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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蓦然回首之梨园之行

说来也巧,之前那位卖糖人的老伯所说的,舒奕之前带了一位姑娘去过,也正是这位万家的女儿,万菁。当时他正从户部回来,路上遇到心情极其低落的万菁,万菁一看见舒奕,就大哭了起来,让舒奕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再三询问之下,他才知道是万菁与她父亲吵了架,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为了安慰万菁,他想到那位有意思的卖糖老伯,再加上他记得舒影喜欢吃糖,就想着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糖的吧,于是他就带着万菁去了卖糖人的地方。

舒奕先一步礼貌的打了招呼:“万姑娘!”

万菁见他这么有礼,明显是把她当作外人来看,她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了,看向舒奕身旁的红衣女子。舒影的美是不可否认的,万菁自然也看得见,但正是因为看见了这美,她才更加加剧了心里的不平衡。

“你是谁?”万菁开口就带着不善。

舒影不明不白的一笑,也不回答她。

万菁皱了眉,说道:“喂,你为什么不理我?”

舒影环抱着手,直直地看着万菁,万菁的不善让她觉得好笑。

万菁看见舒影这么一笑,她觉得这是对她最大的蔑视,她抽出缠在腰上的鞭子,像游蛇一般舞了出去,一边叫着:“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女儿,让你尝尝我鞭子的滋味。”话毕,鞭子就朝着舒影的面颊挥了过去。

周围人群又渐渐为了起来,就是为了看这两大女人和一名男子的争斗。

舒影不闪不避,伸手抓住了万菁的鞭子,往后一扯。万菁不知道舒影竟然会回手,导致她一点防备也没有,身子被鞭子一带。

舒奕看形势不对立马出来站在二者中间,扶住万菁前倾的身体,扶稳之后又立即松手,对着万菁说道:“抱歉,冒犯了!”

万菁脸一红,被舒奕这么一个充满关心的动作,心里的气什么的都消了,但她还是不甘心,追进问道:“她是谁?”

“这是家妹,你们小时候见过的!”舒奕回答道。

万菁听见“家妹”两字,顿时一愣,她是舒奕的妹妹?自己还见过的?思绪回到了自己六岁那年,自己第一次见到舒奕,也是第一次见到舒奕的妹妹,舒影。原来她就是舒影啊。

万菁再次的打量了一遍舒影的全身,小时候没觉得舒影长的有多突出,只是比平常的小孩更精致了一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舒影的容颜已比当年美上百倍,无可形容。

万菁犹豫地看向舒影,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早知道那是舒奕的妹妹,她就不会那么冲动了。可是现在冲动也冲动过了,她也没法放下自己的架子,向舒影道歉。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了。

舒奕轻咳了一声,说道:“今日带家妹出来走走,不知万姑娘也在这儿,如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舒奕在此赔罪了。”即使是知道万菁无理在先,舒奕却还是将一揽子责任归于自己身上,没等万菁再次发话,他又说道:“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万菁见他要走了,又伸手拉住舒奕的袖子,怯懦地说道:“你们……要去哪儿?”

舒奕心想,这怎么好回答,如果告诉她了又会怎样,没告诉又怎样?他看向一旁的舒影,可后者一脸望天的模样,当作没有看见他。“我们……”

“我也想和你们去玩,我自己闷死了,如果你们当我是累赘的话,我也便不去了!”万菁一改风格,委屈的说道。

舒奕直想扶额,有不好拒绝,又想拒绝,看见万菁一脸的委屈,他也便说了:“我们去梨园看戏。”

万菁见他妥协了,高兴地拉上自己的小丫鬟,说道:“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于是,两个人的出行变成了四个人,舒奕叫了一辆马车,朝梨园赶去。下了马车,还要走过一段水路才能到达梨园,众人在船上,只看见湖中一个小小的岛屿上,墨绿色的枝叶相互交织,梨园的建筑也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檐角。

莺莺转转的声音从梨园飘出,悠远绵长,是一首不同于平日里听到的那种戏,这里的戏文更为新奇。舒影听着旋律,只觉得戏子的声音要贯穿与自己的脑海了,那种悲切,何人能体会得到?

