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咱们跟家里商量一下,约个日子吧。”
“嗯,那好”
···
挂了电话后,小姑忙不迭的问“王雪雁?”
“嗯!“萧松转目望了一下四周的墙壁和屋顶,心里默念那句“去你家看看”
“她说她爸妈想到咱家看看。”
姑父蹭一下坐起来。”
萧松一家商定在四天之后,请王雪燕家人来,因为前一天姑父的编织袋厂也开工,小姑堂叔他们都在,家里人可以到齐。
那天一个清丽的上午,张素华和萧松的小叔、小婶子、姑父、小姑到村路口把王雪雁一家的面包带到家门前。刚刚忙完麦收的农村人都带着一股清爽利落的的精神头,而这今天两家人的心情,也恰如湛蓝的天空一样
萧松见下了车的王雪雁穿了一件带黑白横纹的短袖衬衫,扎了条辫子。显得很有活力,一样给人这感觉的还有她那闪动着好奇眸子的妹妹。除了她爸爸王进勇、她妈赵秀格外,同来的还有王雪雁的伯伯和舅舅,王进勇一看就是呆呆的老实人,他哥哥也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子模样,雪雁娘也不过是个普通妇女,而她舅舅一双精亮闪动的眼睛,依旧干净的白衬衫透着利落精明,显然是他们一家的主心骨。儿萧松家他的小婶子,是个能说会道人儿,待人接物不逊萧松小姑,两件见面的一番寒暄招呼显得很是得体。
把女方一家接到家,一番很热情的主引宾从,两家人都坐好。雪雁娘先是被萧家墙上挂的两相框的相片吸引,逐一指问,借以了解萧松的家庭,话题由此展开。在互相的介绍中,萧松家人又详细了解了一遍王家亲友状况:王进勇哥儿一个,还有两个堂兄弟;雪雁娘娘家只有一个兄弟。算是比较单了。
“你家这是几间房的地方?”雪雁的大伯仰头扫视着屋子的墙壁。
“六间”给客人倒着水的张素华回答,王家人客气的接过茶水放好。
“地方倒不小啊!”雪雁舅端坐在衣柜旁的椅子上,笑容很亲和“多少年了?”
“喃大哥在时盖的,有十年多吧。还有一处四间房的地方。喃大哥心劲儿可强了,苦巴苦的挣钱想给阿松儿留处好房!就指着他出息挑起门户呢!”小姑说最后一句时有些半玩笑又有些遗憾的瞟萧松一眼。
“那处房离多远?”雪雁舅问。
“不远儿,没一百米呢。俺家这位前几年在那儿跟人合开了个小厂子,盖了几间儿简易房。”
“哦,萧松说过,做编织袋儿是吧?”雪雁舅舅问
“前两年也是合伙儿人那头儿事儿多,他资金又周转不开,干着也泄气,没怎么挣着钱,嗨、干脆抽出钱来买了车了!”姑父说。“这两年又攒点儿闲钱,这不喃们这舅哥找个不错的,搭伙接着干。”
同是生意人的雪雁舅和萧松姑父、小叔聊起了生意,倒也投机。沧县的枣儿比献县还多,雪雁舅常年做糖蜜枣儿的生意,但听他讲来,这几年他的生意颇有些惨淡。
雪雁娘看着相片问起了萧松的父亲,张素华就讲起了丈夫出事前后的经过,甚至连批带讲的夹带上自己的心情。萧松听得一通惨然。他和王雪雁对望了一眼,倒是他们是被冷落在了一旁。
“那最后怎么着啊?”
“赔了十四万。”小婶子接到。
那这孩子他得负些责啊!”
“当时寻思着阿松儿也是成人了,没好要求这个,又有人调解。也是核算着那一家的承受能力来的。那家把新买的车也卖了赔的。”当时的事是他小姑和姑父办的。
众人不由用沉默表达了一下感叹,萧家至亲都有些落寞的想起萧松的爸爸那是一个品性有多强的人。
长辈们的谈话终于回到了正题。
“雪雁这孩子俺们看着是可好了!”张素华盯得王雪雁不好意思,又不好低下头,只好垂下眼睑。
“喃们雪雁回去吧,说起对萧松的印象也不错,说话稳重,做事也用心,
王雪雁这次是垂下了头,萧松有些羞的笑了,心里奇怪自己竟然能给人留下这么好的印象?!
