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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登天之途

萧阳向那黑袍老者投去感激的目光,那黑袍老者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紧闭双眼不再言语。萧阳的目光一转深深的看了那高耸入云的登天阁一眼,深吸一口长气大步向那禁制走去。

“哼,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卫云队的星长老对他如此的看重!”

“或许是星长老看在萧氏一族的面子上才帮他的吧,听说萧家和这卫云队有着一丝丝关系。”

“嘘!小声点我们可得罪不起卫云队。”

……

对于这些云城武者的怀疑,萧阳只是淡淡一笑。四年的磨练已经将他磨砺得宠辱皆不惊,他的内心早已经不似四年前那般,容易涌起波澜。

“来龙去脉绝无有,一只独秀飘渺峰”,用这两句诗来形容登天阁是极好的。在这一块空旷静寂的平原里,登天阁便是突兀的出现在这旷野之中一只独秀。站在高耸入云的登天阁前,萧阳突然只觉自身无限的渺小。虽然感觉渺小,但萧阳的心中却生出一股豪情,一股想要凌驾于万物之上的豪迈心情。

“呼~”萧阳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动荡不止的心境,仔细的打量起面前的禁制起来。此刻登天阁前浮空的禁制如同一只鸡蛋壳般,只是这蛋壳之上裂出了万千的痕迹。

萧阳深吸一口气,运用灵识调动出一缕金色的灵力,运转至拳头之上。巨大的拳头登刻泛起了耀眼的金色光芒,萧阳扬起那金光闪耀的巨拳,雷霆般向浮空的禁制砸去。

“砰”只听一声轻响,萧阳拳头之上金色的灵力慢慢的溢散于空气中。而那禁制只是微微的震颤了一下,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萧阳心中一阵疑惑,接连调动几缕金色的灵力,运转至巨拳之上。

“砰、砰、砰”,接连几声巨响,萧阳一拳比一拳强力,一拳比一拳声势浩大。虽然声势浩大,但每次落在禁制之上都只是引得那禁制微微的震颤,甚至没能留下丝毫的痕迹。

“估计他连力鼎境中期都没有达到,他那拳法虽然声势浩大,却是雷声大雨点小,甚至不能留下一点痕迹。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破开那禁制,真是好笑!”

“我看他连力鼎境都没达到,刚才我韩家的一个年仅的十三岁小女娃都在这禁制上留下了一道纹路。而他一个大男人,如此猛烈的几拳居然不能在那禁制之上留下一丝的痕迹。”

“这萧阳如此废柴,为何这卫云队处处偏袒他。”

“废物就是废物,一辈子都是废物!”林龙望着萧阳咬牙切齿道。

“萧阳哥哥”,明沫有些担忧的望着萧阳。

“没事,”萧阳深吸一口气,这是他预料的结果。如果这禁制他一拳便轻易打开了,他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萧阳,仔细想一想我刚才对你说的那番话。”萧远山走至萧阳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你那特殊的灵力,调动体内的玄脉,让你的灵力与那禁制能量自然的融为一体。”萧阳仔细的体悟着萧远山的这句话。特殊的灵力当然是指巨龙提供的金色的灵力了,玄脉自然是指他体内的灵幻玄脉了。

萧阳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灵识调动一缕金色的灵力至那灵幻玄脉。那缕金色的灵力经过体内的脉络进入那轰鸣不止的八卦后,又慢慢的汇聚至他的拳头之上。萧阳感觉此刻拳头之上的力道比之刚才那几拳不知强了数倍。

“砰”萧阳猛烈的一拳击打在那禁制之上,那巨大的能量罩一阵颤栗,接着一股巨大的能量从那能量罩中溢了出来。那狂暴的能量激扬起一阵尘土,向萧阳等人掩横扫过去。

那稳坐于禁制之下的黑袍老者突然睁开双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萧远山正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慢慢闭上的折扇,那折扇的尖端一缕金色的光芒正慢慢褪去。

“搞什么鬼,这废物!”

“咳咳,不行就算了还装神弄鬼的。”

……

就在众武者的抱怨声中扬起的尘埃终于慢慢落定。

“萧阳呢!”

“在那里面!”

