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兰郡主,已经归他所有,谁也别想抢走。
几分钟的时间,这个最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只是这件事情的女主角,还在床榻之上呼呼大睡呢。
怜紫罗天天随着尹逸辰习武,连摄政王爷和摄政王妃也没有太管,他们觉得这样更是一个增进两人感情的好方法。
两人待在一起比武论道,谈笑风生,好不快活。怜紫罗为尹逸辰练剑时潇洒飘逸的身姿感到醉心,尹逸辰对怜紫罗的聪明才智赶到钦佩。她没有想到原来的那个冷冰冰的人也会倾城一笑,他没有想到以前那个刁蛮的人也会如此可爱。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仅是怜紫罗的武艺在增长,她对尹逸辰的好感也是慢慢加深。
“紫儿,舞一遍。”语气不似以前的冷冰冰,而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温柔。尹逸辰演示了一遍之后,把剑抛给了怜紫罗。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凌空一跃,顺势接过了长剑,回想着方才尹逸辰舞剑的样子,剑随着手腕的摆动上下比划着。剑锋时而柔软,时而锋利,无形之中置人于死地。紫色的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果真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剑停,武止。怜紫罗略带得意地望着尹逸辰:“如何?”
毫不吝啬地送上一个赞许的微笑:“大有长进,”从怜紫罗手中收回剑,“今天就练到这里了。”
“逸辰,”这段时间的相处,怜紫罗对尹逸辰的称呼也有所改善。望着尹逸辰回眸,一步步靠近,在两人鼻尖几乎碰到一起的距离停下,吐气如兰,邪肆鬼魅,让尹逸辰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你记不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三句话是什么?”
“记……记得,”喉头上下动了动,回想起当天的话脸红更甚,“我说,我尹逸辰非钦兰郡主不娶。”飘忽不定的眸光突然闪烁着坚毅。
怜紫罗往后退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所以说,这是为什么呢?”微微挑眉,“如果你现在跟我说这句话,我倒有可能相信。不过,你当时跟我说这句话,让我怎么相信呢?”邪肆一笑,“你目的在何?告诉紫儿可否?”
若说他贪图美色及荣华富贵,从第一面他冷若冰霜的面孔就可以看出是不可能的。若说他是受父王指使,他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绵羊。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非她这个钦兰郡主不娶呢?她很好奇。
对于怜紫罗拉开的距离,尹逸辰有一种淡淡的失落。随即又恢复常态,清了清嗓子,陷入了回忆:“四岁那年,我母亲身染重病在床,当时父亲并未高举丞相,家境贫寒,无钱医治。”双眸中满是淡淡的忧愁,“那一天,母亲把我叫到床边,对我说,‘辰儿啊,母亲恐怕就要不救于人世了,你到懂事,和哥哥一起撑起这个家……’说完她还将一块玉佩,塞进我的手里,‘这玉佩是你的,若你以后碰到一个能将这个玉佩吸走的女孩儿,你就定要娶她为妻,好好待她,不得让她吃半点苦头。’”而后定定地望着怜紫罗,“你就是那个女孩儿,所以我非你不娶。”
怜紫罗猛地有种心痛的感觉,钻心的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勉强扯起一个笑容:“你的故事很感人。”抿了抿嘴,心情更糟,泪珠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哽咽,视线变得模糊,“尹公子,如果你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意愿而对我好的话,”语气不停地抽噎,忍不住大吼,“那就不需要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个对他冷若冰霜的尹逸辰,怎么会对她一夜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使自己太傻,沦陷其中。自己为他倾心,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他是为了完成母亲的意愿而已。若是如此,她宁可不要出生就含着的紫珠,她宁可不要!泪水止不住地留着,怜紫罗,不能哭,不能哭!蓦然转身,冲着自己的紫凤殿狂奔而去。在长亭拐弯处,穿着木履,摔倒在地,恍若一个翩然逝去的紫蝶,没有像以前爬起来,只是不停地垂着地面,泪水滴在地上捡起一个个土坑,却没有力气爬起。
“我……”尹逸辰没有想到怜紫罗会有这么大的反映,他的确是真心对待她的,并不是为了母亲的意愿。如此倾城倾国,如此邪魅妖娆,如此聪慧过人,如此清纯可爱的女子,怎能让他不动心?望着她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倏地有种心碎的感觉,一种负罪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她误会了,他是真心的!
只差一点,他就能抓住那飘然而去的紫色。而那抹紫色却是毅然地离开,不给他一点时间,走的那样急,那样快。让他抓不住,抓不着。嘴角漾起一丝苦笑,尹逸辰,你活该你!这么好的女子竟然让她伤心,难过!
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肉里。他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自己,连心仪的女子都没有留住,懦夫!
怜紫罗咬紧牙关,扶着墙,站了起来。泪光闪闪的小脸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一步一步地挪向紫凤宫。来来回回走动的丫鬟急忙过来扶着她,一甩衣袖,一群丫鬟摔倒在地,暴吼一声:“我不需要人扶!”似是说给丫鬟听的,又像是对尹逸辰说的。
拐角那头,尹逸辰无力地靠在墙上,听到怜紫罗的暴吼,心碎的声音更加清脆,在他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她现在很恨自己吧?自己过去,无疑是加深她心中的怨。
拐角之处,一墙之隔,红颜醉殇,蓝颜悲愤。
怜紫罗趴在自己寝宫的紫檀床榻之上,静静地望着紫色的帐幔,一言不发,就像一个抽掉了灵魂的木偶。看得清荷一阵心疼。
“钦兰郡主殿下,不要这样啊,这样会让清荷和其他姐妹担心的,”见怜紫罗还是没有反应,“殿下这样,王爷和王妃也是会担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