“嗯,还挺知道关心人!”雪雁舅舅看着雪雁意味深长夫人补充了一句,弄得他们两个又一阵不好意思
“嗨,就这么一个,别看这样啊,也有点儿惯坏了。”张素华慈爱的嗔怪着萧松。
“也一样啊,俺们这个,自己有主意,她拿定主意了谁也说不动,那时候去卖衣服···”雪雁娘顺口就讲起了雪雁的创业史,萧松不由对着女孩子的上进心很有些刮目相看。
正事要聊,闲话家常也要聊,促进了解,沟通感情,萧松和王雪燕就这样不免成了配角儿。
小姑说“你们要是也觉着萧松这孩子行,那再好没有了,萧松这孩子没别的,做人用心。你们要是看着房不行,咱就翻盖,盖好了住在一处,俺嫂子就着年轻照顾着她们也方便。”她们也思谋过自己这方面的优势和劣势,“雪雁的身体条件比萧松好,萧松肯动脑子,俩人在一起也是个互补,以后的日子有喃们拉扯也难过不了。“
“嗯--”雪雁娘说:“你们要是翻盖房,拉了窟窿了不?”
“这个你们甭担心!”萧松姑父很自信的说“作不了瘪子。再说俺媳妇儿就这俩亲近的娘家人儿了,就是作瘪子,还有俺们呢,喃们家主意她拿“萧松的小姑剜了他一眼也抿嘴笑了。
“拉不了窟窿?”雪雁爸有些陪着小心的问。
“这个!…你放心”姑父一摆手,表示不值一提
雪雁舅望向张素华的表情,张素华正缓缓向茶壶中续水。
“喃们不,有这一层虑考。”雪雁舅舅顿了一下,夹着烟的手提了下裤腿,然后端正了下坐姿,大家等着他下面的话。“俺们也看着你们这一家人挺好,孩子们要真处得来呢,咱也不是说非得翻盖房不可!俺们这意思呢,与其翻盖房子,不如拿这钱让他们做个什么买卖,找个能自己有个来钱儿的路,喃们也不是非得要求充面子盖处房,日子紧巴了,也是害孩子!你说是不是这道理,姐夫?”在得到雪雁爸赞同后又继续说:“”这房!我看就行,收拾收拾用来结婚,满可以”
“你们说是这么个理吧?”他眼睛看着萧松小姑,随和的小姑下意识的点头认同了。人家不要求翻盖房还真有点出乎意料。
等房子的事情基本商量定了,也到了该准备饭菜待客的时候。两个主角儿被安排到萧松的屋子去私聊。
王雪雁坐在了萧松的床边。小姑兴冲冲端进两盘瓜子和饮料说“来,雪雁,你们先吃着瓜子,饭马上就好”“嗯,您别管了,我吃的话我自己抓就好了!”“你们那你们先聊着吧。”小姑把瓜子饮料放在书桌上就出去了。
“老太太高兴坏了!”萧松嘀咕着开自己小姑的玩笑。
“什么老太太啊!明明挺年轻的!”王雪雁嗤的笑出声。萧松也笑,看着身旁的女孩子,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没见过这种笑容。王雪雁见他看着自己,倒没有再不好意思,目光扫到书桌一角的几本书:“你还挺爱看书?”
“不多,留了几本自己喜欢的,打发时间”
其实这是萧松的小小虚荣,让他把抽屉里的几本世界名著整齐的摆到了平素烫花儿的书桌上。
“我就知道,方志杰说你们上学的时候,跟你出去买衣服不能让你过卖书的地方,否则衣服一件没买还要带书回去”
“呃···好像是有这事”
雪雁随手抽出一本书,看名字是《牛虻》,喜道:“哎,这本书我上中学的时候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