿了。”
一旁的君越尘见二人如此热络,一声冷笑,插嘴道:
“你叫他兄长大叔,他老三,你怎么不叫他三叔啊。”
岑钰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又不老,叫什么三叔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千公子老了。”
岑钰想也不想便答道:
“他不是头发都白了嘛。”
说完才发觉自己此话甚是伤人,一双美目充满歉意地看向千羽,
“大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生气。”
千羽也不生气,笑容温和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生气。”
与他相处甚久的凤栖梧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忧伤,心神一怔,随即替他解释道:
“其实大哥也只比我大了九岁,他之所以满头白发完全是因药物导致。”
岑钰一脸的震惊,
“是中毒吗?”
凤栖梧闻言却不知如何作答,反倒是一旁的千羽笑道:
“不是中毒,只是因为误食了某种药物才变成这样。”
一旁的岑今问道:
“不能恢复了吗?”
千羽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能,其实这个样子我已经习惯了,说不定哪天我再变回满头黑发,反倒会觉得不自在罢。”
听上去无所谓的话语,却让众人觉得其中饱含了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