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痕淡笑着在账内走了一圈,继而问道:
“那就问你个简单的,摩挲族人擅骑术,而郾国士兵多在地面攻击,在这一点上,很是吃亏,你就说要怎么破了他们的攻击。”
岑钰抿唇沉思片刻,继而问道:
“我方所用武器是什么。”
“长枪、大刀、剑,还有弓。”
岑钰点了点头,一边在账中来回踱步,一边道:
“这骑兵骑兵,最重要的便是马,若没了马,他们也跟咱郾国的兵没什么两样。”
君越痕冷冷一笑,
“这些自然不用你讲。”
岑钰浅浅一笑,立于他身前,仰头注视着他,问道:
“敢问殿下,你们又是如何击杀摩挲兵座下马匹的?”
君越痕避开她直视的目光,
“刚才不是说了吗,长枪、大刀、剑和弓。”
岑钰微微一笑,
“我相信,摩挲骑兵所用的武器不比我们的高明多少,我们弱就弱在马上,摩挲骑兵擅骑术,在马背上如履平地,无论气势和优势都略胜我们一筹,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唯今之计,咱们只有射人先射马了。”
“射人先射马?”君越痕似懂了她的意思,反问道。
岑钰点了点头,
“这摩挲人一旦落马,与咱们也没什么两样,咱们只需奋起而攻之。”
先前那名将军听了也觉得她这主意甚好,
“小哥儿这想法倒是不错,可是这摩挲人骑术精湛得紧,咱还没靠进,倒先被他给刺了。”
岑钰笑着摇了摇头,
“这近处拼不过,不会从远处来啊。”
那将军双目圆睁,
“远处?远处怎么来啊。”
君越痕的副官上前在他胸前擂了一下,
“你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啊,他的意思是咱们先用箭射。”
岑钰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咱们先用箭射杀他们的马匹。”
君越痕悠哉地立于一旁,双手环抱于胸前,淡然道:
“这马儿是活物,要说一箭便射中也非易事,况且这摩挲人擅骑术,打仗全靠马,自然马匹甚多,咱们的箭支有限,不能浪费。”
岑钰蹙眉抿唇沉思半晌,忽而想起自己曾去成都锦里旅游之时,见过诸葛亮设计的诸葛连弩,可连发十箭,自己也曾看人演示过,确实有一定的威力,只是自己当时听人粗略地介绍过它的原理,若真想制造出来,自己怕是没那个本事的,不过若有深晓木工之理的人,说不定值得一试,急忙问道:
“痕哥……哦,殿下,不知营中可有精通木工之人。”
君越痕犹豫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道:
“行军打仗,什么人都得带些上,你问的这个人倒还想见一见你呢。”
岑钰闻言一怔,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君越痕看向那位年轻的副官,道:
“庄翎,去把师班请来。”
庄翎领命退出账外。
岑钰一张脸都变绿了,急忙问道:
“你找尸斑干什么。”
君越痕看向岑钰,问道:
“不是你说找木匠的么?”
岑钰哑然,
“你说的是那个木匠叫尸斑?”
见君越痕点了点头,便喃喃念道:
“真是,这父母怎么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
君越痕一脸淡笑,自是明了她想起到什么了,转而问道:
“你找木匠干什么。”
岑钰耸了耸肩淡然笑了笑,
“也没什么,只是有个东西,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君越痕继续追问,
“什么东西。”
岑钰摆了摆手,
“现在还是不说的好,不然到时候期望落空会让人失望的。”
君越痕便不再追问,抬眼看向一直静立后方,沉默不语的千羽,
“千羽先生倒有闲情逸致,居然陪着她一起胡闹。”
千羽毫不在意他语气中的讥讽之意,浅笑道:
“殿下说笑了,在下身为一名先生,自当随主人同行。”
君越痕冷哼一声,随即看向岑钰,似笑非笑道:
“你那只猴子不是也跟来了么?”
岑钰一听,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巴掌,急道:
“坏了,我把小可怜留在客栈了,这么久没回去,它该着急了。”
君越痕不耐地翻了她一个白眼,随即朝着账外喊道:
“来了。”
一个士兵装扮的青年应声走了进来,
“殿下有什么事。”
君越痕朝着岑钰瞥了一眼,
“你去客栈,把公……子的东西和一只猴子拿到营中。”
“是。”
士兵说完便退了出去。
账内却响起了阵阵议论之声,有一人站了出来,道:
“殿下这样讲,是准备将这二人留在营中了。”
君越痕没有回答,转身走回上方的座上坐下。
那人继续道:
“这位公主刚才的话虽然也有些道理,可是光凭这,他是胜任不了军师一职的。”
君越痕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双目睨向那人,淡漠道:
“本王有说让她当军师吗,看她还有那么点用,本王暂时将她留在军中,担任本王副手打个杂什么的。”
众人一听便没了声息。
岑钰见他如此评价自己,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做了个鬼脸,撇过头去不再理他了。
君越痕似乎心情大好,俊颜上也难得地有了一丝笑意。
千羽唇角擒笑,双眸闪动,将这二人心思看了个分明。
只听账外副官来报,
“殿下,师先生请来了。”
岑钰抬眼看去,只见副官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的手中跟着一个身材矮小,体格胖胖的白须老头,岑钰一看,哈,这不是电视里的老顽童么。
君越痕朝着诸位将领一挥手,颇具威严地道:
“你等先下去吧。”
“是。”
众人退出账外,账内只余下君越痕、岑钰、千羽、副官及师班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