随着两声惊呼,众人的目光都被那呼喊声吸引了过去。只见那宛如鸡蛋壳的禁制之下,萧阳正站在其中。此刻萧阳的面上阴晴不定,如刚才的宋云杰一般,或悲、或喜、或哀、或乐。

“阳儿,你果然是个天才。”萧阳的对面萧潜正面带着笑意望着他。

“父亲,我……”萧阳的话语被萧潜打断。

他被萧潜一把抱入怀中,感受到父亲那强有力的臂膀以及那浓浓爱意,萧阳感觉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呵呵,怎么会一夜间玄脉尽碎呢!”萧潜突然一把推开萧阳。口中更是传出怪声怪调的话语,萧潜的脸挂着讥诮与嘲弄。

“父亲,你?”萧阳的对面,萧潜满面笑意的望着他,接着萧潜的脖子之上突然又生出另外一张脸。那张脸慢慢的长大,慢慢的变为了另外一个头颅,那个新长出来的头颅望着萧潜原先那个头颅道:“恐怕是得罪了神灵吧!”

“平时太过得意吧,或许他当初只是运气好而已。”

萧阳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接着他的耳边回荡起来一些往日的话语。

“可惜啊,真是可惜。”

“萧阳啊!萧家的希望啊!”

“可惜啊,真是可惜。”

“萧阳啊!萧家的希望啊!”

听着那些尖锐而带着嘲讽的声音,萧阳只觉头颅似乎要爆炸了一般。此刻萧阳抱着头蹲在地上,双目赤红,状若疯癫,他的脸上更是慢慢的闪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他的脑海中更是不时的映现出四年间所承受的屈辱与苦楚。那是四年前的一个雪夜,他躺在雪地上喘着粗气,刚刚他打完了一套拳法却没有丝毫的进展。那是一个午后,他窝在墙角忍受萧玄等人的拳脚。那是一个清晨,他的灵兽跑出牢笼……

突然间萧阳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扬起拳头击向“萧潜”。

“为什么你?”萧潜低声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萧阳慢慢的穿过那渐渐消失的“萧潜”的影子,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石梯,而那石梯的尽头正是高耸入云的登天阁。

萧阳定了定神,一脚踏在那石梯之上。风云变幻,在萧阳的前方,陡然出现了高耸入云的登天阁。这座直插九天的阁楼,让人生出一种自身极尽渺小的感觉。比之于高峰、比之******,人在这浩渺无际的苍穹之中究竟能算什么。高如山峦、深似壑渊、阔似大海、固如金石,都有尽头的一日。而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无论是普通人的百年、或是武者的千万年都有绝迹之日,物化之时。人的一生,在浩渺的时间长河中就好像朝花夕落、惊鸿一瞥。那这一切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最终都是尘归于尘、土归于土有何必太执着呢!

“意义!意义!”此刻的萧阳仿佛着了魔一般低吟着这一句,他的内心接受着痛苦的煎熬。他从小便开始练习武道,从基本功到煅体。数年如一日,他却从没思考过练武的意义。他在武道之上就算成就非凡,开山裂海但在自然的造化之前他算什么呢?但是强悍的自然,也有物化殆尽的一日。山峦也会没有棱角的一天,沧海终将化为桑田。而与沧海、山峦相比人有限的成就能算什么呢?

“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就算是再为不朽的东西,经过时间的洗礼也会慢慢的沉寂……”萧阳的耳边蓦然出现一阵舒软柔和的声音,带着丝丝的诱惑意味。

“不若让一切尘归于尘,土归于土。”萧阳的脑海中不停的浮现着这句话,耳边也一直萦绕着这个诱人的声音。萧阳只觉此刻头痛不止双目赤红,精神似乎到了将要崩溃的边缘。就在他即将抵抗不住的时候,他体内的漩涡纹路轻轻一转,一道清灵的灵力瞬间充斥他的全身,他的脑海中慢慢的浮现出一句话。

“浩瀚苍穹莫如是,吾将登天而求索。”就算是高耸入云的峰峦,他萧阳也要攀登上顶;就算是广阔无垠的大海,他萧阳也要跋涉到对岸;就算浩瀚如苍穹,他萧阳也要穷尽苍穹;就算困难如登天,他萧阳也要登上顶峰。

“意义!意义!”萧阳紧紧的捏住拳头,他小的时候练习武道是为了强身健体,这便是意义。他玄脉尽碎后受尽嘲笑与屈辱,而练习武道便是为了洗刷耻辱,这便是意义。他来这腾云阁之上,为的便是自己武道之上更进一步这便是意义。而如今,他为了站在最巅峰,勤练武道这便是他今后的意义。

“沧海桑田又怎样,惊鸿一瞥又如何,就算是泡沫,我也要做最与众不同的泡沫。”

萧阳轻呼一声,只见他的前方那条蜿蜒的登天梯又慢慢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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