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众女子脆生生的声音里，竟然有了刚度！
“好！当然，我可不是让你们去送死。你们也不用做得这么悲壮。云燕，干嘛把你的小脸绷得这么紧？”我展开一丝笑意，戏谑地调侃道。被点名的云燕眨了眨灵秀的双眸，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们没有武功，所以我要求你们的体力一定要跟上。我研制了这个，你们都带在身上。”说话间，我的掌心中亮出一柄像冰片一样的指刀。为了打造这四十把指刀，祈华轩带着我画好的图形和尺寸，专程找到最好的兵器打造场火玥坊的匠人，用最好的精钢锻造出来的。比我用过的匕首还要锋利！
“‘归一公主’，这是什么？”众女子再次哗然。
“指刀。”我捻起指刀，利用一旁的木偶，娴熟地为她们做着示范。“看见这里了吗？这里是颈动脉，只需一刀下去，再精猛的人都会死！”
我审视着她们的眼神。很好！有警惕，有深邃，还有跃跃欲试。就是没有一个闪烁或胆怯的。
“下手一定要狠。你们没有武功，不杀死对方，只有死路一条。明白了吗？”我将另一个时空Michael时常告诫我的话，也传授给了她们。
“明白。”也许第一次接触到生与死的课题，并且还要自己动手杀人，她们的声音里多少有些迟疑。
“另外，尽量智取，不要与对手硬碰硬，咱们更多的要使用技巧。有些危险，能避则避，重要的是怎样完成任务。你么确定要一直做出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挪揄的问道，不动声色的纾解着她们心里的压力。
“明白！”众女子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一丝轻松。
“好，剩下这点时间你们照我做的示范好好练习。不过，一定要记住最关键的一点哦。”我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她们都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我，我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最关键的是……别把指刀弄丢了。”
静默了好半响，她们才从面面相觑转为了恍然轻笑……
翌日午后，祈戾天无由来地走进了‘集萃厅’。紧跟在他身后的太监总管红参高呼了一声：“皇上驾到！”便知趣地退出了门外。我正在教导这硕果仅存的二十名女子，练习挥袖间快速出指刀。众女子再次看见祈戾天，竟然没有原先那种诚惶诚恐，只是将询问目光，齐齐刷刷地投向我。
“你们继续。”我淡淡地吩咐道，转身优雅地走到祈戾天跟前，略微一福身，“不知皇上今日前来，有何贵干？没有看见我们很忙吗？”我表面上恭敬，言语间却丝毫不买祈戾天的账。
祈戾天今天一身简装。绣满了龙纹的月白色锦袍裹住他挺拔的身姿，朗朗有如玉山屹立在‘集萃厅’的大厅中。或许经过了杀妃之事，我们之间的交流倒是免去了客套，就连眼神都是直奔主题。祈戾天没有说话，噙起唇角微微颔首。
“朕今日就是想来看看‘归一公主’。另外，我们捉到了一个疑似逃兵的人未能定夺，不知‘归一公主’可有妙计？”祈戾天貌似平静地问道。
祈戾天虽然眼神沉寂无波，顾盼间颇有帝王独有的龙章玉质！可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眼中有如利剑的寒光，虽然刻意回避地挑向画梁，却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来者不善！
看来又是一个我不能回避的问题。
“皇上，冬至愿意效劳。不过，冬至也有一事相求。”我了然地一笑。
“请讲。”祈戾天虽然说得客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倒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此去钟鼓国，冬至反正是罪臣之女，这一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死活都无须皇上介怀。但是这二十名女子却不同，我希望皇上可以为她们安排好后路。”我第一次真心请求着祈戾天。
“后路？”祈戾天一脸惊讶，似乎对我的请求有些意外。
“对，我希望可以先给她们每人一千两白银作为安家费。”我严肃的说出我的要求。
祈戾天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对我说道：“没有问题。”
原本在训练的女子，顿时欢呼雀跃。我知道她们之中，绝大多数来自贫苦家庭，有了这笔银子，安顿好父母，也才好安心同我前去钟鼓国。此一去，我们就是并肩战斗的战友，我自然要为她们争取到应得的一切。
“翠萍，这里的训练你来负责一下。记住，动作要快。”我安排好接下来的训练，便默不作声地跟在祈戾天的身后。我倒要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来到天牢，还没有看见公堂，就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子歪倒在地上。后背起伏的厉害，一条血痕直接从门外拖到他的腿下，腿已经变形，看来是断了。
‘啪……’地一下，惊堂木猛地一响。
“秦虎，抬起头来。不要以为你毁了容，本官就认不出你来了。”主审的官员，正是要烧死我娘的王大人。见祈戾天来了，他赶紧恭恭敬敬都将正位让给了祈戾天，自己则在祈戾天的首肯下，战战兢兢地陪坐在一旁继续审理。
堂下的秦虎晃悠悠地支撑起上身，一抹嘴，手中就多了两颗牙齿！
“哈哈……哈哈……大人，指鹿为马还得牵一头鹿上堂。你不觉得这样荒唐吗？草民只是一介渔夫，栖身江湖之间，哪里认得你说的秦虎？”秦虎断断续续地说完后，右手一个不稳，又摔倒在地。
这声音如此耳熟，我确定这个人我一定在哪里见过。只是我初到启圣国，哪里还见过旁人？我在脑子里努力一搜索，再聚焦在他那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上。他不就是那日我血洗法场时，在高台下蠢蠢欲动的那个青年！
“阿四？秦将军，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日法场之下，你必定在场吧？要不是……”王大人眼角的余光瞟到我，话又忍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