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木履,怜紫罗跌跌撞撞地朝着不愿之处灯火通明的大殿走去,狭长的凤眸微眯,回眸望了一眼身后大殿之中那嘻嘻哈哈的身影,低沉的咒骂一声:“该死的鬼医,说的好听,想抱个孙子,有本事自己生去。”
素手微扬,轻悄悄地推开素雅的阁楼,薄唇微抿,绝美的容颜染上一层红霞。布置淡雅的阁中,铺上了红地毯,一点烛光闪耀在黑夜之中,更显妖娆。抬眸望向那背对着她静默着的大红色身影,薄唇勾起一丝轻笑,双眸眯成好看的月牙形:“澈儿。”
蓦然回首,烛光照耀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层红光,让人感觉妖媚无比。那灵空无比的容颜变得圣灵异常,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一撂长袍,优雅地坐于红木椅上,望着方桌上的饭菜道:“吃吧。”语罢,拿起筷子便要给她夹菜。
狭长的凤眸微眯,望着木桌之上的饭菜从未动过,不由得微微蹙眉,望向一旁的清容澈,道:“澈儿该不会从一开始就没有吃过饭吧?”
“嗯,”清容澈莞尔一笑,薄唇勾起一丝淡笑,令人感觉如沐春风,素手微扬,将怜紫罗散落的碎发顺道耳后,轻柔的动作让怜紫罗猛地一怔,“喜娘说在喝交杯酒之前是不可以吃饭的,所以澈儿就一直坐在这里。”无论是动作还是声音都是如仙人般的美好。
素手捻起一双玉筷子,轻轻将那光泽锃亮的菜肴夹起,怜紫罗黛眉轻蹙,一手接着,一手喂向清容澈:“他们搞什么呢,那是女子才不能吃好不好,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还听他们的。”身体微顷,和清容澈的姿势略显暧昧。
原本散发着灵空之气的清容澈瞬间染上一层红霞,顿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素手不知该如何放却一手揽在了怜紫罗的腰上,更是让他身形一颤。缓缓垂眸,拿起一旁的交杯酒道:“殿下,还是先和交杯酒吧。”
怜紫罗身形猛地一怔,望着如此不知所措的清容澈,薄唇勾起一丝邪笑,整个人多了几分邪魅之色。俯身,与那圣灵至极的脸庞几乎贴着,吐气如兰:“澈儿,以往可都是唤朕紫紫的呢,如今成亲,反倒生疏了不少。”
“殿下……”清容澈猛地抬眸,越要解释,薄唇却恰好撞上一片温热。瞳孔急剧收缩,下腹顿时窜过一阵热流,脸颊之上更为红润。揽在那纤细腰肢上的手顿时下意识地一紧,那艳红色的身影一下子倒入他的怀中。
片刻之后,两人缓缓分开,薄唇之间一道银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清容澈娇艳欲滴的薄唇显得更为嫩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在咬上一口,略带沙哑的嗓音淡淡道:“紫紫,先喝了交杯酒,在吃饭如何?”
“好,”薄唇一抿,狭长的凤眸眯成好看的月牙形,原本邪魅的脸庞倏地变成了纯粹的笑颜,如阳光般美好。素手微扬,捻起那玲珑剔透的酒杯,看着大红的光映照在这杯子之上,光华流转。
揽着怜紫罗细腰的手迟迟没有挪走,清容澈素手一伸,将就被拿起,送到薄唇边,作势要一饮而尽。却又顿了顿,抬眸望向那绝美的女子,圣洁的双眸扑闪扑闪,薄唇勾起一丝浅笑:“紫紫是想要大杯交还是小杯交?”
大杯交就是换着喝对方的酒,小杯交只是双肩饶一绕,还是喝自己酒杯里的。
“大杯交,”薄唇轻启,望着杯中光圈阵阵的酒,眼底涟漪闪过一丝笑意,“澈儿何出此言,你我已成亲,何必要各自喝各自的。”
语罢,将杯中的酒递到清容澈的面前,盈盈俯身,嫩白的牙齿叼住清容澈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清容澈迟疑片刻,额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明澈的双眸,将杯中的酒一点点地饮完,尔后薄唇勾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却被他隐藏得很深。
清容澈轻柔的拿起筷子,看着怜紫罗将碗中的饭菜一口口地吃完,眼底涟漪泛起丝丝柔和。红色的烛光照在那绝美的脸庞之上,红的妖艳至极,正如心中一点点地滴着的血。
初次见面,是在断崖之上,当时他不过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竟被她误认为是一名医女,误打误撞地带回王府。却在浴池之中认出了自己的性别,明明和其他几人一样是她命定的夫君,他却总是如此卑微,换句话说,地位低人一等。
呵,谁让他活在紫紫的庇护下呢?到头来,即使他如今长大了,出落成一个如仙人般灵空气质的男子,她对他或许还是不改的呵护。呵护罢了,无关情爱是么?
晚膳用完之后,清容澈慢慢的起身,带着怜紫罗一起走入楼阁深处。一张床榻摆放其中,微风吹拂着那大红色的帐幔极为耀眼,烛光映照在那紫檀木制的床榻之上,显得喜气异常,却有些灼伤人的眼。
素手微扬,缓缓将帐幔撩起,灵空圣洁的薄唇勾起一丝浅笑,浅笑之下是不为人知的伤痛:“紫紫,睡吧。”
淡淡的四个字,让站在一旁的大红色身影猛地一怔,绝美的脸庞之上原本浮着的纯粹笑意在片刻间烟消云散。
红纱罗帐之下,两抹艳红的身影相对而立,一旁妖艳的烛光随着微风摇曳,光华流转,映照在两人身上,竟是如此的刺眼。
夜如墨,恰好与皇宫之中一片的艳红之色相对应。一如当初在夜色之下,那淡紫衣女子与银面男子相对而立的情景。
红衣女子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红衣男子,那两身耀眼的嫁衣灼伤了她的眼。薄唇勉强勾起一丝微笑,沙哑的声音淡淡道:“澈儿这是何意?”
微风穿透纱窗,吹卷纱窗之上贴着大大的“囍”字,吹起卧室之中耀眼的红纱帐幔,吹乱了相对而立的两人,散落的三千青丝,掩住了他们各自的半面绝美容颜,更显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