“这座梨园在整个皇都甚至央泽都是扬名的,不仅是因为它的一戏难求,也是因为它地理位置的独特。里面的戏种千差万别,但很少有人能点的到那里的戏。”舒奕在舒影身边讲解道。

“怎样才能点到戏?”舒影问道。方才那支戏,她只听音就爱上了,但这不是重点,她似乎更关心那个点这戏的人。

一旁的万菁插口说道:“我知道,先得有钱,然后就是和园主赌一赌,他有时比大小,有时猜金豆,只要你赢了,你就可以在那儿点戏。”

舒影点点头,心想,那园主真有意思。

四人到达岸边,立马有两人上前来,一人牵着船,一人躬身说道:“公子,请!”

跟着那人的脚步,舒奕买下了一个前排靠水边的位置,梨园的座位被安排在高台上,高台临水,并且没有设任何护栏。

万菁坐在了靠里的位置上,她较为忌水,所以一般都离湖边,河边这样的地方远远的。她一边坐下,一边说道:“这里怎么都不知道设个护栏什么的,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带舒奕四人来的那个人听到,笑着回答说:“园主说了,身处危台,心里自然留了份心思在此,周下是水,如此观戏,自然怡情。”

舒影笑了笑,心道,真是有趣。

说及园主,台上便传来了园主的声音:“大家请肃静,方才的一曲戏不知有没有让各位看官尽兴,下一场,不知是哪位看官要拿到手的?”说着,园主拿出三个金碗和三颗金豆子,说道:“下面这场是由我们梨园的当家花旦带来的表演,我们来个难的,猜金豆,可好?”

园主戴着一顶蓝边的帽子,帽子正中有一块翡翠色玉,园主长的斯文,说话的声音也异常的斯文,舒影看着他,觉得他身上吐露出来的气息难以解释,总之,让人感觉到这人的非凡。

众人纷纷叫好。

“那么,谁要来竞争这场戏呢,起价,两百两白银。”园主搁下三个金碗,说道。

舒影在一旁看着价钱一路直升,在最后的五百两时,她开口道:“六百两!”

舒奕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她,并不阻止。

园主看向舒影,一时间被她的美貌惊艳了一番,但很快回过神来,说道;“还有人要叫价么?”

众人也都看见了舒影,但此时的舒影只留给了他们一个婀娜的背影。

半晌没有人再叫价,园主笑着说,“那我开始了,姑娘你可看仔细了!”园主快速地挪动着三个金碗,停下的时候,他问道:“姑娘可知三颗金豆在何处么?”

舒影笑了笑,没有丝毫犹豫,说道:“一碗一颗。”

园主一惊,随后哈哈大笑起来,揭开碗说道:“姑娘好眼力!请问姑娘要哪首戏?”

“花飞漫天!”

高台上上来了一个画着粉脸的女子,不,是男子装成的女子。即使他身形娇小,并且化成了女人的模样,但舒影透过他的眉眼看去,柔中还带着刚,由此断定,那显然是一男子。他的身姿一出,婀娜的站立在舞台的正中,回眸一笑,惹来众人的喧哗。

戏子在高台唱的婉转动情,完好的演绎着花开富贵这四个字。

“花开花飞花似仙,花柔花香花满天……”戏子转着身子,裙摆在底下散开,舞台上,尽是他的光彩。

“好漂亮啊!”万菁拍了拍舒奕,从小跟着万飞云在军营里长大的她,显得有些大大咧咧的,毫不避讳的与舒奕产生肢体上的接触。

舒奕点点头,不留痕迹的避开了她。

“这就是梨园的当家花旦啊,还挺不错的,怪不得上次哥哥来,被她迷死了!”万菁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那是梨园的依依姑娘,很多男子都拜倒了在她的石榴裙下。”舒奕回话道。

舒影被手中的茶水给呛住了,咳了几声,心道她们不会还不知道那人是男的吧,有那么难认吗?一个男人还被他迷死了!还石榴裙下!

舒奕关心的问道:“小影,你没事吧!”

舒影摆了摆手,摇头道,“没,没事!”

这边舒奕几人刚聊完,台上的表演也结束了,那个叫依依的戏子也正准备下场,但就在此时,一人突然叫到:“依依姑娘是个男子!”

众人惊愕地坐在原地,细细回味着那不知从哪蹦出来的一句话,台上的那个有着曼妙身姿的……怎么会是个男子?

一人也大胆,他直接冲上台去,想要抓住那戏子,这是园主上前来,笑着挡住了冲上去的那人,说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想杂我的场子么!”

舒影在台下看的清清楚楚,那园主抓人的力道并不弱,他的武功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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