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大夏军的里应外合,那样名不正言不顺。她要的,是让西凉大乱!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各路妃嫔早已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期待着这次能够在宫宴上惊艳四座,掳获龙心。更有甚者认为搏得皇上宠爱太渺茫,直接把目标瞄向了这次参加宴会的王爷和几位大臣。
一袭淡紫色的长裙,无任何的点缀修饰,却仍然晃了人的眼。三千青丝简单地绾成一个流云鬓,尽管如此却依旧不能掩去她的魅惑妖娆。踏着金莲碎步缓缓地走来,脸上的面纱随风摇曳,朦胧神秘。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般。
一旁的妃嫔们愤恨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何奈于皇上在次,只得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她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在脸上带层面纱,故弄玄虚,玩个欲擒故纵的把戏呢?看来眼前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是他们的一大劲敌。
坐在最前面的潘淑妃反应过来,对着其他的妃嫔窃窃私语道:“那是大夏和亲来的湘怡长公主,因为面相丑陋不堪,才会带着面纱的,咱们也用不着恐慌,那贱人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此想着,心中也便平衡了许多。
也有不少人陆续向怜紫罗投来了鄙夷的阳光,而她本人却是淡笑着接受着。
优雅地坐在木椅之上,从容的从茶壶之中倒些茶水在茶杯,漫不经心地把玩一番。不禁幽幽叹了口气,连茶杯也没有大夏的玲珑剔透。轻轻地抿了一口,淡淡地眸光扫向坐于龙椅之上的那明黄色身影。
西凉国主,身着一身龙袍,头戴紫金冠,雍容典雅,微微昂首,仿佛是在俯瞰天下一般。狭长幽深的双眸如星辰般璀璨,却好似要把人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懒懒地靠在龙椅之上,微眯的双眸似是在细细品味着大殿之上的每一个人,最终在那淡紫色的身影上定格。那无与伦比的气质,好熟悉。
身旁那两抹身影,倒是容易让人分辨出来。一个儒雅大方,一个略带女气,不是子羽子墨还会是谁!两人含笑地望向子清,寒暄片刻之后,又齐齐地注视着怜紫罗,那个大夏的逍遥王爷。又有谁能想到,这次的宫宴里,还有一个等同于大夏皇帝的女子的存在?
慵懒望着一位位的秀女献艺,歌声虽好听却算不上动人,舞蹈虽优美却算不上高雅,似乎所有的节目都是如出一辙,没有新意。素手轻扬,笑道:“本以为西凉美人如云,原来西凉的歌曲不过如此呐。”
原本是两句毫不相干的话,连起来说却是既讽刺了殿上表演的女子无貌,亦是在说她无才。这上台上那艳丽的身影微微一怔,狠狠地瞪了怜紫罗一眼。那满脸的胭脂不难看出,那是潘淑妃。
“听说大夏的湘怡长公主貌若天仙,才智过人,不如来献上一曲吧?”一旁的秀女给潘淑妃帮腔。她们可是听说那湘怡长公主相貌极丑,而且不受宠爱,想必连古琴都没有碰过。
怜紫罗高雅地起身,面纱下的薄唇勾起一丝轻笑,等的就是你们的这一句。
“唉?既然是才智过人,那自然是要与众不同咯。若是昭仪姐姐不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姐妹我们可不依。”那秀女继续说道,果真是伶牙俐齿。心中暗暗得意,她方才的那一句“本以为西凉美人如云”岂不是把所有的西凉女子都说了进去?
淡紫色的身影没有一丝的震惊,反倒是以平静如潭水的声音道:“既然妹妹如此要求,姐姐怎好不从呢?”素手清拍,冲着身后的秋无宇道,“给本夫人把剑和宣纸拿过来。”望着一脸探究的众人,缓缓道,“小女不才,凡是都粗懂一些皮毛,今日就边舞剑,边作画好了。”
众人一脸愕然。
龙椅上,那绝美的脸庞勾起一了一丝玩味儿的笑,大夏来的吗?
紫灵剑出鞘,寒光迸溅,那女子在大殿上巧笑倩兮,却让人感到如此的不寒而栗。素手紧握剑柄,下意识地在自己的发鬓前一绕,三千青丝尽数散落,一只金簪掉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墨发飘逸,问世间男子谁能抵挡?
王臣们看的痴了,竟有一种把那层薄纱撤下的冲动,即使已经知道那薄纱下是张丑陋的脸。
素手微抬,昂首,殷虹的薄唇勾起一丝浅笑。优雅地用腿将宣纸踢起,那平铺于空中的素雅宣纸却远远没有那泄出的春光诱人。长剑顺势将木桌上的砚台踢翻,那砚台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里面的墨汁洒了些许在那素雅的宣纸之上,最后被那小巧的脚接住。
剑尖蘸着墨汁,又把砚台提到头上,用头顶着。轻轻舞剑,那泛着寒光的剑随着女子婀娜的舞姿变得妖娆魅惑。剑在空气中嘶鸣,银光飒然,如舞剑者内心一般的凌冽。不似以前在沙场之上的杀人于无形,那舞剑的优美身姿,无人比拟。
忽而弦管齐响,舞曲变得气势磅礴,雄阔壮丽,紫色的身影如疾风骤雨般的旋转。剑尖在宣纸上勾勒出大好河山的形状,气势磅礴。
美人如玉剑如虹!当真不假,如此的画技,如此的武艺,人间能有几回观!
西门轩双眸微眯,静静地看着眼前舞剑者的身影,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地呢喃:“呵,大夏么?是你么?”望着那离自己愈来愈近的身影,瞳孔急剧收缩,心头猛地一颤。
宛如仙子般的优美舞姿,在不知不觉中绕过了那悬在空中的宣纸,朝着龙椅之上移动。让殿中的不少侍卫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而那女子却只是在皇上面前摆弄了几段优雅的舞姿,随着宣纸好似一片落叶般的落下,舞剑也渐渐停止了。
侍卫们稍稍叹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周围的妃嫔一阵鄙夷的目光,全当她是想要在皇上面前多展现一下自己的舞姿罢了。一旁的翠云却是不可置信地望着怜紫罗,主子不是说她不屑于用那种手段搏得宠爱么?那这次,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