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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替身(7)

灿烈站在天台上给吴亦凡打电话,虽然风很大,信号也不是很好,可是很安静,几乎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偷听。

不过,话还没说几句,灿烈就听见有人往上楼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一边拿着电话,一边穿过晾晒着的床单,往另一边的出口走。站在另一边的门口,透过随风飘荡床单,可以隐约看到来人。他慢慢的向灿烈的方向靠近,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说不清的气息。

灿烈紧紧的握着手机,跑了楼梯,他按下电梯的下楼键,电梯还在慢慢的上升中。他看了还算好,对方还没追过来。他才拿起手机,继续说话。

“我刚从屋顶进入大楼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哦,怪不得这信号。”

“……我们约在……”

灿烈的话刚说到一半,他忽然听见脚步,那个人从天台上走下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频率也越来越快,就在这个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朴灿烈连电话都来不及挂掉,随手放进了口袋,就匆忙跑进电梯。通红的双眼满是焦急,手指疯狂的按着一楼的标志,待到电梯缓缓的合上门,他才倚着墙壁虚脱般跪下。他双手撑墙,喘着粗气,突然,他像是思考到了什么,急忙从口袋了里抽出手机,颤抖地双手,想要点开什么,却总是点偏。焦急,愤怒,冲上心头。

就在朴灿烈想要摔出手机时,他清晰的听到一声“呲啦”,而后整个电梯的灯忽然灭掉,狭窄的四方空间里只能听到他一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而电话那头,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手机里面才隐约传来了灿烈的声音。

“哎呀,不好!怎么……”

嘎嘎嘎,杂音变得越来越大,完全吞没了灿烈的声音。于是两人之间的联系再次中断。

“灿烈!”

吴亦凡不由自主的使劲握紧了手机。

“喂?你听得见嘛?到底怎么了?”

无论电话那头的吴亦凡怎么喊叫,灿烈都已经完全把他给忽略了。

灿烈抬起头,急忙用手机那微弱的光亮四处寻找找到电梯的门,看到那条紧闭的门缝,内心抑制不住的恐惧破使他扑向大门,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疯狂的撞击面前的冰冷的铁块。“乒乒乓乓”的声音打击着他的信心,最终朴灿烈选择颓废的蹲下,突然,他听见细小的破裂声,是门吗?莫不是外面有人?

他一只手用手机照着,一只手略带无力的拍打这门,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外面的人呢!”

“靠!”

朴灿烈拼劲最后的力气踹了一脚电梯的门,重心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他紧靠着门对面的墙壁坐下。正当他觉得希望渺茫时,突然间,他感觉电梯开始极速下坠,伴随着棚顶更大的破裂声。

“嘭!”

吴亦凡忽然戛然停下来了。原来这是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异样的轰响,一声无法用拟声词来形容的,不明所以巨大轰响。

吴亦凡忍不住从耳边拿开了电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进入电梯后信号变差……所以呢?所以这声音就响了?不对,在这之前灿烈他……

吴亦凡战战兢兢地又将耳朵贴回听筒。这次听到的是一声粗暴,干脆的撞击声,仿佛手机落在地上或者出事时的声音。

嗞嗞嗞嗞,嘎嘎嘎嘎……杂音愈发强烈了。就在这两部手机,即将失去联系前的一瞬间——

尽管非常微弱,但吴亦凡真真切切的听到了灿烈痛苦的呻&吟。顿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医院住院部一楼

正在等待电梯的人们看着迟迟不下来的电梯,终于落下。急着等待开门准备进去的人,被一阵冲击波弹开,这时电梯的门居然自己缓缓地打开了。

电梯的门开,电梯里的棚顶落下,断掉的电线噼里啪啦的冒着火花,周围的铁壁溅满了鲜血混着肉末,缓缓留下,从电梯里弹出了一只被砸断的手,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屏幕已经破裂的手机,上面显示着的通讯录,最终一闪,带着秘密变为黑屏。

刚拿好报告的安娜,正好打电话找灿烈,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当她经过电梯口的时候,看到在电梯口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她便好奇挤了进去。

原来,电梯发生了事故,把人压在了下面,只留出一个手,和一部手机。她……认识那个手……准确说是那个手上带的戒指。

“啊——”

安娜惊恐的看着电梯里面,瞪大了眼睛,尖叫着跌坐在地上。

终于警察赶到了,看着这位受惊的女孩,警察叫来了医生,把她带到一边去休息。

刚坐下,她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吴亦凡傻傻的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呆若木鸡的对着已经站起来的洛凛说道,

“灿烈好像出事了。”

“我知道了。快去医院!”

安娜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给洛凛打电话,所以洛凛才会在吴亦凡说话之前,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两个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浅涩雅的家。而他们刚走出店门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衣服,身前还带着一个围裙的中年女子,幽幽的从地下室走了上来。她就是浅涩雅的妈妈,就是这些人偶的制作者,她今天从工作室出来,并不是有新的人偶制作好了,拿来展示,而是去地下室的内阁,关上了那个放有灿烈的棺材。

当吴亦凡和洛凛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驱赶了围观的群众,把尸体从废墟中挖了出来。在医生的陪同下,警察给安娜做了口供。最后,带着他们三个去确认是死者。尸体几乎面目全非,这让早已接触过多起命案的洛凛,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安娜当场就奔溃了,终于眼泪也在忍不住夺眶而出。

洛凛抱着安娜,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然后默默的像警察点了点。吴亦凡却因为亲耳听见整场事故的发生,都没有勇气走进太平间去确认。

很快警察给结案,给出的结论,都是意想之中的。

住院楼的电梯突然掉下来,当时里面只有灿烈一个人。落地时的冲击使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不巧的是同样由于冲击而松动的顶上铁板此刻也突然落下……

运气不好正对着他的头,砰的一声。

死因是头颅严重损伤。从现场把他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医院方面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惜还是没能把他救回来。

在给洛凛和吴亦凡做笔录的时候,洛凛再一次的从以为年轻的警察口中带出了话。

钢缆断裂导致坠落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过电梯自带有安全装置,像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发生——但话又说回来,那栋楼已经捡了几十年了,而且听说还经历过几次私自增造和改造。那部出事的电梯就位于建筑的最里层,被大家叫做“老电梯”,平时别说患者了,连工作人员一般都不会乘坐。

从电梯来看,它自身老朽了不说,也长期未得到很好的维护。所以才导致了事故发生。医院本是公立设施,这下可出大纰漏。——总之,这次的电梯坠落导致人意外死亡事故是很少见的,对于他,也只能说运气实在太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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